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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师敬酒,感谢他老人家不杀之恩。 吃到一半,还有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喝交杯酒宣布在一起的情侣;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一个出了名性格爷们儿的女生,在“墙倒众人推”的鼓舞声中娇滴滴地跟李谦蓝告了白,吓得他把橙汁泼了一裤子,跟失禁似的。 坐在我旁边的乔馨心从桌子底下塞给我一包湿巾,让我递给他,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鬓角的头发别在耳后,把糖醋小排里的骨头剔出来,rou夹进我碗里。 我匆忙咽下那口rou,陪同李谦蓝去洗手间洗牛仔裤,看着他用湿巾沾了水擦去布料表面的污渍,说话时嘴角无意沁出一点儿笑,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我才不答应呢,起哄都别想。”他说,“我有喜欢的姑娘。” 我想了想,心知肚明地甩开他搭着我肩膀的手。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刚八点,一拨人想去酒吧续场,有事儿的或者我这样赶着回家的人,就直接在门口说了再见。 个别关系好的女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害怕这一分开就要走散在人海里,教语文的女老师抱着她们安慰,说,人生啊,是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我站在马路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好,想问问李谦蓝和乔馨心要不要去散步,一扭头,看见饭店隔壁有一家门面很小的铺子,从外面看不过几米见方,是一家专卖明信片和时光胶囊这类文艺玩意儿的小店。 黑发披肩的老板坐在门口的柜台里上网,音响里放着吉他伴奏的小众民谣,被风吹得零落一地。我们踩着它们走进店内,掀开门帘,看到三个分门别类的玻璃展示柜,还有贴满了一整面墙的留言卡。 有最俗套的、祝福两人天长地久的,有许愿自己学业有成的,有为生病的家人祈福的,还有足足用了十个感叹号表达悲愤心情只求早日告别单身的。 我们三个也买了卡片,各自趴在桌上写了很长时间,互相之间不知道对方写的是什么,分别贴在墙上的空白处,和那些不知道是否实现的愿望拥在一起,像是一片随风翻动的爬山虎。 我嚼完泡泡糖,那首民谣刚好唱到最后一句。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第 58 章 我在约定好的时间回到家,正撞见夏皆猫在冰箱前把一个冰淇淋蛋糕往里塞。 她啧了一声。 “哎——想给你个惊喜都被撞破作案现场,没有成就感了。”她不满地鼓起腮帮,但也没有放弃不小心沾在手指上的奶油,走到我跟前一甩头发,“我做的,夸我。” “我最不喜欢夸你这样美丽动人冰雪聪明优雅大方外秀慧中从早到晚看不腻漂亮得没边儿没样儿的大jiejie了。” “……高兴。” “承让。” 我洗了手从她背后穿过走廊,把衣服从头顶脱下来打算洗澡。 这衣服昨天在宫隽夜家被送去洗衣店洗过了,纤维里还留着一股洗涤剂的花草香。我抓着闻了一下,转手扔进洗衣篮。 “宝宝!” 她看上去心情不错,或许有今天休班早的原因在内,闲来无事地随便喊我一声,眼睛不离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还一心三用的拆开一袋零食,后半句话被咀嚼声搅拌得含含糊糊: “你什么时候谈恋爱啊!” 我惊觉了几秒才体会得出来她这话完全是顺嘴一说,并没有什么刺探和暗示的意味,我停顿了片刻,话在口中充分酝酿了一番才说,“你先找到了再说我。” “嘁。” 她弄了两只薯片夹在上下嘴唇中间,乔装成鸭子的模样,又咔嚓咔嚓地吃掉,“你不知道,我们店里有个前两天刚结婚的小姑娘,逢人就问哎你怎么还不结婚啊?结婚这么棒啊你干嘛不结婚啊?我说因为结婚很幸福我就非得抓来个男人结婚不成?人流打折优惠了我是不是还得怀个孕啊?” 我:“……” 她两手一摊,“我这不没碰见合适的么。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缘分,不可强求。” “是是是。”我上楼拿了换洗的衣服又下来,路过桌边时也捎了一口薯片,“但愿我不是你的拖油瓶,别挡了你的桃花运。” “什么拖油瓶,是婚前大件不动产。”她赶我走,“去去去快洗你的澡。” 我刚把浴室的门反锁好,从裤子里掏出来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影,一只手撑着盥洗台,声音尽可能的放轻,“哥。” “嗯,”他的嗓音在靠近听筒时变得真实起来,“到家了么。” “到了。”我摸了摸自己平坦而绷紧的腹部,把皮带挂在门锁上,“正想洗澡。” 他发出了一声耐人寻味的:“哦……” “……在你家也洗了。” “表达一下假装正人君子的遗憾。” 我此时的心情很难形容,明明手头有事要做,也没什么要紧事要说,可就是不想挂电话。 “你,今晚不忙啊。” “不忙,”他说,“明晚也不忙。” 我看见镜子里那个傻逼竟然打电话打到笑,忍不住张开手把自己的脸盖住。 “我也,不忙。” 他笑得直咳嗽。“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哪儿找你?” “酒吧。”我站到花洒下面调水温。 “好,傍晚我过去,做好夜不归宿的准备。”他说,“挂了。” 我答应着,“晚安。” “哎台词不对啊,不是应该说爱我的吗……” “……你挂不挂。” 我把手机放到浴帘外,打开热水淋在头上。 隔天就是我的十九岁生日。 早晨我和夏皆吃了她亲手做的蛋糕,算是个简单的庆祝。她上班走后,我做了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下午三点多就去了酒吧找何故解闷儿。到那儿发现乔馨心也在,因为今天周五,晚上有驻唱演出,大家又都没作业可写,索性直接来了这里练歌。 我进门的时候,何胖子正陪她唱到“One night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青衣部分俊俏的高腔后衔接着爆破感十足的怒音,两个声道收放自如,游刃有余。 我抱着椅背在台前坐下来,跟着哼了两句,想捧你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何老师的舞台魅力挥发完了五分钟,下台就开始拍着肚子跟我臭贫,“不是我说啊,没这共鸣箱咱都唱不出效果。” “不让自己的宽度超过人均水平就怕对象没法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锁定你。” “呿!” 乔馨心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我从他手里要走麦克风,跑去吧台里切了首难度不高、但我格外偏爱的节奏说唱。 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