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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一点。”路听琴说,“就当你是教授……嗯,我的师父。” “杀了我吧……”重霜用手捂住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掐着自己的大腿,双目紧闭快速叫了一声:“路听琴。” 路听琴弯了弯唇角,“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师、仙尊,我可以立血誓!” “一个血誓还不够吗?省省吧。”路听琴允许困意慢慢席卷上来,迷迷糊糊地说道:“嗯……既然都这样了,声音放慵懒一点、慢一点,像龙江那样再叫一声……小路师兄。” 重霜狠狠又拧了一把自己,执行了路听琴的命令,“小路师兄……” “还有一个……温柔一点,像个老婆婆那样……叫阿琴。” “阿琴。” “嗯……” 我很好,你们还好吗?如果能再见到……就算是梦也可以…… 路听琴带着笑意坠入深沉的睡眠。 这次一夜无梦。 路听琴再次醒来时是被热醒的。自从回到玄清门,他经常身体冰凉,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很久没有这种舒适的体会。 材质上佳的被褥轻盈又保暖地搭在身上,被角被自己的掖好。在脚底和两个手边,各塞了一个包着布巾的汤婆子。 最大的热源主要在脖颈,有毛茸茸、热乎乎的身躯拱在路听琴的肩颈处,一起一伏。他动了动,轻声叫一声:“阿挪?” 毛茸茸的身躯一顿,调转了个头,亲昵地舔着路听琴的脸,“喵嗷~” “是你啊,又过来了吗?”路听琴拍了拍它的脑袋,认出这是玄清门货真价实的猫。 “它刚刚过来的,赶都赶不走。我想师、仙尊会喜欢,就让它留下了。”重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重霜正在暖炉前烤着自己。他听到路听琴醒来,确保自己身上没有雪花和寒意后,快步走到榻前,帮路听琴束好帘幕。 “我睡了几天?”路听琴问。 “不到两天。”重霜轻快地说,“仙门大比的选拔已经结束了,叶首座昨天过来了一趟。嵇师伯在闭关。厉师伯做了新的丸药,请……仙尊醒了就服下。” 重霜在要叫师尊的地方顿住,强行扭成仙尊。 “你很高兴,”路听琴接过重霜手中的丸药和碗,就着水咽下,“有什么好事吗?” 一股清逸淡雅的香气从路听琴鼻尖下传来。他停下揉着猫脑袋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前。 重霜将一只修过的枝条放到路听琴手中,“梅花开了。以前叶首座说,山门口的梅花品种特殊,它开的时候春天就要到了。” “我还以为你在选拔中拔得头筹,”路听琴自己撑着榻坐了起来,摸索着拿到枝条最前端,轻嗅花瓣。 重霜笑意顿了一下,“仙尊希望我去大比?” “嗯……不过你情况特殊,要问下叶首座的意见,首先保证身份的安全。”路听琴道。 重霜垂眸片刻,挡住蠢蠢欲动要跳到路听琴身上的黑猫,轻声道,“我明白了。” 黑猫挠了重霜一爪子。 “臭猫,”重霜声音压得极低,威胁道,“你敢上去,就要你好看。” “重霜?”路听琴没听清。 黑猫在路听琴臂弯中打滚,露出肚皮,金色的眼瞳眯成一条缝,“喵呜~” “没、没事。”重霜道。 “我记得这只猫是金色的眼睛。”路听琴挠了挠黑猫软乎乎的肚子。 “我也是。”重霜瞪着黑猫,暗暗跺了下脚。 黑猫用鼻尖蹭蹭路听琴的左脸,轻盈地跳到另一边,拿脑门磨了磨路听琴的右脸,而后扫了一眼重霜。 在重霜冒火的眼神中,黑猫舔舔自己的爪垫,轻描淡写地“喵”了一声,跃下床,迈着猫步溜达着跑远了。 重霜走去关严实被黑猫带出一条缝的门帘。转头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 “仙尊今日身体如何,我念念书?嵇师伯闭关前给了我进入密室的权限,我在他监督下挑了几本书,以后再进入,会等仙尊首肯后再进去。” 路听琴拒绝的话吞回到嗓子眼,“……哪些书?” “厉师伯说仙尊现在不能费心神,所以我拿了些讲风俗和吃食的。” “放在那我自己……嗯,你挑一本吃食的念念吧。”路听琴说。 重霜搬来一张凳子放在路听琴塌边,从包袱皮中翻找出符合路听琴要求的书。 重霜的声音不疾不徐,清楚又抑扬顿挫。他念着糖葫芦、桂花糕、蟹子、荷叶鸡的各地做法,偶尔停下,与路听琴轻声说几句感想。 角落的包袱皮中有一个烧焦的册子。 册子依稀能辨认出清隽的笔迹,每一张粘连的页面都已被小心地撕开、处理干净并附上誊抄的纸张。 它和一个绣着桂花的抹额一起,被珍重地藏好。 ☆、第54章 第 54 章 随着时日过去, 路听琴的听觉逐渐好转, 能听到山居小院范畴内的声音。他的视觉毫无进展,停留在睁开眼能看到修真者或妖修能量光团的程度。他五脏衰竭, 每况愈下, 添了咳血的毛病, 日日夜夜轻咳着, 不让人近身。 自听过重霜读书的那一日后,路听琴严词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他每日昏昏沉沉地卧在榻上,偶尔坐起来、摸索着在原地走一走,或是攥着被子发呆,想一想再也见不到的人。 魔气侵蚀着他的身体, 药石无医,路听琴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有一天是一天的等着。 重霜心急如焚, 每日蹲在路听琴门口, 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几天,叶忘归等人来了多次,总激得路听琴咳得更厉害。只有重霜仿佛得到了某种豁免,可以等在门口,偶尔进去换炭盆或水。 重霜进到卧房中时,路听琴总是在睡,好像要一睡不醒下去。 重霜心里记挂着路听琴态度尚且和缓时提到的词, 还要叫他念的那几个称呼, “教授”、“小路师兄”、“老婆婆”……他隐约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 但不敢深想,好似会触及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重霜搁置了思考,决定有机会见到师祖时再去询问。不论如何,他只知道师祖在外尚未找到魔气净化的方法,玄清门甚至整个仙门都对此束手无策。 这个师尊,这个带他走出去、一路护着他、温柔地替他写了密密麻麻的修行方案、白了头发也不曾怪过他一句的师尊要死了。 “仙尊,要我温一下水吗?之前换的是不是凉了。”重霜今日也等在门外。他听见路听琴咳嗽过一阵,知道路听琴已经醒了,用灵力将话音送到路听琴身侧不远不近的位置。 路听琴没有回应,重霜攥着身边的小包袱,继续道:“前日拿来的书可能太老旧,仙尊提不起兴趣。我去藏书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