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4
打实往外拿银子,自然率先要撑不住了。 两个包子铺斗法,便宜的自然就是周边的百姓,因此他们乐于见这两家包子铺继续斗下去,整日地占便宜,俨然一场狂欢。 赵以澜没能完整观察到后续,眼看着跟何枫晚见面的时间临近,她便准备出发了。 对于赵以澜时不时地出门,奚迟和素衣自然早已经习惯了,黎乌和孙倩是第一次知道,但见奚迟和素衣见怪不怪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多问。 倒是范修一副“小女娃你是不是为了躲开练功所以想跑”的表情让赵以澜颇有些哭笑不得。她是那么幼稚的人吗?她可都是为了要命的大事啊! ——虽说能躲过练功其实还是蛮开心的…… 赵以澜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背景神秘,这点范修自然也明白,因此他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大方方地放赵以澜走了。 赵以澜长舒了口气。 虽说有范修这样的高手在,整个安全系数都提高了不少,然而问题也是伴随而来的,他武功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辈分又高,他要是想要出手管着她,她还真的很难办。 临走之前,赵以澜又去了一趟卢家包子铺,留给对方十两银子,要卢羊继续干下去,便骑马离开了许都。 出了许都,在前后都望不到人的官道上,赵以澜用千面将自己变成了王小草的模样,将发型换成了妇人模样,这才继续前进。 石柱山距离许都是两日车程,骑马还要更快一些,赵以澜花了一日半时间,到了石柱山附近的石柱县,找了家客栈存放自己的马匹,又租了一辆马车,找到当地的一个楚馆,相看过后找了个相对年纪大些的小倌,要他扮作自己那“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丈夫。 赵以澜知道何枫晚演技出众,也更容易能看穿他人的伪装,但这青楼楚馆之人每日陪伴不同的客人,也练就了一身好演技,倒也能指望指望。而且,她给她这位丈夫的人设是弱不禁风,待在马车内不下来,全身还要裹得严实,露在外的肢体语言都相应减少,就更不容易被发现破绽了。况且,何枫晚不一定非要看她嫁了个什么人,她弄的这个“丈夫”主要就是以防万一何枫晚问起的。 装丈夫的事就只有赵以澜和她租借的这位名叫清流的小倌知道。她将他带出来时花了不少银子,管事mama的表情那叫一个暧昧,毕竟来他们那边消费的可都是男人,何时见过女的?但赵以澜气势与普通规格女子不同,再加上出手豪爽,管事mama可不管客人是男是女,爽快地将人让赵以澜带走了——赵以澜押的银子,比清流本身的价值高,因此管事mama可不怕赵以澜直接把人带走了,反正就算带走了也不亏。 在将清流租借来之后,赵以澜便跟他说了要他扮她丈夫的事,又让他说几句台词,摆表情,而她则纠正他不合适的地方。清流从前都是伺候男人的,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女客,但他一向逆来顺受,听话惯了,虽很好奇她究竟要做什么,却不敢问,只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迎合她,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随后赵以澜便发现自己的眼光很不错,清流模样俊秀,本身气质偏柔弱,正好跟她给自己丈夫的人设相符,更难得的是他演技还很好,她给他讲过的东西,第二回 他便能表现个七八,在模拟对答之中也能顺利通过。她相信,即便何枫晚真的来问,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而赵以澜并不知道的是,自从她踏入石柱县,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某人的眼中。 第96章 马甲捂不住了 赵以澜到石柱山的时候, 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两日,因此这段时间足够她安排布置好这一切。赵以澜边跟清流演练的过程中便完善着说辞,防范着何枫晚可能有的任何刁难,推演了数次之后才觉得满意, 认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十五日约这一天, 赵以澜早早就带着清流等到了石柱山下。 石柱山是个还算出名的景点,不过不像后世,如今的人们基本上只能混个温饱,于他们来说,出外旅游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大多数人会在生养他的土地上过完一生, 长途迁徙很多时候意味着饥荒瘟疫和兵灾人祸。因此,即便出名, 石柱山下来此游玩的人也不多, 且绝大多数都是权贵。 赵以澜将马车停下山脚的一棵高大枫树底下, 枫叶已落了一地。石柱山出名的正是枫树,秋天那一大片一大片火红色的枫叶连成了一片赤色海洋,令人观之心潮澎湃。正所谓“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何枫晚的名字来自于这句诗, 而赵以澜选择在石柱山这个以枫树出名的地方相见,也不是随便瞎选的。 只不过,如今已经进入十一月,枫树上的叶子早已掉了个精光, 光秃秃的看上去煞是凄凉。因此,今日来此观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山下的茶驿中,小二空闲得很,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赵以澜将马车停在树下,时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看。 清流稍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床笫之外的地方要求他做一些事,他生怕辜负了她的信任,仔细地回忆着过去两天记下的信息和应当有的应对方法。他偷偷看了眼马车中他的这位雇主,她模样貌不惊人,可偏生有种独特的气质,令人不敢小觑,他不知道她来自何方,要他扮演她的丈夫又是为了什么,也不敢多问。他如今只知道她自称王小草,父母双亡,而他这个丈夫,是在人贩子手中将她救下的,自那天起便将她带在身边,又不顾她的身份地位,与爹娘抗争后娶了她为妻,如今夫妻俩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看了会儿之后,赵以澜掀开帘子,准备下车等。 她转头看着清流,扯了扯嘴角,面上便换了一副柔弱的模样,低声道:“夫君,妾身下车去等恩人过来吧。” 清流愣了愣,立即柔声回道:“娘子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娘子。” 赵以澜娇怯地笑了笑,走下马车,在距离它十步远外停下,站直了身体,双目低垂,犹如一尊雕像。 站了会儿,赵以澜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禁抬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不远处就是山脚下的茶驿,此刻里头除了小二之外半个人都没有,而周围都是高矮错落的树,静悄悄的,并无人烟。何枫晚来了么?正在暗处悄悄观察她? 赵以澜很镇定,继续低了头仿佛并未察觉到什么。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走来。 赵以澜抬头望去,面上渐渐露出激动又克制的笑容。 何枫晚一身白色长袍,风度翩翩地向她走来,他嘴角似是微微勾着,从他的神情不大看得出他此刻的情绪。 “何姑……公子!”赵以澜面露激动之色,开心地唤道。 何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