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
桌子的丰盛菜肴。他的脸看起来特别年轻,像是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青年抬头见两人进来,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随即招呼两人坐下尝菜。许珊蓉用筷子顺手夹了点菜吃,最后一点偏见也消失了,开始客观审视眼前之人。 “许姐,你好,我叫易世,叫我小易就成。”青年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将碗推到了少年面前,里面有七八个剥好的白嫩嫩的鸡腿。 “你好,许三儿承蒙你照顾了。小易你做的菜真是深得我家侄子的真传啊。你两关系真好,还学做菜,哈哈。”许珊蓉偷偷环顾屋内的布局,掠过“禁止入内”的字样时,微微有些眼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追问道:“小易,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一个人住。你父母呢?你还在读书,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啊?”。 “我父亲8年前就过世了,母亲两年前也去世了。我没钱读书,就早早辍学了。现在在一家高级酒店工作。”青年认真回答着许珊蓉的问题,注意力却全在许三儿身上。许珊蓉一心想要试探他,没注意到侄子的神色从进门开始就变得有些古怪,等吃到菜时,神情更添怪异。但这一切都被易世尽收眼底。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着。易世对待她缺少陌生人的拘谨感,而是一种莫名的熟稔,这让许珊蓉很不习惯,却又在对方亲近的态度下不由自主放松了戒备。她兀地生出想要和易世单独坦诚地交流下许三儿的问题。可直到吃完饭,她也没寻到机会。而易世仿佛心有灵犀般开口了:“小许,能麻烦你去收拾清洗下碗筷,然后到主卧帮我把外套拿来,好么?我和你小姨聊会儿天。”许三儿闻声去了。许珊蓉示意青年跟她走到了门外面,方便谈话。 “小易,想必你对三儿的处境有所耳闻。这孩子从小命苦,我这个做阿姨的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他打工这事儿,我虽然知道是无可奈何,但毕竟是个孩子,加上他有分裂样人格障碍,我实在放心不下。当然这个只是人格障碍,不是精神分裂的疾病。” “我知道,分裂样人格障碍跟分裂型人格障碍有差别,前者转化为精神分裂症的比例极低。” “小易还对心理学有了解?” “谈不上了解,只是我小时候也有过人格障碍罢了。”看到许珊蓉有些吃惊的模样,易世笑笑,揭过这个话题不谈。而是正色道:“许姐,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向你保证我绝没有坏心,只是觉得可惜,这孩子理应有个更好的未来。我并不缺人干活,就是想通过这个法子资助他。相信我。” 许珊蓉从他的神态语气里觉出一种真诚坚定的意味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沉默几秒,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那三儿就拜托你了。”她决定相信这个人。 “许姐,我会配合你帮忙治疗许三儿的人格障碍。而且你也知道我家住址了,不放心可以随时上门查看,我们还能电话联系。” 许珊蓉闻言略安心,开始向青年索要电话号码,青年笑说不用,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备注名为“许三儿的小姨”的号码,拨打出去。许珊蓉的手机响了,她眼尖地发现对方通讯录上还有两个备注为“许三儿”的号码,一个座机,一个小灵通。暗想这才认识多久啊,三儿就把他俩的秘密联络号透出去了,她对自家侄子如此亲近信任青年都有点吃醋了。 正当门外两人谈话进入尾声时,许三儿也洗完碗。他走进主卧,找到搭在椅子上的厚重外套,刚拿起,有东西啪地掉在地板上。他捡起一看是易世的身份证,上面的号码映入眼帘:500103198406232334。少年顿了一下,去了门外,将外套和身份证递给了易世。青年接过后从外套口袋掏出了钱包,抽出张支票给许珊蓉。 “我提前预支工资给小许吧,让他先还清学费。”许珊蓉代收下了,许三儿在旁却有点心不在焉。 少年突然冒出一句:“你要过生了?” 青年调笑道“对啊,你要送我礼物吗?”。许珊蓉瞟了眼易世的身份证,惊奇道“你和三儿同一天生啊,刚好可以一起办,缘分呐”。 许三儿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夜色已深,终是到了告辞的时候。易世站在门外目送两人离去,直到尽头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屋。他蜕下平日里的温暖面孔,难掩疲惫地走向西北角的神秘房间。却在打开门的那刻,换上了冷漠的表情。房间很空旷,只一台桌子和一把凳子,墙壁上挂满了照片,桌上堆着各式各样的资料。他拉开凳子,倚靠在上面,闭目沉思,中指和拇指慢慢按揉着两边的太阳xue。室内没开灯,窗帘也密不透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显出一个人形轮廓,慢慢凝结成实体。银色的发丝在黑暗中并不耀眼,反而折射出一种金属的质感,机械又冰冷。一个黑衣白发的人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正方体。它冷血的瞳孔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青年,那是犹如猫玩弄老鼠,对待猎物的眼神。 “你还剩53天”它恶意提醒道。青年没搭理它。 “那孩子真可怜,被你当成满足执念的工具。”它语气夸张地嘲讽。 “我不知道羯磨空间还有你这么聒噪的卡玛。收起你那蹩脚的模仿。你学人类讲话就跟蛆学习蝴蝶飞舞一样恶心可笑。事情结束后,你会得到想要的,现在滚吧。”青年猛地睁开了眼,似被戳中痛脚,语气冷到极点,极尽刻薄。 一天后,许珊蓉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里面装着一些手续材料和收养章程的讲解。 第6章 第 6 章 从喇叭传出的放学铃声,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沉闷的教室猛地喧哗起来。少女少男们背着硕大的书包,三两成群涌向校门。许三儿呆坐在位子上收拾课本,拭去上面人为制造的脚印灰,待人潮散尽后,才慢吞吞起身。刚走出大门口,却被校霸拦了下来。 “喂,傻子,孝敬点钱给老子花花。”吴仁骄扬了扬下颌,语气凶狠,眼神鄙夷。 看着吴仁骄如往常一样拙劣的街头混混架势,许三儿不耐烦道:“要打快打”。 “哟呵,你个哑巴傻子竟然也会叫板了,真是欠收拾!” 吴仁骄放学堵许三儿已是习惯,甚至经常带人围殴他。要钱只是欺凌的借口。拳拳到rou的发泄让吴仁骄有了扭曲的权力感。每每看到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同学,施暴的隐秘快感油然而生,令人迷恋。尽管霸凌了不少同学,由于父亲是校长,除了口头教育,他并未受到实质性惩罚,这让吴仁骄变本加厉。他对许三儿的欺凌持续最久,因为少年从不做无谓的反抗,甚至懂得用标准的姿势护住要害。他清楚许三儿想读书才忍耐下来。但无论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