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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谈崩了 当赵以澜心绪不宁时, 魏霖握住了她的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后认真看着她的双眼道:“我今日便开始安排,三日后,你想去哪里, 我便陪你去哪里。” 赵以澜心里一叹, 反手握住魏霖的手:“不用。我不用你为我放弃皇位,那是你的,你当皇帝,对大梁的百姓更好。” 庄王此人若当了皇帝,大梁只怕好不了,燕王只见过一面, 此人性情真是他今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她不知道。而魏霖,她是知道的, 虽说他如今为了皇位, 为了替他父亲报仇所用手段也见不得阳光, 但他为大梁百姓做实事的心一直没变,这一个上午,她除了探听到江湖的事, 也听到了魏霖近几年做的不少好事, 他在民间的名声很好。所以, 在她认识的人之中,魏霖当皇帝,对这个帝国,对大梁的百姓无疑是最好的。 魏霖静静看着赵以澜, 他知道她还没有说完。 赵以澜只停了会儿,便看着魏霖的双眼继续道:“我提起皇位的事,不是要你做选择,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而已。对不起,这件事我现在必须说清楚,无论你准备付出什么,付出多少,我们都是不可能的。我不属于这里,迟早会离开。” 魏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但他似乎对于她说的话有所准备,只是平静地说:“我也说了,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你去。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只要你在,我就在。” 赵以澜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冷静面对他,然而,他的这些话还是让她别开了视线。她无法再与他对视下去。她要去的不是天涯海角,不是碧落黄泉,是一个他即便有下辈子也不可能触及到的时空,可偏偏解释的话卡在喉咙口,她无法说出口。不能说,关于系统的事,关于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如今的他已经让她心中暗生寒意,她不能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不能说。 “不。”赵以澜吐出一个字来,她不能说出自己今后的真实意图,她也不能假意说自己是因为爱上了别的男人所以不能接受他,那是在害人。 魏霖抿了抿唇,或许早已习惯了她的拒绝,也习惯了面对她的拒绝,他此刻只是以一种想要解决问题的平静口吻问道:“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赵以澜看着他:“我不喜欢你。” 魏霖忽然扯起唇角笑了笑:“我知道。” 赵以澜再一次别开视线。 下一刻,魏霖却突然将她抱入怀中。 赵以澜一惊,刚要挣扎,却听他沉声说:“就这样让我把话说完好吗?唯有如此,我才有勇气说出那些话。” 赵以澜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 魏霖深呼吸着,鼻腔里溢满了她身上的淡淡馨香。这个味道,他记了七年,好像一直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双眸微阖,平静的面容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自卑与痛苦。 “以澜,我知道你或许永远不会喜欢我。即便我贵为皇太孙,尊贵的身份让大多数人仰望,但这个人一定不包括你。你一定不会知道,在你的面前,我一直都是七年前那个垂死的可怜虫。没有你的施舍和怜悯,如今不会有我。即便是如今,在旁人面前高高在上的我,也依然如同乞儿一般,卑微地祈求着你的爱,哪怕你的心愿意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也愿意奉献上我的一切。” 赵以澜静静地听着,身子僵硬。 魏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这种僵硬,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他知道,四年过去了,即便她表现得似乎比四年前更无情,直截了当地想要斩断他的一切希望,但那都是假象。他不在乎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留在他身边,爱是他奢求的情感,怜悯也无所谓,他相信只要能将她留下,今后会有所变化的,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有这个耐心。但前提是,她不能走。 “你若继续将我当做孩子,那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我都不再是个幼稚的孩子。即便我曾经愚蠢,幼稚,七年了,该想明白的,我也早就想通透了。我知道你眼里从没有什么金钱权贵,我的身份再高贵,对你来说也毫无意义,我知道你如同神灵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里,看着我,我知道你或许永远不会爱上我。那么,我不奢求了,可不可以?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 他低低地说着,温湿的气息将她包裹,她如同被蛛丝缠住的猎物,无法挣扎,无所遁形。 “你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魏霖道,“只求你让我陪伴在你左右。” 他要那个皇位,因为他父亲是太子,那就是他应得的。可十四岁那年秋天的变故,将他的生命从此分成了两部分。前半部分的他,骄傲得毫无道理,一个愚不可及的纨绔子弟,即便当上皇帝,只怕也是个昏君,而那之后的他,头一次心中有了强烈想要的东西,而为了达成心中所愿,得到皇位便是他的第二目标。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最渴望的是什么,他不会本末倒置。 当赵以澜强迫自己不再将魏霖当做孩子来看待时,她曾经轻易对他产生的那些心软便不会影响到她的作为,至少不会太影响。 曾经的那个孩子已经长大,魏霖再也不是需要她精心呵护才不会受伤的那个人了。他是大梁皇太孙,一个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的强势男人。他想要她留下,想要跟在她身边,而这是跟她七年来的目标完全相悖的。她那么辛苦,臭不要脸,委曲求全,甚至几次面临死亡的威胁,不都是为了攒下成就点回到现代吗?若她就此放弃,她这七年来的辛苦,又算什么? 赵以澜因魏霖的一番话而有所动摇的心又渐渐笼上一层坚硬的盔甲,她推开他,这对如今的她来说不过就是想还是不想的问题。 魏霖看着她,如同一个犯罪嫌疑人在等待着法官的判决。 赵以澜站起身,面上淡淡的:“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魏霖,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也算朋友一场,你不要做傻事,那不值得。” 魏霖沉眸看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 赵以澜笑了笑:“那随便你吧,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她走到雅间门口,推开门,直到走出去,房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她僵硬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下来。 门外稍远一些的地方站着罗锐,他见赵以澜一个人出来,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走上前来道:“赵姑娘,主子他……” 赵以澜指了指身后:“他还在吃吧。罗护卫,好好劝劝你家主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以你家主子的样貌,即便没那个身份,怕也是想要几个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