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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既然是他说王小飞要找自己,总不是会骗人的吧。 他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们来到了教学楼后边那棵大树下。此时已是放学后,被学校关了一天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奔出校门,很少人留下,教学楼后那块小空地也根本没人去。 大树浓郁的枝叶在地上投出宽大的阴影,树下却空无一人。 “……王小飞人呢?”他胆怯地问那几个人。 他们却没有人回话,而是自顾自地谈笑起来。 “我听说胖子的鸡鸡都特别小哦,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猜是真的!” “找个胖子来瞧一下就晓得了嘛!” “眼前就有个现成的胖子哦!我们就来看看他的好了!” “好哇——喂,死胖子,你脱掉裤子,让我们看一下你那里!” 他惊恐地瞪着眼前这群人,下意识地捂住裆部,“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看一看又不会死,别这么小气嘛!” 那些人嘴上这么说着,行动更快一步,早已围成一圈,将他逼得无处可逃,只有本能地后退,直到背后撞上了粗壮的树干,无路可退。 “不、不要过来!”他哭了起来。而那些人却七手八脚地将他的手脚死死按住,有人去扒他的裤子。 校服质量不佳,裤带一扯就松了开来。外裤同内裤一同被粗鲁地扒掉,他的下半身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嘻嘻嘻,果然很小啊!”不知是谁的手还戳了戳他的器官。 他感到无比屈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压着他的人,只有不停地哭泣。 “虽然小,可是还是长毛了嘛!” “是哦,毛还不少呢,看着真恶心哦!” “好碍眼,不如我们帮你拔掉怎么样?”为首的男生居高临下地冲着他大笑。 “不要、不要!”他拼命摇头,“王小飞呢、王小飞在哪里!” 他没有等到答案,下体却突然剧痛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面前的人扬了扬手里捏的什么东西,嘻笑着对同伴们说:“哎呀好难拔呢!” “一根根拔多费事,要我说啊,直接用这个——”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红色的打火机,“一下子烧光多方便!” 其他人看了纷纷拍手叫好。惟有他心中的恐惧如洪水般四溢,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妈的,不要动,老实点!”几个人花了更大的力气把他制住,其中一个人甚至坐到了他的左肩上,那重量让他无法承受,哭得更厉害了。 持打火机那人开始一下一下地按动打火机的按键,他被泪水模糊的眼纵使看不清人的模样,也能看得清那鲜艳地跳跃的火苗,一下,两下,三下……不断朝他逼近。 “王小飞!!你在哪里!救救我啊王小飞!!!”他哭得声嘶力竭,想寻求最后的救赎,然而这也无济于事。 “王小飞不可能来的!你居然没发现他今天请假,根本没来上学啦!”混乱中有人笑道。 “对啊,而且他就算来了也不会救你,因为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在下体被火焰灼痛的同时,他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后来幸亏学校的清洁工大爷来楼后扫落叶,才及时喝止了这场恶意满满的闹剧。男生们见有大人发现,当即一哄而散,转眼就逃得没影了。清洁工大爷发现躺在树下的男孩露着下|体号哭不止,急忙上前盘问缘由,随后带着他跑去老师办公室找人,花了一番工夫才联络到家长。 匆匆赶来的父母把陶林送到了医院急诊室,检查后医生说孩子阴部轻微灼伤,所幸并没有造成功能性的影响,按轻度烧伤护理便可,问题是他可能受到很大惊吓,建议及时转送精神科接受心理疏导。 陶林一路痛哭不止,哭到几乎昏厥,大人问他什么都只会重复一句话:“他们拿打火机烧我!”陶父见小儿子遭此横祸,捶胸顿足大呼小叫,差点就跟儿子一起大哭。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陶母怒不可遏,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就给了陪同前来的班主任一巴掌,吼道:“你是怎么管你班里的学生的!”班主任是个年轻女的,哪曾经历这种事,也委屈得当场放声大哭。 之后陶林被爹妈带着去看精神科医生,不过大概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本来就弱,再加上这次的刺激实在太过巨大,让他的精神全面崩溃,从此开始了漫长的治疗过程。那之后他就再没回过那所学校,休学一年后转入一所小班教学的私立学校。 事情在陶林就医后并未结束,而是朝着更激烈的方向发展。当夜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的弟弟被同班同学火烧下体后,陶醉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第二天下午临近放学时间,陶氏夫妇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你家大儿子陶醉把五年级几个学生打伤了。 具体的情形是,陶醉先是在上午课间叫住弟弟班里几个女生,从她们口中问出了平时的情况,随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女生们有点害怕,回班告诉了那些男生,而男生们没见到陶醉本人,并自恃人多,没把这个插曲当回事儿。结果当天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自习,陶林他们班的班主任因为昨天的风波被校长叫去谈话,班里没有老师看着。陶醉就是在这个时候拎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金属椅子腿闯进教室,并反锁了教室的前后门。一开始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六年级的人进来干什么,结果陶醉认准一个男生劈头就是一棍,血当下从那男生额上流了下来。随后陶醉打得兴起,几个男生血溅当场,素来无忧无虑的小学生们何曾见过这么可怕的画面,教室里哭喊声连天,全班乱作一团。 闻讯赶回来的班主任本已为陶林的事焦头烂额,不想今天自己班里又发生更惨重的事件,当场腿一软晕了过去。五六年级的老师们全体出动,把像条疯狗一样的陶醉制住,又把受伤的学生们送医。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一人左肩粉碎性骨折,一人右腿骨折,其他人多处皮外伤。其中有人还破了相。 这么一闹,本来是受害者父母的陶氏夫妇又成了加害者的父母,几个伤员的家长向他们和学校提出索赔。陶父本欲出钱了事,但陶母坚决不干:“他们家崽子对我儿子做出那种事情,还敢问我们要钱?”盛怒之下施展人脉,多方出击。 之后那几个学生的家长天天白天遭受律师和公安局的人的轮番语言轰炸,夜里家里门锁眼被堵外墙上被喷绿漆窗玻璃被砸。而当地电视广播报纸竟无一报导此事,让他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