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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坦途,光芒万丈。 那些一度只存活于想象的名声、地位、财富,好像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了,只要我再努力一点点,就能摆脱困境,开始不一样的人生。 这些年说是过得艰苦,其实我一直被好运所眷顾,不是吗? ——直到这一刻,我都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夜晚不会再发生意料之外。 在我准备喝第二轮的时候,宫隽夜按住了我的胳膊。 他试图站起来,右手仍压在西装扣的位置,我定睛一看,白衬衣内侧好像有一圈深红的液体呈辐射状慢慢扩大。 想明白那是什么之后,我猛地把自己从沙发里拔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坐在旁边的人差点被我掀到地上去,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林瑞安恍然大悟似的踱过来,说,宫少,你这怎么还受伤了?你们别傻站着啊,搭把手送宫少去医院。 说着就伸手过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见不得他碰宫隽夜,脑子一热,劈手把他甩开。 林瑞安的脸一下子冷了。 而他如同是在后脑勺藏了一张精心布置的面具,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情摘下替换,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屋子里全是他的人,他就像一早料到了宫隽夜会出事,从一开始就等待着下手的时机,唯有我从头到尾都是被骗的那个,每一步都踩在他处心积虑设下的局里。 他根本就是冲着宫隽夜来的。 我真是个傻逼。 “夏息。” 事已至此,他大概也觉得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了,冷笑声中是藏不住的鄙薄,“这是我们俩的私事,你识趣点,别蹚这趟混水。” “趁我现在还能对你客气。” 宫隽夜从后面抓住我的手。 他因为疼痛弓起了身子,呼吸都吹到我掌心里,可我浑身都是密布的冷汗,对那温暖而沉重的气流极其敏感,仿佛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我瞬间爆发。 我反手拎起一个酒瓶子在桌沿敲碎了,飞溅的玻璃渣让几个女人恐慌地尖叫,捂住耳朵只顾往墙角躲。 我把那半个掉渣的酒瓶攥在手心里,指着林瑞安说,“别过来。” “你他妈敢碰他一下,我废了你。” 第 48 章 从本性出发来说,我不是那种临危不惧、能成大事的人。我连上台唱个歌都要做足了心理建树,何胖子天天说我窝里怂并不是没有依据。 但唯独打架,我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好比我现在站在这儿,满身戾气,一旁好几个大活人愣是没敢靠过来,估计是觉得这小鬼不要命了。 连林瑞安都被我唬住,半天没动。 “真有意思,”他搓了搓手指,奚落地看我,“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想一天对你说两遍,”我磨了磨后槽牙,“关你屁事。” “说实话,夏息,”他一只脚踩在桌沿上,慢条斯理地扫开我们之间的杂物,“我看你心甘情愿被他骗。” “闭嘴吧,”我笑了一声,“反正我在这儿你甭想碰他,看着办吧。” 事实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似比什么时候都要伶牙俐齿,其实好赖话一句都听不进去,就剩肾上腺素一路暴涨,跟疯了似的;不敢轻易转移视线,就瞥到旁边那个刚才还端茶倒水一派殷勤的女人脚动了一下,我就照着那一块儿把碎酒瓶用力砸过去。 宫隽夜好像拽了拽我,判断不出是否是阻止的意思,所以我没理会,我说jiejie,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眼下离门最近的有两条路,除非我能把宫隽夜背出去,还要提防身后。 我能做到吗? 我喜欢这个人,我就得保护他。这和人的神经反射是一个道理,不需要依赖头脑思考。 而就在我思索着怎么把宫隽夜从这危机四伏的包厢里弄出去的时候,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音乐声和一大帮人乌泱乌泱的涌进来,吓得我后退一步,企图用我这没发育完毕的体格挡住一米八五的宫隽夜。 事后回想起来,真挺不自量力的。 我没机会领略林瑞安那人渣是怎么被弄走的,我和宫隽夜就被周靖阳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拽出了门。 可能他们这群人分开了走还看不出气场,聚在一起就有种强烈的威压感,楼下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 我发现宫隽夜的衬衣已经染红了一大片,他被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扯着一条胳膊,走得还是很有气质,腰背挺直,就是得腾出一只手压着伤口。 他下车时刻意弄了一下西装扣的动作、和他坐下时用手护着腹部的姿势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太疏忽了。 这会儿脑子刚恢复运转,我担忧地问周靖阳,“他,他有事么?” 周靖阳还没答话,拉开一辆车的车门让我坐进去,我看见宫隽夜朝我比了个“没事”的手势,掌心里殷红的都是血。 “靖阳你把他带回去。路上小心。” 他说完这句气息不稳的话,就被塞进了不久前才出现过的卡宴里,看样子是要去医院。周靖阳也发动了车,我的脸还对着车窗外,觉得这一晚上过得混乱至极。 他说,你没事吧,那帮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还以为他开口要跟我说他家少爷,结果问的是我,我说,没事。 可我等了一路也没等到他给我解释今天晚上的事,到了我家,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叮嘱我,“别担心,他是因为自己没好好养伤非跑出来作死,不关你的事,不用自责。” 我扒着车窗,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他道了声谢就目送他离开了。 由于回家时间不算太晚,夏皆也没怎么起疑心,我就告诉她,我已经彻底放弃了签约出道的念头,决定心无杂念的读完高三考大学。 第二天周末,中午吃了饭,我背着书本去图书馆上自习。李谦蓝和乔馨心都报了课外补习班,所以没人陪我一起,自己坐那儿学了俩小时就直想打瞌睡。 都怪昨晚胡思乱想了一夜,凌晨才合眼。我趴在书上,用下巴支着纸面,摸出手机一看,一条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内容是一串地址,和医院的病房号。 发信人是宫隽夜。 我一下子清醒了,什么瞌睡都不翼而飞。 我倒了两趟公交车才找到医院的具体位置,下午天气转阴,刮了大风,我半路就觉得冷了,把在室内脱下的外套重新穿上。 到了医院,我摘下一只耳机大致上看了一圈,这个点儿大厅里还排着两队挂号的,中庭的花园里除了枯黄的桐树,就是一院子的老弱病残。 我怕摸不着地方,站在门廊里把医院平面图看了好几遍,这才上了电梯。 他住的是酒店式的单人间,在最高层,这一层明显比下面两层清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