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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然后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少女的春.心一旦萌动,就再难停止,好像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绚烂多彩起来,心脏只为他而怦然跳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时陌开朗的笑容,好像没了时陌,阳光都变得灰暗了。 喜悦的心情控制不住地从脸上溢出,她忍不住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欣喜地说着:“爸,事情办好了,合同也跟时陌签了,谢谢你。” “哎哟不得了,闺女,你这是谢什么?”她父亲乐呵呵地调侃起来,“是不是谢老爸给你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爸你胡说什么呢?”李嘉茹满是嗔怨,却掩不住喜悦而上扬的语调。 “我胡说?听听,咱家闺女都帮外人不帮老爸了,要是哪天把你嫁出去,你不得胳膊肘往外拐?” “爸……”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你多跟人家好好相处,把那些坏习惯改改,给人家好印象。这案件可是给你们拉红绳用的,要好好做,多沟通沟通。” “嗯……”李嘉茹羞涩地低下头,揪了揪衣角,低声窃笑,“爸我知道了。” 时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暗恋上了,他现在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律师费、律师费”,让他生出无限动力,从所未有地将精力投入到这个一审案件当中。 到了华泰公司,时陌将材料递给杨萍,并提出了华信资产公司案的财产保全。这么大数额的财产保全,对华泰公司来说,是很大一笔收入,杨萍非常高兴地答应了,还对时陌表示了感谢。 办完财产保全手续,再到法院递交申请书,跑完这些事情,一天的忙碌也悄然落幕。 傍晚时分,火红的夕阳映得时陌笑脸格外灿烂,办完事后心情特别爽快,他开着洗得干净的小电驴拐进小巷,这里有一家芝麻糊做得非常美味,是老字号了。他母亲在世时,常常带着他来这里,从小时候母亲抱着他来,到长大后他带着母亲来,店铺逐渐老旧的一砖一瓦都铭刻着他们的光阴。 停好小电驴,时陌走进店里,熟络地向店长打招呼,时间磨去了店长的黑发,曾经健壮的青年也佝偻了身躯,打杂的员工也变成了他儿子,年轻不再,风华老去。时陌恍惚想到自己的未来,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儿孙满堂,亲爱的孩子带着他来吃他喜爱的芝麻糊,还是……只有那个人搀扶着他来? 心思百回千转,回过神时,手机响起了。 “在哪?”谢锦程慵懒的嗓音隔着听筒沙沙传来,不知是不是时陌错觉,谢锦程声音有点疲惫。 “在买芝麻糊,放心我不会买你那份。”时陌嘴上说得难听,却在老板问他要几碗芝麻糊时,伸出两指示意要两份。 “还多久回来?” “不回,我要搬家。” 谢锦程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几乎风一吹就听不见了:“嗯,早点回来,想你。” 时陌愣住了,谢锦程很少会这么温柔地说话,他一向喜欢霸道的命令式,这样子感觉不太对劲:“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对劲。” “早点回来。”声音比刚才更低了。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陌猜测道,该不会真的被他诅咒成功,拉肚子了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时陌一度以为谢锦程睡着了,然后低沉的声音响了:“买点药回来,家里没药了。” 时陌神色一变,拎起芝麻糊,匆匆赶去附近药店买药,然后火速奔回家。 “谢锦程,你怎么样了?”时陌还在门口脱鞋,关心的声音已率先闯入房内。 “嗯……”没有生气的嗓音显出谢锦程糟糕的身体状态,时陌进家,看到谢锦程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床薄被,脸色不太好看。 “早上出门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该不会糖水真馊了吧。”时陌摸了摸谢锦程的额头,有点烫,他赶紧煮了壶开水,到房间柜子拿一床厚实点的被子给他盖上,再拿体温计让他量体温,“还有哪里不舒服?”电话里谢锦程只让他买退烧药,但看谢锦程脸色,似乎不仅是发烧的而已。 “肚疼,我吃了药,还没奏效。” 时陌心头一颤,完了,该不会他诅咒真灵验了吧?“先说,你肚疼不关我事,我可没打算害你。” 谢锦程笑了,没有什么气力的胳膊一捞,将时陌锁在怀里,亲吻他的发顶:“如果跟你有关,怎么补偿我?” “给你吃多点发馊的食物,以毒攻毒,怎么样,我够义气吧?”嘴上说得难听,时陌却帮谢锦程掖好了被子,从他怀里出来,倒了杯热水,喂他喝下,“等会我放guntang的热水给你泡。” “我在外省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毛病带回来了。跟你无关,”谢锦程拍拍时陌的头,“不用愧疚。” “谁愧疚了,”时陌指尖一僵,别扭地移开视线,喂谢锦程吃了颗药,“你昨晚不是还生龙活虎的么?” “见到你,药到病除。”谢锦程亲吻着时陌的手,展露出深情的神色,“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第42章 42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多话了,好好睡觉吧你。”时陌别扭地甩开他,跑去泡了一池浴缸的热水,让谢锦程进去泡,自己又煮了碗生姜汤水,给洗好澡的谢锦程喝。 谢锦程被伺候得舒舒服服,裹着被子,靠在沙发椅上享受时陌喂来的热粥,粥里放了猪杂和葱花,还滴了一点麻油,热腾腾的散着香气,大概怕他嘴巴淡,粥里特意放多了盐和胡椒,加重了味道。 忙前忙后照顾他的时陌,到现在都滴水未进,虽然话还是说得不留情面,但脸上的关心与担忧却清晰显露。谢锦程觉得自己幸福极了,时陌就像位体贴的妻子,照顾家庭、照顾自己。 “我是早产儿,小时候体弱多病,大家都叫我药罐子。”神智缥缈到不知何处去了,谢锦程无神凝望着头顶的灯,难得地启开了话匣子,说出那些掩藏心底多年的知心话,“那时爸妈还很疼我,我一生病,他们便会像这样照顾我。那日子真令人怀念。”那时候母亲会舀起一勺白粥,哄闹别扭的他张开嘴,父亲谢文会骗他说,药其实是糖,味道很好,然后他总是会哭鼻子,大吵大闹,不想再吃药,不想再闻那些难闻的药味。 可惜,岁月改变了父母,物是人已非。他现在纵是想听父母的话,乖乖地吃药,也没机会了。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么?”谢锦程吃下一口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