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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旋即陷入了一片使人安宁的蓝调里。 “值得钦佩。”他看着我说,“她把你教得很好。” “可是我骗她说我在朋友家过夜啊。”我耸耸肩。 “没什么不对的,”他轻描淡写地纠正,“男朋友。” 我后背倚靠在松软的抱枕里,伸长了手臂把空掉的易拉罐摆回桌子上,和他的放在一起。 被瓜分干净的披萨盒摊开在旁边,缓慢流动的空气里还有芝士的香味,奇妙的是我并没有吃珍馐美味吃到饱腹,可就是心满意足得一塌糊涂。 不过到后来我也没能和宫先生彻夜畅谈人生,聊我们俩时间跨度巨大的几次交集和这之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就再度招来了困意。 我喜欢听他说话,气氛和电话里没什么不同,无非是拉近了彼此的相对距离,让我在想要感知或表达一些情绪的时候,能够直接触摸到他。 他在浴室里给我找了新的牙刷,俩人并排杵在镜子前刷牙。他只穿了条睡裤,我终于有机会一睹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腹肌,以及图案诡谲而昳丽的刺青。有机会细看我才辨识得出那似乎是某种抽象的图腾。他很瘦,但肌rou分布均匀,称不上强壮,属于精悍修长的体型;叼着电动牙刷,曲起的手臂很容易看出肱二头肌。 然而我见他明显比我高半头,还是心理不平衡的踮了踮脚。 他看穿我的意图,就着水龙头漱了口,往我脸上丢了一条干毛巾。 “长太高不好抱。” 我在心里无声地控诉这个人调情段位太高,结果这句话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验证。 我顺理成章的又睡了他的床,睡得晚,这一夜也算是相安无事。隔天清早,往常都出去晨跑的我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发现他也已经醒了,躺在离我不远的枕头上,握住我那只揉眼睛的手。 “早上好。” 我迷茫地回了句,早上好。 “一起做个晨练吧。”他坐起身。 我当时就吓清醒了,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像昨天那样托着我让我用腿圈住他的腰,跳下床往阳台走,中途指示我,“宝宝把鼻子捏一下。” 我不知道是捏他的还是捏我自己的,最后捏了自己的。 搂着他的脖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打开露天阳台的门,朝一楼的泳池跳了下去。 蹦极。 一声巨响,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男子四米高台跳水。 我叫都来不及叫,就像一只呆滞的炮弹一样沉入了水底,我才知道那个游泳池并不像外观看上去那么清澈见底,那他妈的足足有三米。 他水性不是一般的好,抱着我浮出水面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几下游到直线距离最短的靠岸处,双手扣住泳池边缘,露出牙齿烂漫地一笑,“凉快吗。” 我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挣扎生怕沉下去,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和瓷砖墙壁中间,说话的间隙都往外喷水,“我,我……” ——昨天为什么要和这个人告白。 “别动,别动宝宝,只是个玩笑。”他忽然松开一只手,连带着我往水里浸了几分,湿透的嘴唇在我耳边翕动,“硬了。” 水汽溟濛的一句话顷刻间就电到了我此时敏感无比的神经,水是凉的,身体却比刚才还要热,我空出一只手把他遮住眼睛的黑发拢到脑后去,听他说,你小的时候没机会抱抱你。 总算等到你长大了。 我才想起去问他答应我的理由,而实际上在这一刻,一切卑微的怀疑都是那么无足轻重。 重要的是在发酵成喜欢之前,或许我和他,都对彼此图谋不轨了好多年。 闹到后来俩人早饭也没吃,考虑到他下午还得上班,我就捧着一颗饱受摧残的心,被这个生长过度的巨型儿童拖出家门,去给我买生日礼物。 “买什么?” 我把插着吸管的牛奶盒递到他嘴边,他顾着开车,喝了一大口才说,“成人了,做身正装给你。” 第 56 章 由于早上那惊世骇俗的一跳让我的屁股惨受冲击,我在车座里换了好几个坐姿才坐得踏实,看着车窗外,脑袋跑气似的走神。 这两天过得就像穿越一样。 我看着旁边开车的家伙,以为是他几年来早已稳固了“暗恋对象”的地位,有朝一日蓦然跃升为了“正牌情人”,反而让我觉得不习惯。 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毕竟他所在的世界于我来说只能仰望,而他是一时取乐,等新鲜劲儿过了,或者在任意一个我还沉迷不知的时刻,冷静而礼貌的告诉我,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似乎这才符合现实情况。 可要是一切都是真的—— “想什么呢?” 冷不防的,思路被他的声音打岔了,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什么,跑神儿了。” 他没有立即回话,迟了几秒才一转话锋,“啊,到了。” 这是一条相比闹市区僻静许多的街道,钻出车门,路两旁不过寥寥几个行人,宫隽夜指给我的店面是背后这一家,装修使用庄重而低调的实木色、橱窗里摆着三个冷漠人形的裁缝铺。 没错,裁缝铺。即使我在第一眼看过去,还猜测是不是那种店主有着冷僻喜好的私人收藏馆。 宫隽夜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我跟进了窄小的前厅,一个穿蕾丝衬衣的女孩儿站在柜台里,鼻梁上顶着一副小圆眼镜,听见摇铃声便抬起了头,“您好,有预约吗?” 他一万个认真,“我的脸就是预约。” 姑娘眨了眨眼,笑得很妩媚,朝楼上喊了一声,“老板!” “来了。” 答应的也是个女人,声音却远不如眼前这位甜美,我对声音比人敏感,不知怎么就在脑海里以夏皆为原型勾勒出了一个女性形象。等人声俱在了,只见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弯腰走下前台里面的楼梯,两条长腿气势逼人,白衬衣外勒着黑色背带,手上绕着皮尺,随动作甩来甩去的,十公分的高跟鞋锥子一样戳在我跟前,个头和我相当。 “你,”她的眼睛像矩尺一样在我身上到处比划,开口问的却是宫隽夜。“做衣服?” “嗯哼?” 女人得到这句不是应允的应允,她拿皮尺在我脖子上一套,牵着我就往里屋走。宫隽夜跟在我们身后没心没肺地笑,我完全懵了。 皮尺原来有这样潇洒的用途。 我知道自己的模样肯定很滑稽,任人摆布,女人把我带到三面立起的镜子前,用超快的效率给我量了身高肩宽,腰围颈围,腿长臂长等等身体各部的尺寸,这个过程中我转了一次身,窥见整个屋子的全貌,填满一整个墙壁的配饰格子,缝纫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