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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功。” “但他现在不唱歌了。” “是吗。” 我想每个真正热爱音乐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惜才之心,在听说一个出色的歌手因为各种原因不再唱下去,都会扼腕叹息。 然而这种感时伤怀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她咳了一声,回归话题,“你看这个。” 我拿着她分给我的那份歌词粗略的浏览了一下,歌名叫。 听上去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 作词和编曲没有署名,一共五页。除了副歌和她自己的part,其余的歌词都被她用红笔做了标记,包括需要空拍跟和声的部分,总体来说,Rap这种音乐形式本身自由度就非常大,不必太过墨守成规。 “接下来呢,我教你几个技巧,吞音啊换气啊强弱啊这方面的,你的任务就是,今明两天给我把歌词顺下来,不要出错。” 她用一支圆珠笔效仿教鞭,敲打着手心,“后天我们就试着和音——放心,我很严格的哦。” “晚上你要是想练歌,我把录音棚的钥匙给你。”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录歌,或许这在那些职业人眼中,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活儿,但是在我这里,不容许自己出一丁点儿差错。 傍晚,费娜和工作室的人回去以后,我到楼下吃了晚饭,借着这个时间告诉夏皆和宫隽夜,已经做好了通宵的打算。 我觉得一个人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的样子还蛮帅的。 等整栋楼的人差不多都下了班,门卫都没影了,我回到录音棚串词。不多时我就发现,唱起来是比看起来困难得多,我放了费娜留在电脑桌面上的纯音采样,没了可以模仿的对象,纵使我有优势也无法发挥,进度极慢,让我有点儿沉不住气。 九点过后,我从闷热的录音室里出来中场休息,想顺便找点喝的,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事先有了预感,但心里还有些不确信,开门一看,宫隽夜站在外面。 我嗓子发干,吞了口口水,“……你来了。” 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撑着门框,视线去黑漆漆的房间里绕了一圈,勾回我的脸,眉尾扬了扬。 我最见不得他这种表情,心里痒痒的。 一副不正经,马上要干点儿什么坏事儿的样子。 “一个人过夜多无聊啊。” 我平移着挪开身子,放他进来,“我今晚得把歌词练熟。” “你练你的,”他说,“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我没说话。 录音室以外的房间没开灯,他没嫌黑,也没立刻坐下,而是指指门外,歪着头看我:“渴吗,早知道给你买了水带上来。” 我看他要走,连忙拦住他,“我去吧。” “大晚上的,你这么帅被人劫色怎么办。” 这么油腔滑调似乎不像我,我也觉得别扭,抬起来的手又垂下去,抓着工装裤粗磨的裤边。 他却看着我直笑,嘴角弧度缓和,有种纵容的意味。 “好吧。” 其实我是看他累了,眨眼的频率和松脱的站姿都显露出疲态,一想到他白天的工作和应酬,我就不愿意他再跑来跑去的。 陪我熬夜也是。 哪怕是无足挂齿的小事也好,让我为他做点儿什么。 很想很想,为他做点儿什么。 我没再多说,推开门,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和走廊里冷冷清清,整夜不眠的亮着灯,一个人都没有,夜里降温,晚风有些透骨。我走得快,在自动贩卖机前叮铃哐当的投币,买了两罐柠檬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回到楼上,我拧开幽暗房间的门锁,刚想说话,却发现他斜倚着沙发靠背,手臂仍抱在胸前,阖着双眼,已经睡着了。 于是话被我咽了回去,像咽下一口恬淡的温水。 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用烟灰缸压住桌子上在夜风中簌簌翻飞的歌词本,拉上侧窗的窗帘,呼吸放轻,怕惊扰了蛰伏在他眉梢的月光。 “这很难说,信你爱的比我多 心在梦游,孤单升空成烟火 留恋人间为你,一念红尘破 窃喜,笨拙,烦请放过我 Hey,你是谁的花朵 我是一片天鹅绒,就等你降落” 这真有趣。我想,我还没对一个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每看他一眼,都像是重新喜欢上他似的。 第 70 章 我把一首歌唱了四十来遍,一旦出错卡壳就在本子上做个记号,重来时着重练习那个段落,循环往复,明明打心里是不愿磨洋工的,盯着题词本的眼睛却几次三番背离意志,瞭向了隔音玻璃之外。 我和宫隽夜被录音室的灯光划作两个世界,看着他坐在那里毫无形象的打瞌睡,竟会让我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 要么浅薄的为了他睡相好看,要么是知道他在,就觉得可以全情投入,踏实做事。思想上分秒钟倒退回小孩,仿佛还在想要人陪的年纪。 不成,这都几点了。 我回头看了看墙上跳动着红色数字的电子时钟,结合着嗓子和眼皮的干涩程度,时间已过午夜,对面楼下的夜店都快打烊,一簇一簇涌出来的都是散场的人,仄仄的街道里车灯乱晃。 再转过脸的时候,发现他醒了,我听不见他发出的声音,只见眉头拢得紧紧,取了桌上的柠檬茶喝了一口才舒展开来,半张脸被拿罐子的手遮挡住,唯有一双眼睛望着我。 我摘了耳机,关掉录音室的设备和灯,身上的颜色就和他一般样了。 “弄完了?” 他活动了一下颈肩咔嚓作响的关节,眼神还不清明,一看就没睡饱,我喝了水才说得出话,“困了,这么下去也没效率,明天再说。” 可是俩人都乏成这样了,总不能在录音棚里打地铺吧。 想来我一个人凑合睡沙发怎么都好说,要让我们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睡地上,别说他了,搁我都不肯。 “你这样开不了车,睡哪。” 我把喝空了的罐子扫进纸篓,被他握着手腕一把捞到怀里,嘴唇在耳后到脖颈那一带狎昵地摩挲着,“……就知道。” “我在隔壁酒店开好房了。” 我跟着他下楼,去了相隔不到一百米的一家主题酒店。前台两个接待一见我们俩就精神抖擞起来,难掩目光中的guntang:“是……是您二位订的大床房啊!” 我把脸扭到一边,对着空无一物的墙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热切期盼的后续剧情并没有发生,我们俩真的只是睡觉。 我一沾床就恍恍惚惚,听他在浴室洗澡时洒落的水声,毛玻璃里透出轻纱似的白光,不一会儿水声停了,推拉门响,感觉身后的床沉下去一块儿,随后就是他贴上来的身体,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