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边的典当行。 室内冷气流通,瞬间瓦解室外张狂的暑热,顶灯是耀眼的明黄色,地板光可鉴人,大厅里无人喧哗,除了陈设的水晶柜台还有几位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正引导顾客做奢侈品鉴定,谈话中与他点头示意。 他走得不快,推开贴有“非工作人员谢绝入内”字样的侧门,露出斜指向上的楼梯。 楼上又是新世界。 穿行在走廊里来往的黑西装之间,我跟在他身后,不由得挺了挺腰杆。 可是当我看到办公室里坐在沙发的女人,还是觉得出乎意料。 “……费娜?” 并不是陌生人。 “小帅哥。”她抽了一口玫瑰香气的女士烟,亮出白皙的手腕,“又见面了。” 我在她对面的短沙发上坐下了,桌上摆着烟灰缸和茶杯这都不稀奇,我够不到的那头竟然堂而皇之的放着一把折刀。 宫隽夜坐到我身边,拉开一副准备吃饭的架势。“饿死了。” 然后他拿了那把刃口残余着深红色不明污渍的刀,“嘭”得撬开一瓶从小冰箱里取出来的鸡尾酒。 我:“……” “你俩聊。”他特别天真无邪地拆开热狗,“我吃饭。” 我觉得我离这个人奔逸的内心世界还差一截到外太空的远近。 转头向有事找我的费娜,我问:“有何贵干?” 她今天穿得比较干练,但还是走简约性感路线,头发和淡妆也经过精心打理,看起来不是善于寒暄客套的人,省略形式不走,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歌手,也就没没必要跟你卖关子了。” “我写了首歌,想跟一个年轻、干净、不太另类但有辨识度的男声合作,问了一圈都没完全符合标准的,只好去看前五年的比赛实况,没想到看见了你……你那时候当时觉得眼熟,原来有过一面之缘。” “我认为这是个契机,所以托司峻找到宫少再找到你,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和我的工作室合作。” 宫隽夜嘴里叼着纸巾,一巴掌拍到我大腿上,把只顾愣怔的我拍醒。 “有意向的话,下次跟我去试音的时候,可以当面谈报酬。” “我们从不欺负新人,”她翘起手指吹了吹,修剪无瑕的指甲像是亮晶晶的匕首。“四位数起价。” 我觉得嗓子发干,半天才从沙发里拱起来,跟费娜握了握手,“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三天内一定考虑清楚给你回电。” “好孩子。”她很高兴,不忘乜斜着宫隽夜,挑高的凤眼略带讥诮,“比你男人靠谱多了。” 我好不尴尬。想必上次在赌场里她就晓得了我和宫隽夜的关系,这没什么见不得人,被外人点破也无须否认,但我还是有那么点难为情。 不,现在不是难为情的时候。 这么说……我被邀请了? “好了,意思传达到我就不久留了。”看她站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你好好考虑,我期待听到的是好消息。” “嗯。” 宫隽夜适时的吹了声口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送费小姐下楼。” “回见。” 门关上,我站了一会儿,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刚才听到的话,宫隽夜从后面戳戳我的腰。 “没事儿了咱们也走吧。” 我委实快忘记了今天是出来约会的。 “呃?” “去拿你的礼物啊。”他说。 我们赶到那家裁缝铺时是下午四点。 那家店似乎总是生意清淡,老板娘笑靥甜美,老板则是冷艳寡言。 不须我们说明来意,她直接交给我一身折叠平整、材质考究的西装。我贴上鼻子闻了闻,被手掌托着的布料还散发着一股熨烫完毕的干燥气味。 她扬手给我指了走廊深处的更衣室,让我例行试穿。 宫隽夜走在我身后,给房门落了锁。 “来吧。” 光线幽微的小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赤着脚踩在驼色的地毯上,手高举过头顶,被他脱去身上的单衣;手指划过胸腹间模糊的沟壑,扳开皮带扣,长裤褪到脚踝,我却没有丝毫受支配的慌张。 听说别人给情人换衣服都像是在赏玩艺术品。 ——从西裤到衬衫,翻折的衣领服帖的覆盖我的后颈,他手法娴熟地为我系领带,拇指将打好的领结推至衣领最上方,调整着松紧。 可他的眼色中分明有沦陷的□□。 衣服一层层包裹在我身上形同虚设,比空气还稀薄。 我后退半步,脊梁抵着冰凉的镜面,穿了一条袖子的上衣外套还没拉到肩膀上,藏着我的手垂在身侧,在镜子上映出一道黑色的虚影。 他顺着我胸口笔直的那条线,把枪灰色的纽扣一颗颗解开,指关节似有若无的擦过胸骨。 我快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指尖扶正我的下巴,无需言语命令,让我看向他。 是他亲手穿上的,就得由他亲手来脱。 第 65 章 我无法控制自己换气的频率,心跳得杂乱无章。 柔和的灯光从我正上方直打下来,镜面反射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被幽深的瞳孔所吸纳。 我不承认,抑或是不愿为了无用的矜持而否定和违抗那份吸引,想要回应,语言或肢体所能传达的东西却终究有局限,我想自己已经被囚禁在了这个被掌控的身体里,完全堕入他手中了。 他在我唇角厮磨,亲吻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正当我心生动摇,就被一阵恰逢其时的敲门声打碎了快要成形的欲望。 “老流氓!!敢在我更衣室里乱搞看我不活撕了你!!!” …… 真是强有力的一记打击。 去柜台付全款的时候我一路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狂翻白眼的裁缝老板。 “衣服挺合身的。” 宫隽夜摸摸下巴,笑眼狭长地瞧着我。 “手感也不错。” 我是该回去修身养性,学会不要在诱惑面前迷失心智。 离开裁缝铺,把装着西装的手提箱放在车后座,宫隽夜问我,晚上吃什么。 我没怎么想,提议带他去我常去的那家店喝粥。 鉴于闹市区停车位难找,我们把车停在步行街外的地下停车场,再慢慢散步过去。 白昼与夜晚的交替时段,漫天都是绛红的火烧云,路灯还没亮起来。我们俩走得步伐均匀,他垂在身侧的手总不时的碰到我的小臂,偶尔毫无动机的对视都让人一阵快乐,找不到缘由。 晚上六点,粥铺一楼坐着不少刚下班的白领,几桌穿制服的青年聚在临门的角上,有说有笑。 我们俩走进去,找了对面的位置,桌子窄窄的,擦得锃亮干净,墙上贴着年代久远的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