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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7) 高小姐与徐佳莹进入这家公司前后相差不到三个月, 两人一起合租过房子, 故比起其他同事, 她们更为相熟。两人的合租生涯在高小姐嫁人之后结束, 高小姐承认, 徐佳莹确实频繁更换男友, 也常常夜不归宿, 幸好,她从不将男友带回家来。 高小姐曾劝过徐佳莹将感情稳定下来,但徐佳莹不以为然, 深陷多段感情之中,流连忘返,迷失自我。前段时间终于出了意外, 徐佳莹怀孕了。 高小姐没想到徐佳莹会将这种私密的事情告诉自己, 从话筒里传来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一遍遍地问她, 她该怎么办。这是高小姐第一次知道徐佳莹正在与有妇之夫交往, 而她打电话来的目的, 并非寻求建议是否要留下孩子或怎么与孩子他爹周旋, 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她, 有没有可能不知不觉地打胎——她已经独自做好了决定, 只是来请教她如何实施的。 可惜徐佳莹问错了人,高小姐不仅没有给她任何有用的信息,还自以为是地在电话里劝了她许久。她真诚地劝诫朋友, 不要轻易地扼杀一条生命, 特别是在还没有与孩子的父亲沟通之前,此外还热心地提出可以陪她去见孩子的父亲。徐佳莹几乎是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从那以后,徐佳莹第一次主动找她,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这次却是让她陪同去打胎的,她已找到了不需证件就能做人流手术的小医院。 手术过后的徐佳莹十分虚弱,脸白如纸,她对高小姐说:“那个男人要为了我离婚。” 高小姐惊诧万分:“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打胎?” 听到这里,程斌与俞任杰也被激起了好奇心,不禁身体前倾。 高小姐说:“当时Amy只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悲伤,她说,你不会懂的。我看她那么憔悴的模样,即使平时对她有些什么看法,当时也只觉得心疼,就没再追问。现在想想,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听Amy说过,男方的妻子挺凶悍的,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压力她才去打胎…要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付出我的生命。或许为了挽回家庭的话…” 高小姐在怀疑徐佳莹交往对象的妻子。 程斌问道:“你有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么?” “有。”高小姐回座位寻得了一本名片夹,抽出其中一张:“应该就是他。陪Amy复诊的时候他来过,给了我一张名片,说Amy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找他。” 程斌敏锐地感觉到什么:“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了?” 高小姐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那时我只觉得尴尬,毕竟他们是婚外情。现在想起来,他们应该是吵架了,我把Amy塞进那男人的车里时,Amy挺不高兴的。而且为什么要我去通知他呢,Amy有什么事不是应该自己找他么?” “那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情?” “两个月?两三个月前吧。” 高小姐离开前,俞任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Amy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手机?有密码么?” “Iphone,粉色的,最新款,应该有手势密码。她的手机找不到了?” “没什么,谢谢你。” 对徐佳莹公司的调查到此为止,两人驱车回警局。车子发动前,程斌盯着俞任杰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满是嫌弃。但俞任杰脸皮厚够,坦然处之,已将安全带系好,准备闭目养神。 程斌终于沉不住气,从车前的纸巾盒中抽出两张纸塞给他:“赶紧擦擦嘴,什么形象!” 俞任杰往后视镜里瞧了瞧,这才发现嘴唇边一圈的咖啡色,原来是方才听八卦太高兴,不小心把美禄喝嘴上了。他尴尬地笑了一笑,擦起嘴来,无奈饮料渍已经干涸在嘴唇上,擦了几下竟然没全部擦掉。 程斌朝他勾了勾手指:“脸转过来。” 俞任杰转过头去,张了张嘴,一声“干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团纸巾堵上了嘴巴。程斌像是给猪搓澡一般使劲地搓他的嘴巴,怕他逃跑还用手扣住了他的脑袋,一边擦一边说:“几岁的人了,连嘴都擦不干净!”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后,嘴唇终于干净了,巧克力色不复存在,转为了猪肝色。程斌看着俞任杰红成一片的嘴唇发愣,咳了一声:“没控制好力度,稍微用力了点。” 俞任杰恼羞成怒:“程斌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用得着么你!” 程斌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失笑:“我又不是故意的。有那么痛么,这么计较。” “要么你试试?” “你想怎么样…靠!俞任杰你来真的!” 两人到警局时,活像两个从里走出来的欧阳锋。当有人问及他们嘴唇怎么了时,程斌黑着脸回答:“吃东西过敏了。” 当问吃了什么过敏时,俞任杰板着脸道:“盖浇饭!” 下午,刑侦二队开了一次案件会议。会后,程斌捂着嘴布置任务:“小宓,你继续追查这次受害人的手机号码,看看是否能够定位成功。” “好!”小宓点头,走了出去,马尾在她身后来回地甩动。上次案件中卢冰的手机一直没有定位成功,大概是关机了。在黑市中搜寻这台手机也未果。 “潘卫,你去查下卢冰与徐佳莹的共同之处,还有这对夫妻的背景。”程斌说着将与徐佳莹交往的男人及其妻子的信息递了出去。 “行啊,交给我了。” “施茜,你与潘卫一起行动,主要打听他们周围人的说法。” “了解!”西施拍着胖胃的肩膀,与他一起踏了出去。 “郝…什么来的?” “郝晋阳!” “给我去催验尸报告,让他们加快进度。” “好!”郝晋阳说完便冲了出去。 等众人散去后,程斌的视线落在仅剩的一名队员身上:“俞任杰——” 俞任杰懒洋洋地转过身来,从捂着的嘴里掉出一个轻飘飘的“嗯”字。 “你先和我去一次医务室。” “……” “我平时对你不好么,下这么重的手。”程斌捂着嘴说:“走,涂点药去。” 医护室的护士给他们的嘴唇涂上了一层类似芝麻油的药膏,说是消肿止痛的。 程斌再说是过敏时,她可不信:“再瞎编,我就要以为你们俩接过吻了。” 越描越黑。两人拿着药膏快速逃离。这下嘴唇油汪汪的,更像便利店里出售的香肠了。 稍后程斌捂着嘴来到俞任杰座位前:“有空么,到我办公室一趟,找你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