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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并不清楚具体什么样。 那不是简单的一道长疤,而是时浅时深的七划八划,周围还有星星点点的淤痕。 原本白净的一张脸如今给弄成这个样,在墓道里顾不上仔细看,腾翔之术时无暇顾及,这到了安陆才能看个详细。襄铃捂着嘴惊呼一声,反应之大也让方兰生越来越好奇。 风晴雪看着他的脸,脑中忽然闪过屠苏压着兰生在那岩石上的一幕,她回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对方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不是……苏苏他……他那时候煞气犯了……就伤了兰生……”风晴雪下意识地开口。 似乎觉察到百里屠苏的目光,方兰生转过头连忙摆手:“男子汉大丈夫,脸受了伤哪还算伤,不用在意,吃饭吃饭!” 酒足饭饱,各回各屋,红玉摇摇头,站在楼梯边对方兰生说猴儿这脸虽然破了相,可也还有补救的余地。 “一个小小佳公子,搞得这般凶恶做什么?” 方兰生似乎对“脸上的伤”这事极为敏感,他连忙摇头,边摇头边屁滚尿流地跑上楼,“不用在意说了不用在意啊!” 红玉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身旁走来一人,站定在她身边,红玉一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公子?” * 方兰生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床上,手里拿了一柄翻出来的铜镜,皱着眉头瞧里面那张脸——把襄铃吓成那个样子,究竟是怎么了? 铜镜脏兮兮的一层,方兰生用布巾擦干净,拿起来一照自己的脸。 “这……”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横生这些疤痕,看着是挺奇怪的……也有些吓人…… 果然是破相了啊……方兰生心里想。他皱着眉头,虽然并不在乎,可还是觉得吓着了襄铃是不太好。 咚咚。 从门外传来敲门声。 方兰生收了镜子,“谁?”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人静静走进来。 方兰生抬头看着他,僵在原地。 “那个……木头脸,有事?” 他僵硬地从床上站起来,故作轻松地问。 现在看到百里屠苏,他还是尴尬得要命。 百里屠苏看着他站在床边,目光又落到脸颊那些疤痕上。他一手背在身后,低下头,踟蹰半晌,似乎有句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 “我那时在雾中,目不能视,那样做,只为助你……” 方兰生傻了眼,听不懂,张着嘴巴看着他。 “并不是想——”百里屠苏声音很低,他说了一半,说不下去,泄气地低下头。 “……你,勿要误会。” 方兰生似乎在一瞬间听懂了,他苍白的脸上急忙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指手画脚道:“原、原来是这事,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 他咬了咬嘴唇,咧开嘴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抱一下又如何,我上哪误会去!” 他说着,安静半晌,又加了一句,“木头脸你想什么呢!” 所谓误会就这么解开了,百里屠苏似乎根本没料到方兰生会这么说。过了大半天他还站在原地不动,方兰生挠挠头,他觉得心烦,至少现在他不想看见这人。 “那个……木头脸,还有事?” 百里屠苏静静看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手心里紧紧攥着个小药瓶子。 红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伤疤有用,不过不太好找。“别看猴儿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他啊,总是口是心非。” “……给。”百里屠苏在他面前伸开手。 方兰生挠挠头,“这……这什么啊?” 百里屠苏低头看着他,敛了目光,“对伤口有用。” 方兰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干眨着眼睛,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这、这个……我……” 他说不下去,百里屠苏的手在空中抬了半天,方兰生也没有拒绝,他低着头,伸出手从那人掌心拿过。 陶瓷小瓶的表面被人握得guntang得要命,方兰生还想说句客套话,却没想木头脸沉默着转身逃了。 他坐在床沿上,心里嘟囔着“木头脸这家伙在想什么乱七八糟”“我又不在乎脸上有伤”之类的话,双手却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那药瓶。 木头脸第一次送他东西,不是送错了,就是送给他的…… ……虽然只是药。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拧开了盖子——一股清香顿时扑鼻而来。用手指轻轻一沾,指尖上是玉脂似地药膏。涂在脸上很凉,还算舒服,就是不知道有用没有。 木头脸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方兰生腹诽着,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手握这瓶子握得多紧,只在心里轻蔑地说“什么药膏,不过如此而已。” 他在床沿上坐了很久,想入睡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想是方兰生也忘了这家伙会来,他手里还攥着那药瓶,下意识地往床头躲却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木头脸动作用力极了,他神色慌张,像是刚从生死边缘跑回来,血红的眼睛里都是焦急,死死抱着方兰生,他一手就甩掉了方兰生手里的瓶子。 “唔……唔!!”方兰生被他抱得透不过气,他回头看向那掉在地上的药瓶——瓶身已经摔成两半,里面的药膏正缓缓淌出来。 心像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通透,方兰生一把推开面前的人,他没想到他能推开的,木头脸也愣了,就看着这人跳下床,直直朝那药瓶子跑过去。 是真的摔碎了,瓷渣和药膏都黏在了一起糊在地上,方兰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抚摸着额头,长呼了一口气,半晌有人从背后伸手拉住他的手。 方兰生想甩开他,那人握得太紧,没甩开。 木头脸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不用蛮力了。 方兰生在心里苦笑着想。 怎么,只是一瓶药。 为了一瓶药,你再不高兴,难道能对这不通人智的家伙发火吗? 方兰生摇摇头,他垂着脑袋宽慰着自己。 发火也没用,他听不懂。细细想也是这样。百里屠苏的一瓶药,和那日刚被晴雪驱散了的木头脸…… 哪个重要,哪个更重要? 他被压倒在地板上,被木头脸分开腿进入,他疼得皱起眉头,脸上的疤痕在汗水的洗礼下发亮,平静下来的木头脸低头认真看着,半晌悄声倾身,偏头轻轻吻上去。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