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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不然被他看到我这副面红耳赤的样子,那就糗大了。 “你肯来我就知足了。” 因为周围人声嘈杂,他没太听清楚我说话,忽然低下头把耳朵凑近我嘴边,有那么一秒钟我脖子上的皮肤跟他擦过去,他说,“什么?” 他一只手还握着我的肩膀,我感受着这个形似拥抱的姿势又说了一遍,“我就知道你会来。” “当然了,我答应过的。”他一只手从我肩上滑下去,搭着后背,可能觉得这样说话听起来方便,“紧张吗。” 后果就是我听到闻到感觉到的都是属于他的东西,压低了的嗓音,说话时的气息,还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香调中含有rou桂和麝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紧张。” 这他妈可太紧张了。我癫狂的想,之前微微的醉意经由这样的刺激已经突破到了另一层境界,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放松点,”他挨着我的耳朵笑了声,“我在这儿呢。” “好,”我心惊胆战地,“我可以蹭点儿你的好运。” “蹭好运啊。” 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他牵过我捏着衣角的左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那温热而柔软的嘴唇接触到我手背的瞬间,他抬眼看了看我。 “给你。” …… 我听见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摧枯拉朽的碎了。 第 35 章 我发誓那一刻我的躯壳都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所占据。直到他放开我的手,那种清醒却又眩晕的感觉都让我脑袋当机,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深水里,耳边听到的声音是被分解成碎片的,我却在这样的时刻想到了一首歌的歌词: “当你牵起我手时,我无法掩饰,心中的巨大欣喜 想表现得并不在意却又不得不用笔记忆 不会去责怪,我的指针怎样在此刻暂停” 许多不相干的事情,快乐的,寂寞的,幸运的,羞耻的,有些画面我见所未见,可是当它们携卷着不可思议的冲动抵达我这里,我又觉得合情合理了。似乎存在一种将它们和现实挂钩的魔力,就像一些“惊讶”在到来之前往往会有预感,我没预感到,却也不为此仓皇。 所以我只是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不会忘记,也不会说出来,不是现在。 今天的他有点儿不像他。 头发打理得很蓬松,上衣是藏蓝色的中袖,右手上的纹身在这样的环境下并不引人注目,腕子上一条手链缠了三圈,像做旧的古铜。 他摘了我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去吧。” 他弹起一根手指顶高了帽檐,啪得一声,模样有点狡黠。 “加油。”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对应着李谦蓝发来的信息,绕过观众席回到后台,在走廊里找到了正在做乐器调试的何故他们。 乔馨心的比赛次序比我靠前,要尽早做准备,哪怕有突发性意外也好能腾出应对时间。 我进去的时候一群人都没在闲聊,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又是调弦又是试音,忙而不乱。 看得出单眼皮和那几个朋友都是老手,不怯场,台风也很正,在有灯光的地方,何胖子正拿着乐谱给乔馨心讲着什么,她背着手站在旁边认真地听,看上去谦逊又恭敬。 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但三年前的她一定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乐队合作,登台表演,那些曾以为很难企及的人和事,如今也像是放在桌上的钥匙一样,可以轻易抓在手里,打开一扇门。 门的那边是什么? “你怎么了?中暑了?” 我一提裤腿在李谦蓝身边的空凳子上坐下,睁着眼说瞎话,“灯照的。” 我从兜帽衫的口袋里掏出早已倒背如流的歌词。 “我对个词儿。” 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中途我跑去幕后看了漂亮的女主持人和其他组的表演,听完一首几乎把我体内的结石震碎的摇滚和一首不光脚唱不出来的民谣,终于等来了说唱组的第一位选手。 因为从我开始玩说唱到现在就没有过同道中人,没有同阶层的对比就很难看出自己的差距,所以对于竞争对手还是挺期待的。 第一位是个留莫西干头的大哥,裤裆能吊到膝盖上,选曲是偏流行的风格,比起激烈的硬核,对于不怎么听说唱的人的来说比较好接受。 我靠在后台一个挂布景的支架上听了第一首,又听了第二首,第三首,越听心里越没底。 临阵脱逃这种行为确实很不爷们儿。 更何况那个人还在台下看着呢。 我觉得就我现在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待会儿上去十有八九需要人工呼吸。多亏长了一张表情不够丰富的脸,才坚持得住不在这种时候丢盔弃甲。 乔馨心上台的时候我得以片刻的转移了注意力,跟李谦蓝两个人溜到观众席,靠着墙用手机拍下了全程,一瞧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我肾都虚了。 我用李谦蓝的头当了支架,摄像头对准舞台中央。 镁光灯亮起来,她对着话筒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一首歌只有三分钟,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谢幕。 我把拍好的视频倒回去又看了一遍,有正脸的地方就按一次暂停。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何故的眼光,乔馨心上了台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控场能力堪比职业歌手。 我一直很佩服她是如何做到在舞台上忽视那些如针如芒的目光,她回答我,是光没错啊,他们都是你的光。 我默念了这句话好几遍。 一直到工作人员叫了我的名字,“夏息!做准备!” 李谦蓝抱着他的电脑和设备去舞台外围就位,那边本来有个DJ,看到他这样子还愣了半天,看手势似乎想把自己的混音器让给他用,他动作很客气的拒绝了。台下有人笑,但都不是出于恶意。 我走上台的时候已经连呼吸都不会了。当那个穿迷彩色的抹胸和丹宁短裤的辣妹主持搂住我的肩膀,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她把话筒递给我,一边向观众大声介绍,“这个弟弟只有十七岁哦!那些过气的家伙看看他!你们的对手!” 台下是年轻人们此起彼伏的口哨和起哄声,我突然强烈怀疑自己会不会由此失声变成哑巴,然后毁掉我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比赛,连带着从今往后的所有机会,统统因为我的怯懦而付诸东流。 我不能。 绝对不能。 女主持人在示意后退场,我在那宝贵的几秒钟内看向了李谦蓝。灯光下温度很高,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白色的工字背心,一只手扶着脖子上的耳麦,另一只手举起来等待我发号施令。 想起他最初认识我的时候,十二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