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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我和你才没有瓜葛!你赶紧忘了吧!我都忘了!”方兰生似乎觉得很羞耻,他这么说。 之前一直以为木头脸要死了,所有的矛盾和误会都被压在心底,他甚至没有想过若是木头脸活过来,他们该怎么办。 而如今木头脸活了过来,方兰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有逃跑。 百里屠苏看着他不说话。 方兰生低下头,厚脸皮道,“反反正我要回琴川了,你别跟着我!”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我不跟着你……若是煞气犯了怎么办……” 什……什么煞气…… 方兰生惊讶地看着他,他看到百里屠苏一双朗星似的眼睛里映得都是他慌张的脸。 他一生气,脸都涨红了,额头上的伤口更是红得像滴血一样。 “木头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作势一拳要挥过来,百里屠苏向后一躲,那眼中仿若是有笑意。 “这里是不周山顶,你要离开,怎么离开?” 方兰生没打着他,正气呼呼地要回头走,听了这话,他脚步才停下了。 是啊……他连不周山在哪都不知道,而如今,他又施不得那腾翔之术。 怔怔回头,他看向百里屠苏,却见对方双手抱在胸前。 “过来。”百里屠苏发号施令般的说。 方兰生迎着风走过去,被风吹得他眯起眼睛。 他看到木头脸在他身前单膝蹲下身。“把手给我。”百里屠苏背对着他说。 方兰生心里有点慌,但还是伸出手,他紧紧抱住了百里屠苏的脖子。 * 所谓乘奔御风,或许并不只是应龙才有那个能力。百里屠苏如今解了封,焚寂之力为他所用,更身集女娲法力与神龙之息,一步千里对他来说怕也只是极轻微的一件事。 方兰生被他背在背上,他不知百里屠苏要去哪里,只是在恍恍惚惚间,他忽的听见有熟悉的鹰啼声,从远方传来。 百里屠苏身形在空中一晃,他轻巧得像是踩了朵云,即使在高空中也如履平地,一只白色的大鹰正从前方呼啸而来,他绕着百里屠苏和方兰生飞了三圈,叫个不停。方兰生正躲在百里屠苏身后,忽然间,他听见了百里屠苏的笑声,那声音像是开心极了。方兰生忙抬起头,正看到那飞在百里屠苏对面的鸟。 “肥鸡……”方兰生惊讶道。 百里屠苏此时空不出手接住阿翔,他还背着方兰生呢,而阿翔或许也是知道的,他一双犀利的鹰眼瞧着方兰生,高傲地抬头叫了一嗓子,拍着翅膀,他极自然地向上一飞,啪得落在方兰生的脑袋上。 方兰生瞪着眼睛,似乎并来不及介意这鸟把他的脑袋当窝,“肥鸡怎么会在这!”他对百里屠苏说。 只可惜百里屠苏并没理他。 脚下就是琴川,百里屠苏明显放缓了脚步,他回过头,看向身后方兰生的那张脸。 方兰生也瞧着他,奇怪的眼神就像在问“你看我干什么”。 悭臾曾说,若是不救百里屠苏,他怕是要被那凡人烦死,而百里屠苏看着方兰生额头的伤口,他或许能想象方兰生求过悭臾什么。 是不是像对他那样,慌张地喊,还忍不住哭。 百里屠苏忽然抿了抿唇,他对方兰生说,“……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方兰生愣了愣,他眨巴眨巴眼睛,探过头去,他看着木头脸的侧脸,想说什么秘密啊,百里屠苏却忽然偏头吻了他。 完结? 琴川每年三次花灯节,阳春三月,深秋九月,最热闹的一次在元月初一,琴川方圆十里的人都会去。 琴川方家今年也在为过年忙碌着,仆人们忙里忙外着清扫收拾,方兰生则跟着三姐一家帮着置办年货,顺便再去看看爹。 琴川历经了去年一场瘟疫,很多家都少了亲人,曾经大家聚集在一起想去衡山青玉坛把亲人找回来,却发现那里早成了一片废墟。 没有琴川人,也没有青玉坛的人,欧阳少恭走时将青玉坛彻底毁灭。对琴川人来说,他们没有看到自己亲人化为焦冥的一幕,他们只以为自己的亲人是去了,去轮回转世,不再承受这瘟疫之苦。 方家的二姑爷年前病了,方太和尚将他接去了庙里静养,方兰生整日坐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三姐觉得自家弟弟还是太小,不想让他现在就接下家业,便催促着他再回书院念书,方兰生便也答应了。 他的生活渐渐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只是二姐不在了,来管教他的是三姐。有时驿站会派人送信来,无非是襄铃或是晴雪寄来的,襄铃在天墉城跟着木头脸和红玉住了一阵子,年后就要回青丘之国了,而晴雪则实现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成为了娲皇神殿的灵女。 她的哥哥还是没有回到幽都,谁也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 对了,说道木头脸……这家伙,当年把方兰生送到琴川,亲了他就跑了,后来一整个月都音讯全无,若不是襄铃在信里说起,方兰生怕是还不知道木头脸是回天墉城闭门思过了。而现在,他又成了天墉城门下弟子,听说三年后还要做什么执剑长老。 百里屠苏不常给方兰生写信,一般他来都是不打招呼,直接就来。有时候方兰生纳闷,他们天墉城的弟子能这么整天往山下跑吗,还是只有百里屠苏是例外? 木头脸的师父也是……也不管管他……方兰生看着手里的信,木头脸不爱写字,有时候写信给他,也就只有一句话。 比如这句,“明日在书院等我。” 七个字就占了一整张纸。方兰生默默把它看了好几遍,皱着眉头把它塞回信封里。 明日是什么日子,明日可是元月初一,方兰生想,我方少爷可是有很多事要做呢,怎么有工夫在书院等你! 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在第二天去了书院。 书院里还是那些学生,方兰生好几个月没来学堂,功课可落下了好多。可他还是不爱念书。 “天色已经不早了,先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放课呀?今天晚上可是有灯会的,我还约了小香meimei在功德碑那儿见面呢!”坐在方兰生身后的金衡衍嘀咕道,“让个姑娘家等我,实在是罪过啊。” 方兰生回头瞅了他一眼,还握着手里的书本,“金衡衍,快别说了,小心让先生瞧见你,更不放课了。” 郑先生今儿个似乎心情很好,元月初一还有这么多学生来书院,证明他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