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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央和雾桐皆是无言一愣。 “这一趟过来,莫非还得看他们上床?”雾桐悄悄对身边的缘央说。 缘央干笑一声,“那还好,”他说,“起码比看你雾桐相公上床伺候人要护眼得多。” 话虽如此,雾桐今日的装扮,倒无法与“相公”一词联系起来。 离开盼香阁后,缘央的装束并无太大变动,因为他在盼香阁时便是以文人之姿接客。 可雾桐就不一样了,往日,他头嵌凤饰,眼部画以红妆。现下,他的衣衫虽依旧是火红的,但脸上妆粉褪尽,头部也如寻常的祥凤男子一般,将脑后一撮头发先束起发髻,后用簪子固定。 齐岸和黎音将缘央和雾桐领进四合院,又带他们在院内兜兜转转,好让这两个从小待在盼香阁,恐怕连四合院的基本结构都半知不解的前小倌们熟悉一下他们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 “卿如仕那家伙,今天一早就死缠烂打地央求我们公子让出一间宅院给你们,可没把咱俩和源叔都烦个半死。”黎音说。 “你们公子?” “你们和公子应该在盼香阁见过才是,公子当初取了个什么样的化名来着……?”说罢,黎音作势思考了起来,但想了老久还是没有头绪。 缘央和雾桐相互对视一眼。 近来除了他们两人,就再没别的小倌被客人赎出去,可黎音方才说,他们公子曾进了盼香阁,现在又出来了,莫非……是那死去的觞鹭? 思及此,缘央的眉头猛然一皱。 “想不到那个觞鹭,后台也不浅啊。”雾桐说完撅了撅嘴,轻声嘟囔了一句“得了,就你们厉害”。 “想起来就好,这宅子暂时归你们了。话可说在前,咱们公子可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你们送钱。要是赚不到钱,养活不了自己,可别在快饿死的时候跑来央求我们。” 待齐岸和黎音离开后,缘央和雾桐就开始为自己的下一步作打算了。 青鹴镇虽不如天坛那般繁华,但人口数量还是可观的,若是开个小店或私塾,收入也勉强能维持生计。 缘央思索片刻,做了决定:“开个筝行吧,我收学徒赚钱。”而后,他又望向雾桐,想看看后者有什么想法。 只见雾桐还是一副深思状。 过了许久,雾桐还是没有头绪——以他右腿现在的状况,恐怕就是教人跳舞也不行。在盼香阁时,老鸨不让他识字,他平时学的就是些拉客玩乐的玩意儿。算术?那更是一窍不通。 缘央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都不会吧,该不会离开了盼香阁,便没法养活自己?” 这话一出,雾桐瞬间就炸起了皮,“我像是这么无能的人吗?!”可转眼间,他又发现自己当下确实一无是处,曾引以为傲的舞技,也在右腿被蒋飞驰砸断后,化为乌有。 思及此,雾桐一边气得发抖一边瞧见缘央那玩味的眼神。没过多久,后者也懒得跟他牵扯下去,只讥讽似地哼笑一声,便径自离开这里,准备去卧房休息。 待缘央走后,雾桐忽地咬牙,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凭什么说我没用,我就没用了,我还偏不服了! X. 亥时,郑镖头铺内。 “秋棠公子果真守时!”郑镖头一看尚琐离来了,忙眉开眼笑地将后者请进去,期间,手还不自觉地在尚琐离身上摸这摸那,权当一旁的卿如仕不存在。 尚琐离只莞尔一笑,不失礼节地回应了郑镖头的寒暄语。 “二位公子不妨随俺来,找个合适点的地方再说。” 所谓的“合适的地方”,其实就是指他的家院,那儿离铺子并不远。 郑镖头将二人领到了自家四合院的东厢房外,让两人在门外稍等片刻。他自己倒钻了进去,在房内翻找起什么来。 不一会儿,他又从房内走出,将一卷纸轴举到尚琐离的跟前,示意这就是尚琐离想要拿到的修兰战地地图。 待尚琐离会意地点点头,郑镖头便毫不客气地揽上他的肩膀,将其引进房内。 尚琐离悄悄回望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卿如仕。不过多久,郑镖头便“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把卿如仕隔绝在房外。 卿如仕在外头,每隔一阵子便能听到房内传来一阵沉重的撞击声,想是郑镖头用力过猛,才让整张床都震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尚琐离痛苦的呻_吟。 他不语,只站在门外,面对着郑镖头院内的莲池,任由明月当空,在他的脸上洒下几缕蟾光。他忽地放下紧攥着的拳头,却发现拳心几乎全是汗。 莫名焦躁。 尚琐离执拗地要以这种方式去换取情报,他心中自是千百个不痛快。可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却也不是他卿如仕的做法。 惜情已表,怒言已诉。尚琐离若执意要走这条路,他也没有理由去拦。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嘎吱”一声,原是郑镖头走了出来。 他才刚掠过卿如仕一步,便又停下,用拇指指着房内,对卿如仕道:“你们要的,俺说到做到。”而后,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跨开脚步。 等郑镖头走得没影了,卿如仕才猛地撞进门内。只见尚琐离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眼帘紧阖,赤_裸的身子只用一张薄被稍做掩盖,一只手臂自床沿垂下,另一只手虽疲乏,却牢牢抓着一卷纸轴。 “看你这样就来气!”卿如仕毫不客气地上前摇了摇尚琐离的身子,将方才积蓄在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尚琐离疲惫的同时,感觉到身子被人用力地晃了晃,于是嘴上喃喃着什么:“……瑶瑟新太子继位后……”。 “什么?” “新太子继位后……瑶瑟帝星独耀……” “……” “那个太子……”尚琐离的眼睛突然睁开——往常,他总有意地在人前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现下,他刚被郑镖头折腾了一番,头昏脑涨,也就顾不得颜面,失态地喊了出来:“那个太子指的就是我!!” 卿如仕闻言,顿觉诧异。 (我可从没听说瑶瑟皇帝立了太子啊?) “可卿府从来没有接到过线报,说瑶瑟皇帝已经选好太子。你怎么知道太子之位一定会落到你手上?”卿如仕直言问道。 “……我偷偷看到的,”尚琐离用一只胳膊盖住双眼,“父皇已经叫人拟旨了……” 卿如仕突然悟到点什么——瑶瑟皇帝已经着手让人拟旨,打算立尚琐离为太子,但自己身为祥凤卿府的一员,却至瑶瑟灭国都不曾得知此事,岂不是意味着…… 卿如仕见尚琐离有意坐起,便扶着后者,让他披着薄被,坐到床沿,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谦久、修兰和旭国合伙攻打瑶瑟的那天……刚好就是你看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