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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角:“苏老将军尚身陷囹圄,苏将军……与湛儿的事,可想好如何交代了?”

    苏洋眉心拧在一起:“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第九章

    萧辰行至近郊,萧湛正好独身一人牵马而来,眉心皱着,萧辰唤他,才有些惊讶地抬头:“哥哥……”

    “本想狩猎,但走得太心急,什么都没带,”萧辰道,他挥手叫侍从离开,又笑道:“你这样子是要去做什么,这就准备去天涯海角了?”

    萧湛摇头,面色惴惴的,想不明白似地:“……他不跟我走。”

    萧辰眉毛几不可见地扬了下,垂了眼睛:“你打算如何?”

    “我不知道……我多跟他解释一下,”萧湛迟疑地道,他说到此又停住。

    “这算什么办法呢?你在我这里都没受过委屈,往别人那里低声下气去?”萧辰并不严厉,“苏洋不敢。”

    “怕什么呢……”萧湛苦笑。

    萧辰却面色缓和了许多,指了指来路:“算了,你去试试吧。”

    萧湛稍顿,便与萧辰告别去了。

    这厢萧辰随手折了一朵开到正盛的花,漫不经心地往回走,一只鸽子突然扑棱着翅膀飞来,萧辰伸手,鸽子便停在了他手上。

    萧辰从鸽子腿上解下一枚小小的纸卷,扬手放了鸽子,这才展开,上头一行细密的蝇头小楷:“火种已布,风渐起。”

    萧辰嘴边缓缓浮起笑,把那张纸揉成球,扔进了从上林苑弯曲淌出的河水中。

    上林苑里的苏洋狩猎到一半再没兴致,吩咐手下带了猎来的几只鹿和野兔之类,准备往回返。苏洋刚上马,眼睛打了个突,又对手下道:“你们先回去吧,这些晚上给兄弟们下酒。”

    “好嘞,”侍卫应了,路过此时出现的萧湛身旁,拱手行礼,纷纷离去了。

    苏洋下马,也要行礼,又被萧湛拦住。苏洋也不坚持,直起身来,没看萧湛。

    “我们可以不离京城太远……这样你想回来也很容易,”萧湛小声道。

    “要是我执意留在皇城呢,”苏洋愣了下,深吸了口气道。

    他见萧湛没说话,又道:“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两天我想了下,殿下,我们其实不是一路人,身份地位想法,不管哪处,都不足以支撑我们这样冒险……”

    萧湛面色渐渐发白,他却仍一动不动,眼眸中透出冷意来,神情没一丝裂缝。

    “说起来……我,”苏洋似乎犹豫了下,也许是萧湛眼花,那点犹豫很快石沉大海,“我不是没有感情,但我此时才知道你这样认真看重,是我辜负你……殿下,你以后别再这样喜欢别人,会毁了你自己……”

    “你不敢,是么,”萧湛道。

    “我什么都说了,有什么不敢的,”苏洋道。

    马匹不时仰头嘶鸣一声,萧湛狠狠抓住缰绳,一字不发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疾驰离开了上林苑。

    是夜,夜幕低垂,星河缥缈,月亮遮遮掩掩地躲在云层后。

    天牢里守夜的狱卒正围在一桌说些不知哪听来的碎嘴,三五人压低了声音。一个小狱卒提着茶壶走过来,便要往桌上的茶杯里添水。

    几个狱卒立时噤声,又放松下来,等着这小狱卒添水,一个短胡须的狱卒忽道:“生面孔,新来的?”

    “小的以前在外头,后来头儿把我换下来了,”小狱卒恭恭敬敬地道。

    “这轮调够快的呀,啥时候把我们换外头去,”那狱卒冲那几个人使眼色,几人大笑起来,“你能得着这好差事,还跟兄弟几个在这瞪着眼睛当夜猫子?”

    “去去去,”那短须狱卒不耐烦,又赶那小狱卒,“没你事了,下去吧,眼皮支起来别犯困栽地上了。”

    “小的明白,”小狱卒连连点头,眼见着在座的狱卒都喝了水,这才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狱卒打起瞌睡,先后一头趴了下去。倒水的那小狱卒原来一直在门口没走,此时伸手微微招了下手,几个捂着面巾的人鬼魅一般闪身进来,从趴在桌上的狱卒身上摸出钥匙,拿着火把进了里间。

    “什么人?!”不料牢门口还有狱兵,见状拔出了腰刀,“来人,有……”

    “砰”地两声,那两个狱卒栽倒在地,脖子上喷出血来,流了一地。

    锁链哐当作响,被扔到地上,牢门打开,苏明戈瞪大眼睛:“你们是……陈林!谁叫你们来的!”

    为首的人单膝跪下:“将军息怒。此地不宜多说,先跟我们出去……”

    “混账!”苏明戈一脚踹在陈林肩膀上,一下子把他踹倒在地,“我苏明戈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亏心事!你们把我往死路上推!圣上未亏待过苏家军,你们……你们……”

    “老将军!”陈林含泪道,“以后再向您请罪。”

    他一招手,那几个人架起苏明戈便要把他往外扯。

    这时忽人声嘈杂,陈林神色一凛,正欲打晕苏明戈,狱卒已冲到牢门前,一时两边交手,天牢边上的火把映得人影晃晃。

    陈帝夜里咳嗽,咳了一阵后,忽睁开眼来,见是黑夜,然困意全无,他摸索着起身。一旁内侍已燃起宫灯。

    “什么……咳咳……时辰了?”陈帝被光晃得眯着眼睛。

    “回陛下,刚过丑时一刻,”内侍又拿了纱笼罩宫灯。

    “古人说……夜半闻潮汐,朕如今夜半……闻风声,倒不知……”陈帝咳着,没说完整句话。

    寝殿外便响起声音:“陛下,大皇子求见!”

    “宣……”陈帝靠在床头。

    宫门打开,萧辰挟着一股清凉的夜风而来:“父皇,天牢劫狱,该如何……”

    陈帝顷刻暴怒:“去,……都给朕拿下……”

    萧辰领命去了。

    陈帝咳得头晕眼花,扶着床柱要起身,才走出一步便趔趄了下,猛地一抖,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后,一下子面朝下栽倒在地。

    “宣太医!快宣太医!”内侍直着脖子嚎,声音穿透初夏清凉的风,惊起几只夜里栖息在皇家屋顶上的鸟儿。

    夜色平静得近乎温柔。

    萧湛本就没有睡觉,在宫墙内听到整齐划一的疾走脚步声,忙转过宫门看,将士举着的火把亮光融融,像一条火龙,却是轻易不出动的羽林军。

    他转身,见有一个侍卫骑马领兵而来,便道:“出了什么事?”

    “回殿下,天牢有人谋逆,卑职等奉命镇压,”那侍卫下马,拱手道。

    “天牢谋逆……”萧湛面色大变,不及说话,拉过那匹马便纵马而去。

    此时,丹凤门前,守门士兵的长枪拦住了来人:“夜晚宫禁,任何人不得进宫!”

    来人色厉声疾:“我乃定国将军苏明戈之子苏洋,有急事禀奏圣上,速速开门!”

    守门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