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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绝望:“哟,那可怎么办呢?安嫔娘娘,您不知道我们这样肮脏的阉人,最是记仇吗?” ☆、第五十七章 白蒹葭被带到了掖庭中的一处刑房,里面阴森森的,散发着一股洗都洗不净的血腥气。墙面上带着霉斑,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光看着就让人腿脚发软。 白蒹葭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闻着难闻的味道差点吐了出来。可她心中明白,若是把实情说出来,自己这条命是无论如何也难保了,她现在必须想个办法保全自己。 方连海并没有一上来就难为她,反而让小太监搬了张椅子给她坐。白蒹葭嫌弃的看了看张沾着灰尘的椅子,但想到刚才方连海的阴狠神色,到底是没敢多说,乖乖的坐了下来。 方连海坐在她的对面,立马有殷勤的小太监端茶给他,他接过来呷了一口,就开口道:“老奴不绕圈子,还请安嫔娘娘把今日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一遍来。” 白蒹葭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从宴席上出来,是想要去更衣,我的侍女冬影可以作证。到了偏殿后,我觉得有些腹痛,就打发冬影回去取些我常吃的丸子。我自己进去更衣,可一进那屋中我就晕了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了,再醒来......后面的事方总管您是知道的。” 方连海手中玩着核桃,冬影那奴婢是个死倔的,被打的皮开rou绽眼看就要活不成了,就是什么都不肯说,这样的丫头倒是难得。只是如今想要交差,只能从安嫔这里下手了。想到此,方连海站起身来,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只三角形的烙铁,只有孩童拳头般的大小。他递到白蒹葭眼前,说道:“娘娘可知这是做什么用的?您顶着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头,又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样的东西要是印在了您的脸上,那可就太可惜,您说是不是?您想想啊,皮rou都烧焦的滋味,那得多疼啊。老奴不是个男人,可也知道怜香惜玉的意思,所以我劝您,哪怕是为了自己少吃些苦头,还是别拿这样的鬼话来糊弄我,赶紧照实说了吧。” 白蒹葭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那举到她面前的烙铁,高声道:“方连海!你疯了,我是安嫔,是陛下的女人。你敢伤我容貌?” 方连海一笑:“呵,您刚才不是也亲耳听到了吗?陛下让老奴无论如何也要撬开您的嘴,不拘用什么法子。再说了,从您卷进这事起,这宫中就没有安嫔了。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转头吩咐小太监道:“愣着干嘛!起火,没看安嫔娘娘正等着呢吗?没个眼力见儿的东西。” 白蒹葭见他们果真开始生火盆,早就吓得肝胆俱裂了。那样的东西烧到她的脸上,她以后还如何见人,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道:“我说!你快把那东西拿远些!不过我说了方总管可要发誓,不要再动我一根毫毛,我祖父一定回来救我的。” 方连海又端起了茶盏,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只要您肯说实话,让老奴能去交差,我自然不会再为难您。” 白蒹葭定了定心神,咬牙道:“是平乐公主。她让我来此处,说是有让我复宠的机会,可我一进门就不知为何晕了过去,谁知后来太子殿下也来了此处,一定是她有意陷害我们。” 方连海得了话,也不再与她啰嗦,交代小太监们看好她,自己就像景和帝去复命了。只是在心中道:真是个傻子,也不知是脸重要还是命重要,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卖了主使,如今没了用处,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景和帝与太子在太极殿聊了一夜。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御前伺候的奴才,隔着殿门还是听到了帝王愤怒的骂声,和摔碎茶盏的声音。第二日,太子与太子妃被幽禁东宫,有重兵把守。章皇后知晓后,跪在在太极殿前磕头,磕的脑门青紫也没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反而被禁足在了凤宁宫,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许探望。 昭阳长公主一向与章皇后、太子交好,听到消息也进宫求情。谁都知道景和帝对这个jiejie的爱重,可这次她的话,也没能让景和帝改变心意,昭阳长公主府也被御林军围了起来,禁止她再外出。这样的变动,自然瞒不过裴太后,她老人家本就身体不适,被这样一刺激,更是病情加重,听闻连床都下不来了。 景和帝将协管后宫的权利交到了端妃手里,而端妃的亲子瑞王,虽只有十五岁,这两日却常常被景和帝带在身边。 一夜之间,转变了风向。□□们人人自危,都知道这怕是要变天了。朝中有不少之前低调行事的大臣们,都与陶家走动了起来。 而这样的巨变,安澜却毫不知情,因为她要生了。 天才蒙蒙亮时,安澜就忽然发动了,比预计的时间早了近半个月。幸而府中早就备好了产婆,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李浔却赖在屋里不肯走,安澜疼的脸色煞白,他哪里敢走。那婆子做给人接生的活计快二十年了,也没见过这样的男子,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温声劝道:驸马爷还是出去等吧,妇人家生产都是这样的,哪有不疼的。产房也不是男子该待的地方,不吉利的。” 李浔看着安澜痛苦的样子,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不在乎,我要陪着阿澜。” 安澜却觉得自己疼的受不了了,一会儿表情还不知会有多狰狞,哪肯让李浔看着,咬牙道:“你快些出去,不然我要生气了。” 李浔从来都拗不过她,更何况是这种时候,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道:“好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气。我就在门外,阿澜别怕。” 李浔就站在门外,听着安澜一声声哀叫,恨不得能自己去替她生才好。可从清晨一直折腾到中午,孩子还是没生下来,李浔急的直转圈。王顺见他饭都不吃,就守在这干着急,在旁边劝道:“您别急,都是这样的。我家妇人那时生产折腾了一夜呢。” 李浔叹气:“我怎么能不急啊,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话音刚落就见有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屋里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李浔吓的魂都要飞了,一把拉住那丫鬟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丫鬟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端稳了铜盆回答道:“公主没事,只是刚才有些疲累,喝了碗参汤这马上就要生了,奴婢出来时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李浔只好继续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外守着,好几次都差点冲进去,幸好有王顺在一旁拉着。又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有小丫鬟出来报信:“生了,生了,公主生了。” 李浔立马冲进了房里,产婆抱着擦过的小小婴孩给他看:“恭喜驸马爷,喜得麟儿。您看着小子,白白胖胖的,多喜人。”李浔撇了一眼,那刚生出来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