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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毛病,对方都能大笑一顿。但柳夕雁不大笑,他注重形象。他就拿袖子掩住口,那么轻轻一笑。长眉远黛的,江湖第一美女都要失了颜色。 “告诉我没什么意思。得让赵青听听。” 傅听雨给他上了一杯茶说:“赵阁主当然听到了,不过他没什么反应。” 柳夕雁把玩着茶杯,懒懒地说:“青青反应一向不大。” 傅听雨背后一寒:“阁主,您是故意的么?” 柳夕雁道:“对啊。” 傅听雨有些为难:“可您在这膈应赵阁主,他也听不到哇……” 柳夕雁嘻嘻一笑:“你膈应了我也挺高兴的。” 傅听雨在心中将鎏火十八式使了个遍。 柳夕雁继续道:“教主已然十分厚道,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只凭教主不高兴就能把赵青拉下台的话,别人这会早已剁碎喂狗了。” 他说着又轻哼了一声:“教主不高兴的时候还少么。” 天湖山是因为山顶有一天池方得此名,天池位于山巅,比鎏火教所处的位置还要高一些。 潭子里的水极冷,晴天朗日的时候这个白云苍狗映到水里,宛如一块通透的宝石,较之于中原的小桥流水,很有异域风情。 教内人士很喜欢这个池子,说是有故乡的味道。 天湖山上不止有天池,还有一片针叶林,针叶林在后山。穿越针叶林,是思过崖,犯了错又不致于十分严重的教徒会被扔到这里反省。 目前思过崖还没有什么人被扔进来过。基本上犯了错的教徒都进了刑堂。 赵青正在针叶林练剑。 树叶被剑气划落,袭卷起舞,林中枝梢,无风自动,剑影掠过刷刷作响。赵青手腕轻抖,跃至半空,将剑刺向最近的一棵树,剑尖微动,树皮便被掀了开来。隐约一个凤字显现,显然不是他的剑气所致。 赵青心中一惊,及时收手落地。 他落了地,将剑收回鞘中,便单膝跪地,冲着一处地方抱拳道:“参见教主。” 那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但很快,就有一个华丽而慵懒的声音传来。 “本座不出来,你是不打算起来了。” 赵青练剑的时候,尚有飞鸟停留。如今那个人只静静地一出来,却惊动林中飞鸟无数,扑啦啦腾起一片。他穿了双织锦绣的靴子,着宽幅广袖云锦衫,飘飘然欲仙。轻轻巧巧走到赵青面前,低着头望他。 赵青在心里腹诽,教主就算出来了,也没打算叫我起来。要是我刚才就起来了,岂不是正好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实在是凤绮生劣迹斑斑,不可信得很。 凤绮生双手负于身后,说:“赵青不愿意见到本座?” “属下不敢。” “不敢,就是不愿。” 赵青心中叫苦,今天怕是教主犯病,逮着自己不松口了。只能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说:“教主对属下不满,发落就是,何苦在言语上呕属下。” 他鼓起勇气,甫一抬头,就觉得要被闪瞎眼。 凤绮生虽说内里换成了个叔,容颜正当盛时。他很满意地看到下属痛苦地挪开了眼。 本座威力,不减当年。教主满意地想。 柳夕雁一笑,江湖第一美人何秋水就要失了颜色。 凤绮生——凤绮生笑一下,柳夕雁也是不能比的。 柳夕雁容貌瑰丽,略显阴柔。而凤绮生太过于强大,他虽容华貌美,无人可比,眉宇间的威严却教人不敢直视。长眉入鬓,目露神光,一头火红的头发柔顺地拢于身后,垂眸间,便叫人想要臣服。烈焰飞凤,说得便是他罢。 江湖人亲眼见到凤绮生的少,见柳夕雁的多。于是便有了柳夕雁艳压群芳的美名。 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向来对容貌自负的柳夕雁把玩着一朵花,慢条斯理地说:“没有见识。我算什么,教主才是真绝色。” 彼时赵青正在放空。 耳边顺过这句话,他转头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有本事,当着教主的面亲自去说。” 柳夕雁有没有这个胆子去说还没个定论,刘右使就先事无巨细的将两个阁主之间的谈话悉数告之凤绮生听。于是秦左使拎着把弯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教主懒懒得支着颐,凤眸一敛,轻笑了声:“胡闹。” 语气之柔和,十足温和宠溺。 秦左使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没通报完,提脚转身就溜。 乖乖,教主这一笑,估计着教里又有谁要倒霉了。哪个不长眼的惹事生非啊。 秦寿愤愤地想,肯定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刘戍瞎折腾。他不想凑上去找事,拎着坛酒就去找赵青。谁知刚一进阁,就见李正风憋着笑出来。 秦寿和他撞了个照面:“你们阁主呢。” 李正风一脸古怪的笑容:“秦左使,阁主暂时不见人。” “哦?” 秦寿探着脑袋往里看:“怎么了这是。连我都不见呐。赵青,赵青!” 他拔着喉筋在那叫唤。忽见一物破空而来,杀气凛然犹如暗器。 秦寿面色一紧侧身避过,就听里头传来一声压低的爆喝:“出去!” 秦左使是什么人?江湖人称,鎏火教左有禽兽,右有流氓,这禽兽便是他了。如何能乖乖听话,你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要看。 这心中意气横生,下摆一撩就要破门而入:“老子今天就要看个好歹来!” 李正风来不及劝阻就听砰地一声,秦寿长腿一伸踹开大门。 李正风一脸不忍直视地掩上面,连忙又将门带上,把周围要看热闹的守卫赶了开来,省的有人不知趣上去送死。 赵青面色难堪地站在庭院中央。 半晌,秦寿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声。 “噗哧。” 赵青横着眼看他:“原来秦左使刚从猪圈回来,不会说人话,只会哼了。” 秦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过去绕着赵青转了一圈:“赵青才是人间绝色。哈哈哈……赵阁主,您这是哪根筋不对?哈哈哈……” 赵青无奈地闭闭眼。 他身上挂着好大一块招牌,笔锋力透纸背,写的是一手好字,却是:赵青绝色,无人可比。天上难见,地上难寻。 赵青咬牙道:“要让我知道哪个天杀的……” 他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将目标锁定为柳夕雁。 定是这家伙下套让自己钻,才惹教主责罚。 可说教主绝色的人不是他赵青,凭什么教主只责罚他一个。 秦寿一听是教主的手笔,笑也不敢笑了。 万一被个暗卫比如刘戍那种小人再打个小报告——他可不想受牵连。 不用赵青说,秦寿自个儿麻溜地滚了。 他这回算是知道刘戍和稀泥的功力有多厉害。 无中生有,堪比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