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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浔这辈子从没这么开心过,薄唇勾起好看极了,耳根红红的,一双凤眼亮晶晶的看着安澜:“阿澜,糖我都吃了,还不起的......就当是我的卖身钱吧。” ☆、第四十一章 喜宴临近结尾,一身大红喜袍的宁齐明早就被灌得脚步虚浮、晕头转向。 被小厮搀扶着才走出大厅,可脸上仍是带着傻笑,任旁人打趣也不恼,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佟彤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的饼屑,抬头对安澜说:“没想到他家的席面好吃,点心更好吃。听嘉和说这些酥皮豆糕都是宁家二郎自己亲手做的,嘉和真是有福气,嫁了他每日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糕饼了。” 安澜听她语气中满满的羡慕,噗嗤一乐:“宁二郎不是个吝啬人,对嘉和爱屋及乌,你就放心吧,咱们两个以后也有口福了。”安澜瞧着桌上摆的绘着喜鹊落梅梢细瓷白碟,上面的酥皮豆糕一个个小巧可爱,外皮烤的酥脆焦黄,馅料是口感细腻的甜豆沙,好像吃一个就甜到了人心里。因为嘉和爱吃,所以一百多桌的宴席,这样的点心每桌都有一碟,也不知宁二公子费了多少时间才做出来。这样的人,以后定能对嘉和好吧。 佟彤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也跟着点头:“是这个理,以后我也要找个会做小点心的夫君,到时候你和嘉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安澜笑着打趣:“前日咱们去饕鬄楼吃清蒸鲈鱼的时候,你可说的是要找个会打鱼的夫君呢,如今又不要了?” 佟彤闻言有些纠结的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又会打鱼、又会做点心的男子,好不好找。” 安澜面上虽带着笑,可看着佟彤却心中担忧的不行。今生不管是打鱼的也好、做饭的也罢,只求你别再遇上你那命中的魔星了。 宴席散去,安澜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李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磨磨蹭蹭的朝马车走去,却见李浔牵着一匹骏马,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她过来又羞红了耳朵,眼神却没躲闪,低沉的声音道:“天色晚了,我送郡主回去。” 佟彤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可这两人中间的暧昧气息也太明显了些,瞎子都瞧得出,两人眼神一交汇就再也看不到旁人了,弄得她也不好意思戳在中间碍眼,只好轻咳一声:“哎呀,今天真是太冷了。”说完,就飞快的上了马车。连酥酥都默默的退了两步,站的远了些,低着头数蚂蚁。 安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下都被她们二人弄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见李浔牵的那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好看的很,就抬头问道:“你的马好漂亮啊,我能摸摸吗?” 这匹马陪着他出生入死,它被夸了李浔也觉得很高兴,点了点头:“当然,只是这马脾气有些......倔强。郡主小心些才好。” 安澜闻言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的鬃毛,那马低头撇了安澜一眼,然后十分不耐烦的摇起了耳朵。自己居然被一匹马嫌弃了?安澜哭笑不得的对李浔说:“它好像不太喜欢我,它叫什么名字?” 这下换了李浔尴尬:“......叫小白。说是它小时候别人随口叫的,我也想过给它改名,可现在除了这个名字,叫什么它都不搭理。” 那匹英俊的大白马听见主人叫它显得很高兴,兴奋鼻孔的喷气,安澜却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原来你叫小白啊,小白。”那马仍然是骄傲的抬着头,不肯搭理她。 李浔骑着小白,护在车架旁,一路把安澜送回了公主府。 临别时,李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送给安澜:“我不日就要启程了,边关有一场仗要打。我怕若是有个万一,或者赶不及在郡主及笈礼前回来,所以这礼物就先提前送了。” 安澜本来心中甜蜜紧紧的握着那锦盒,一听这话却生了恼,把锦盒又还给了李浔:“呸呸呸,没有万一,我等你回来再给我,不许再说了。” 李浔见她如此在意自己,心中熨帖无比,甚至生出了一生一世只守在她身旁哪也不去的想法。可他如今只是从三品的官职,李浔知道阿澜既然连他的身世都不介意,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可他不想,阿澜可以不要,但他不能给不起。身世他无法改变,可在其他地方他不想再委屈阿澜一分一毫。这次若是再能立下大功,活着回来,那等阿澜的及笄礼之后,他就要求娶康宁郡主。 李浔知道战场上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谁也说不好,但他也不敢说出来,生怕又惹的她掉泪,只是收起了锦盒,看着安澜的眼睛认真道:“好。等我回来。” 安澜点了点头,忽然上前踮起脚来,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李浔愣了一下,拼命忍住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的欲望,握紧了缰绳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带着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下的不舍,随后转身打马而去。 安澜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红了眼圈。她很想任性的叫他不要去,不准去,可哪里舍得看他为难。 安澜数着日子盼望李浔回来,长公主却在她及笄礼前夕,忍无可忍终于把谢驸马赶了出去。 谢羡亭自从出了薛枝儿的丑事后,走到哪里都觉得别人在偷偷嘲笑他,几番为了这个事跟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可他一个读书人又不年轻了,打的过谁,没少挨打倒是真的。其实流言这种东西就是一时新鲜。人家谁家还没点自己的事,哪有那个闲工夫成天说他的旧事丑闻啊,可他就是自己心中有魔障,疑神疑鬼的。总是冤枉别人议论他,所以他挨这打倒也活该。 试想一下,人家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突然冲过来一个半老头子,把人家桌子掀了,还不依不饶的指着人家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说我的坏话。活腻了不成?”人家能不揍他吗?谢羡亭的那群酒rou朋友们,期初还拦还劝,可日子久了见他总是生事扫兴,也没了耐心,渐渐都与他不来往了。 他整日就在府中也无事可做,自从知道是罗姨娘给他下了药,绝了他的子嗣后,对女人都有了恐惧厌烦的心理。后来不知怎的,竟然开始研究长生修炼之法。从外边找了许多道士,为他炼制长生丹药。 明白人都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术,更没有什么羽化飞升,不过都是些神话传说罢了。那些无良道士为了骗钱,也不知给谢驸马吃些什么,面色是红润了,可人却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可谁来劝都没用,连长公主来说,他都不肯听。 这府中养着一群道士,每日借着各种名义变着法儿的向谢驸马要银子,花钱如流水。这些都罢了,可那日有个苟道长,见府中丫鬟生的漂亮起了色心,半夜摸去了人家的房里,幸好惊动了旁人,没能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