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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雷灵根满资质天才丁一了。 不过此人万事不涉,历来清高自诩,如何会管得这儿女私情? “此间儿女之事,门派亦无法做主。傅灵佩在此,不如……” 穆亭云心内暗骂,天元难得出了一个好苗子,你们眼热便想拐回门派,想得倒是挺美。不过身为掌门,不好直接回绝,落了剑尊面子,便将话锋转到私人情感之上,由傅灵佩亲自回绝,倒是不错。 “不可——”楚兰阔上前一步,一张玉雕铁削的脸冷气直冒,硬邦邦地回绝道。“儿女之事,小徒自有分寸,不劳剑尊cao心。” 楚兰阔仍然是一袭青衫,宽袖大袍,直挺挺而立,言谈间却显现出一股不容错辨的强硬来。 傅灵佩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眼眶有些湿。 她这般强硬入门,不料师尊却还是待她如初,有事袭来,便毫不顾忌为她出头。 其实这般情况,由她亲自回绝,是最不伤门派和气之法。 她一个小小筑基修士,即便拒绝了,剑尊也许会不高兴,为了面子却未必真的会为难于她。师尊强自出头,本是为了她,以免她得罪剑尊。只是这样一来,却是他硬落了剑尊面子,矛盾转移到他身上了。 刘黑石看着眼前硬邦邦完全不会回旋的楚兰阔,头疼极了。 在他看来,此次提亲,不过都是陆玄澈这小兔崽子搞出来的名堂,若是直接让傅灵佩拒了,那他回去也有话说。这楚兰阔硬是跑来掺和,性质便大变样了。 剑尊的尊严,便是他归一的尊严! 刘黑石的气势瞬间全放,元婴期凛冽的剑意朝楚兰阔直泻而来,威压四临,离得近修为弱些的弟子几乎被压弯了腰。幸得天元高层出手,才缓解了压力。 唯楚兰阔站姿如松,一切如常,那渊渟岳峙的身影,如山不可压,如海不可却,无端端让人信服。 刘黑石原以为以他元婴初期的剑道修为,压制住楚兰阔是绰绰有余的。未料他竟牢牢顶住了那般威势,毫无动摇,甚至有反压趋势。 这般威势,怎还是金丹圆满?此子若突破,必是天元一大战力。 见事不可为,刘黑石顺势收回,转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与穆亭云打了个哈哈,“既如此,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 瞪了眼还欲再言的陆玄澈,眼睁睁看着他吞下嘴边的话,笑脸道,“我等赶路疲乏,不如晚间再谈?” 穆亭云也笑眯眯地接道,“也罢。尔等稍事休息,晚间再谈。”挥挥袖,示意大弟子安排。 于是刘黑石等一行人便顺势在天元住了下来。 晚间。 一场盛大的晚宴便安排在宗门大殿,为归一众人接风洗尘。灵果灵酒如不要钱一般呈了上来。 不论实际交情如何,这宴上众人却都是笑脸盈盈,推杯换盏。穆亭云更是脸都笑成了花一般。 显然此次结盟,已经是达成大半。至于归一付出什么代价,看这灵果灵酒便知道,能让这抠门掌门舍得这笔花销,想必归一派也是大出血了。 傅灵佩也被秦绵叫了出来,脚边趴着那雪狼娇娇,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灵果。 她略略呆了一会,便觉无聊。尤其对面坐着那陆玄澈,也不知回房敷了什么灵药,脸上已经好了大半。却还是色性不改,眼光痴迷地看过来,只让傅灵佩心内窝火。 “我先行一步。”傅灵佩不愿再呆,示意雪狼跟上。 娇娇却不愿放弃这大饱眼福的机会,扒着秦绵的袍子继续吃吃喝喝。秦绵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傅灵佩无奈,也只得先行一步,打算直接回洞府。 月光如水,一阵风过,黑压压的枝桠发出细细碎碎的风声。 “是谁?!” 傅灵佩蓦地转身,神色凛冽,对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厉声道。 来人一身黑衣,脸全部裹在厚重的斗篷里。 无声无息。 第49章 16.4.1 月光如水,柔柔地披泻下来。 傅灵佩身上似是披了一层轻纱,白生生的小脸更是盈光如雪,如梦似幻。 身后长长的走廊,檐下,黑压压的一片,静静地似蛰伏着一只野兽。 傅灵佩握紧九索鞭,右手摆出一个防卫的姿态。只有近处另一个呼吸在缓缓流淌。 “是谁?”她道。 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男子,身形高大,全身浸在斗篷里,只一个精致的下巴悄悄透了出来,被月光浸地几乎透明,薄薄的唇,抿出一个微翘的弧度,妖异魅惑。 “不过几日未见,傅姑娘便不认得我了,倒是薄情。”低低的磁性的嗓音回旋,来人轻轻笑了笑。 “是你!”傅灵佩仍然戒备,紧攥着手中的九索,浑身绷得紧紧的。 “傅姑娘认出在下,甚好甚好。”丁一喉间透着隐隐的欢快。“在下有件要事,想要麻烦姑娘一二。” “你我殊无交情,”傅灵佩猛地打断他,不愿掺和,“你怕是找错人了。” “噢,是吗?那孟宣骄……”他顿了顿,又轻声道,“这归一派可正在前方宴饮呢。” “你威胁我?” “不,这怎么叫威胁呢?”低低的声音,浑似情人间的呢喃,却让人凉透似的毛骨悚然,“不过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罢了。” “你大概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傅灵佩冷笑了下,又道,“我不必受你制掣,大不了鱼死网破。” “有趣有趣。”丁一笑笑,轻轻地拍了拍掌,话锋一转,“那我们之间,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傅灵佩心忖,看丁一这藏头露尾的样子,怕是事情不小,自己身上还一堆麻烦事,实在不必多添烦扰。开口便要回绝。 “不必急着拒绝,姑且听上一听,如何?”丁一见她神情,便知她要拒绝,连忙道。低低的斗篷在脸上罩上一层阴影,“只需姑娘帮我寻个旧人,寻处僻静之所,并无他事,既不损你天元利益,更不害你一分一毫。事成之后,我欠你一个人情,随时恭候差遣。” “旧人?何人?”傅灵佩不由疑惑。 “归一派吴岚,我寻他一叙旧情罢了。”丁一双手拢在袖中,随意地站着,又接着道,“你应该见过他,今日大殿之上,与你们天元体修对战的那位便是了。” “你倒是耳聪目明。”傅灵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清凌的月光洒在黝黑的眸子里。“也罢,且在此等候,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