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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敖军,也不是云军,而是不知何时隐藏在云国大地之上的那支隐军。 朝令发出,三军夕至,神鬼难测,足可无敌于天下矣。 “看来小宁儿懂了。”萧嵘露齿一笑。 易禾沉默地将目光落在四下遥远的天边。仿佛能看到藏在人群在有条不紊地退离到安全地带,而引导着这一切的是一些身穿粗布衣衫,扮演者世间各种角色的人,看似普通,却有一种军旅之中的刚强与杀气。 他们是兵,他们也是民,他们隐于乡间,直到一朝令出。 荆长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意亮了起来。 此刻,两方对垒,军力相差无几,若是在局外忽然出现一只很强的生力军…… “你很厉害啊。”荆长宁冲着萧嵘挑了挑眉,又想起还收在自己怀里的江河令,“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萧嵘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你也没问……”他目光游弋,“你问了,我还能有什么不说的对不对?” 文逸闻言,有些悲伤地望了眼萧嵘,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小宁儿嫁给他,他岂不是连点私房钱都存不了了,那也太可怜吧。文逸点了点头,嗯,活该。 荆长宁只是哦了声。 “那等此间事了,我问你些事。”她说道。 萧嵘目光游弋地点了点头。 随着几人的话语声,紫朔城中的百姓已然被驱散到了安全的地方。从百姓之中开始分散出一支有序的军队。 田富贵列在军队首端,身形端得笔直,腰间别着一把斧头。 这就是当兵的感觉,他眼睛格外地亮。他当兵了,他祖祖辈辈生活在东霖城的小地方,从来没出过当兵的,他这是光宗耀祖。 从人群中分离出的将士大概有十万余人。 萧嵘望向云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襄,我不是故意瞒你,本来这只军队是为小宁儿留的,我没好意思告诉你。” 荆长宁和云襄嘴角同时抽了抽。 文逸捂脸。 完了完了,何止是藏不了私房钱,连藏私房钱的念头估计有都不敢有。唉,可怜。嗯,活该。 “我不怪你。”云襄面色有些黑。 萧嵘眸中略过释然。 “那就好。”他腆着脸嘻嘻笑道。 他隐的这只军,用的是云国的百姓,也没有事先告诉过云襄。他担心云襄会心存芥蒂。 云襄摇了摇头:“你我兄弟连性命都可托付,何况一只军队。不过,你答应过我,要陪我把云国的江山打回来,此言,我谨记于心。” 说罢,他转头望向撤离很快的林军。 林蔚然并没有想过和众人硬碰硬,他要的,是林国,而不是在这场战争之中徒增伤亡。 云国,各凭本事。 接下来,便是用最原始的战争,攻城略地。 林国与云国本就毗邻,林蔚然打下的江山必然会直接归入林国的版图,而云襄和萧嵘打下的,便是云国。 萧嵘笑了笑。 “阿襄放心。”他说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得偿所愿。” “为什么?”景华问道。 “因为云国很大。”萧嵘目光灼灼,“我隐的兵遍布云国江山,他想打下来,没那么容易。” 萧嵘望着云襄笑了声。 “走,我们把云国打回来。” 话音未落,萧嵘策马如风,云襄并肩而上。身后,千军万马如水如龙,踏破长河,遍卷西风。 国与恨,付予长风一声笑,漫道雄关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走走走!”文逸兴奋道,“长宁,我们也去,可不能输给他们!” 荆长宁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枣红马的马头,纵身跃上。 易禾望着向萧嵘直追而去的荆长宁,心底划过难掩的失落。 原来,那夜南宫落月所言,她喜欢的人,是萧嵘啊。 他是不是该祝福呢。 隐兵之法,原来不止他们两个人知道啊。这只军,从无论是战力还是秩序,没有五年是不可能训练出来的。五年……他以为她最先认识的是他,看来,不是啊。 易禾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谁让他喜欢她呢。 他喜欢她,是他一个人的事,不求回报不需理由,与她喜欢谁,无关的。 ☆、第276章 云襄的决定 从云国大乱开始,丹雪便接到了林蔚然让她出兵的消息。 她没有立刻动,直到羽溪生的消息随后而来。 明面上丹国与林国还是盟军,但林蔚然不知道的是,一场羽国之行,会让丹雪和羽溪生牢牢绑到一起。 羽溪生让她自己抉择,若是她愿意出兵,便相当于依旧维持着和林国明面上的盟约,若是她不愿意,便是公然决裂,羽国会站在她这一边,但山高水长,羽溪生坦然言道,他会尽力,但不能保证及时护住丹国。 丹雪沉默地思考了片刻,然后丹国出兵。 就云国而言,城池有八十二座,林军从北至南攻城略地,而三国盟军,加入云国的四十万军队,或者也可以说是四国盟军,从南至北,一点一点收复失地。 营帐中,林蔚然愤然将手中茶盏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精致华丽的瓷器碎裂开。 “为什么孤的兵马还没有攻下东越城?”林蔚然眼眸眯起,露出有些危险的光。 明明每一座城池并不是很坚固,但却格外难攻。那些百姓总能有条不紊地组织抵抗。 林军并非攻不下,只是一次比一次拖得时间要长,而在此刻,时间便意味着攻城略地,意味着未来林国的版图。 他做了那么多,费尽心思,孤身涉险,云国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将云国一点一点彻底归入林国的版图之中。 可是时间拖得越来越久,四国的盟军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所过之处无往不利。 不远处,陆存续神情慌张地望着这一幕,他的内心最深处对林蔚然有着一种恐惧,此刻望着细碎如沫的茶盏,竟是禁不住瑟缩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墨凉安静地走到近前,俯身弯低,将碎开的茶盏一点一点捡起,没有畏惧,亦没有不安,仿佛这一切他该做,于是他便做得坦然。 “东越城地处偏僻,赋税难行,征兵不足,民间壮丁数量不在少数,又有亲人要相护,难免反抗激烈了些,但只是一座城罢了,最迟明日晌午,东越城必破。”墨凉不卑不亢道。 林蔚然随着墨凉的话音,目光微眯朝着他望去。 露出面具的半张脸容有种奇怪的苍白,林蔚然盯着墨凉下颚的弧度望了许久,心头忽地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之感。 说不明道不清,却又的的确确存在。 墨凉感觉到林蔚然的目光,仰起脸坦然地望向林蔚然。 “王上智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