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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笼,挟了个蟹rou小饺给她:“先吃这个。” 自己取了一只蟹,掀开脐盖,拆掉蟹腿,拿银签银勺子刮下一小碗蟹黄来,佐姜醋盛给卫善吃,此时蟹极肥壮,黄多rou甜,蒸只蒸了五六只上来,还有蟹粉豆腐,蟹黄圆贝,清炒蟹rou和蟹rou二色圆子。 那五六只雌蟹的蟹盖全在她碗里,吃上几口又刮到秦昭的碗里,一顿吃完了,卫善手上还是干干净净的,秦昭用紫苏叶子洗手,跟着又吃了一碗蟹黄宽带面。 才刚酿的桂花冬酒,卫善喝了两盅就有些醉,一路牵着回去,到了飞霞阁送她进门,听见素筝几个说话,秦昭问了一声,他原也不是外人,素筝还在迟疑,初晴先开了口:“太子妃请公主中秋过去赏桂。” 中秋之后秦显就要启程,算是替他饯行,秦昭点点头,隔着窗户望一望卫善,只看见垂下来的云鹤羽翅帘子,几个宫人知道他在看什么,都低了头偷笑。 待他走了,素筝才叹:“所幸晋王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哪样她只摇一摇头,不再说了,转身进屋替卫善煎蜜茶解酒。 沉香一个眼色递给,初晴吐吐舌头:“太子殿内的云昭训,诊出来有孕啦。” 作者有话要说: 【善咩:山月是谁?是谁? 谢谢地雷票小天使~么么哒 ☆、第156章 效颦 素筝和落琼两个互望一眼, 各自叹息一声,她们俩比沉香初晴几个又不同,卫善去业州之前, 把素筝和落琼留在碧微宫中, 替她熟悉宫中事务。 两人原来身份是有些尴尬,就是全力相助, 也难免招细叶的闲话, 细叶一心护主, 素筝也是一样, 饮冰炊雪两个哪边都不好得罪,人还没来就先拿定了主意站干岸。 细叶是蜀地跟到京城的旧人, 素筝又是永安公主特意留下的, 两边要是真了掐起来,宫人们依旧还是帮着素筝, 可两边都是有意退让的, 一宫而处, 相处的竟还不错。 姜碧微从太子妃落到太子妾, 素筝和落琼当着人虽不说, 两个人在一处时却叹息过两声, 姜家姑娘连赵太后那儿都能仔细周全,跟太子之间的情宜就在眼前看着的,谁知两个竟没能有夫妻的名份。 素筝煎了蜜茶奉给卫善,卫善喝了两口解酒,冬酒闻着桂花味儿极浓, 却比寻常吃的樱桃酒更醇厚,喝了一杯茶,这才解了些醉意,素筝轻道:“太子殿中的云昭训怀了身孕,公主要不要送些礼给太子妃。” 卫善一怔:“云昭训?”她都不记得东宫里有这么一个人。 素筝取出几样当茶的点心,一碟蜜梅子一碟干杏脯,都是叫她嘴里添些甜酸味儿,把酒味给去了,一面摆一面道:“就是那……那位爱穿青色衣裳的,进宫的时候人还圆润,隔了几个月再见,人瘦了许多。” 卫善这才想起她来,想起来就有些眼熟,跟着就蹙起了眉头,云昭训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识得字懂些书画,打眼看上去,走路说话都有几分像碧微。 她初进宫时还不像,后来越来越瘦,改穿了青色衣裳,挂了青珠白玉,偶尔听见她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太zigong里除了碧微,还有苏良媛李承徽,云昭训的模样在里头算是出挑的,虽然长得好,可谁也没想到,会是她头一个有孕。 就算是庶出的,也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各殿都要送些小衣裳小首饰的,也得经由太子妃的手,送给她,再让她赐下去。 卫善眉尖一蹙,摇一摇头:“先等等罢。” 能够报上来,胎就得坐实了,可在太zigong中却又吃不准。太子妃说是脾气稳重,卫善却没见她办过什么圆滑的事,还是碧微进了宫,她才和缓下来,赵太后盯得这么紧,符美人又有了身孕,连正元帝都给她赐物,东宫里一个人都没消息,她怎么不着急。 头一个有身孕的不是碧微,云昭训的品阶又低,于太子妃来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东宫只要有女人怀孕,都能解她的燃眉之急,现在只有高兴的。 卫善又喝一口茶,搁下茶盏,嘴里含了一颗蜜梅子:“等到姑姑那里送了,咱们再送不迟,先把小金铃铛手镯挑选出来备着。” 素筝领命下去,差人去紫云殿探问,卫敬容赏是赏了,不过一对小金镯,并没有过了规格的,可正元帝却是大喜,赏了许多东西下去,还让王忠亲自跑了一趟,赏了云昭训一把金如意。 王忠这两年已经不亲传圣旨了,难得的大喜事,正元帝才用得上他,卫善一听说王忠去了,心里猜测着要给云昭训提份位了,东宫第一个孩子降生,必有重赏,要是一气提成了良娣,太子妃心里也不知作何想。 “咱们跟着姑姑,那一对金镯多少份量?比着那个送个更轻的就是。”不管是不是要提,她此时还是昭训,按着昭训的规格给礼就没错。 太子将要出征,杨家说不准要伺机而动,宫里还在打这些官司,卫善觉得麻烦,人往床上一仰,伸手一摸,从床脚把卷着身子睡觉的黑袍将军给拖了出来,一把抱在怀里。 黑袍将军睡梦中被惊醒,动动爪子眯眯眼儿,又窝在卫善的怀里睡着了,卫善手撸着它的毛,不住出神,想到什么,翻身坐起来:“叫小顺子来。” 小顺子没一会儿就跪到了落地罩前:“公主有什么吩咐。” “你去打听打听都有谁随军,委任状下来没有,点了哪几个当副将,若是别人问,你就大大方方的说,说我怕晋王被派去。”有了这个幌子,打听起事来方便得多:“你都要记住了,回来告诉我。” 卫家这回没有一个人跟,可保不齐会有旧将在,魏宽家里将要办喜事,是他的大儿子娶亲,公爹总不能不在堂,就不知道正元帝会不会换将。 小顺子麻溜出去,卫善这才躺下,她躺下又坐起,接连三次,这下黑袍将军生气了,自己跳下床去,腆着圆肚皮,气哼哼的往罗汉床上一跳,睡在床桌底下。 小顺子隔得会儿回来把要紧的几个职位都告报给卫善听,卫家果无人在,卫敬尧身边的几个副将,都跟着卫平去了清江,正在练兵。 正元帝嘴上虽不说,可清江大营里用的还是卫敬禹的那套法子,只有他曾写过水战,那些旧图录虽被烧了,可林文镜还记在心中。 他眼盲心亮,把这些水阵方阵一一告诉卫平,用棋子摆出来,一方棋盘就是战事图,何处隔水何处隔江,经年不忘,这些藏在心中就此湮灭,不如拿出来替卫平建立功勋。 卫家人不任要职,卫善这才放心,问一问素筝给清江寄去的糟螃蟹、干丝羊rou、酱辣萝卜都预备好了没有,又给大哥写信,还想亲手给他做官靴,实分不出空来,让素筝几个把鞋子底纳得厚实,衣袍袜子件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