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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气性推开他。 裴義之微微一愣,眸色渐渐清明了一些,也有些黯然。 他直起身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门。 秋宜宫。 柴莺莺一直让人盯着甘露殿的动静,得知沈虞这时候才出来,心里暗气。又得知是裴義之亲自将她送回凤阳宫,更是难受得将手中巾帕都差点扯烂了。 与此同时,她还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若是裴義之沉迷于那个女人的美色,那么依他的作风,很有可能会力排众议封那人为后。毕竟都让人住进凤阳宫了,意思也很明显。况且,他对元后执着的程度,可谓疯狂不已。 若是真让那女人坐上了后位,那她这么些年岂不是成了笑话?往后还如何在宫中立足? 柴莺莺焦虑不已,夜里辗转反侧许久,干脆让冰蓝进来,在她耳边吩咐了一番,并嘱咐道:“明日,你以代我探望母亲的名义去柴将军府一趟,将此事告知我父亲,让他尽快想法子。” “是。” 阅兵这日,沈虞起了个大早。 “皇上已经等着了?”沈虞伸长手由婢女穿衣裳,问裴胜道。 “是,不过皇上说了,不着急,让沈小姐收拾好了再去甘露殿,早饭已经备好了。”裴胜恭敬的站在外间,低着头,也不敢多瞧。 “知道了。”沈虞看了看天色,尽管她起得早,但是她也清楚,阅兵也需要很早的,她不想在这种事上拿乔,便催促婢女:“那就快些吧,这件不用穿了,系上腰带即可。” 她今日一身罗红长裙,原本要套一件白沙外衫,沈虞觉得太繁琐,就弃了。 有个婢女捧着个匣子过来,从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随后用鹅毛沾染一些,洒在她衣裙上。 沈虞皱眉,“错了,不是这个花露。” 她看过去,只见是个眼生的婢女,问道:“你是新来的?” 那婢女早已吓得跪趴在地,一个劲的请罪。 “青菊jiejie病了,所以让奴婢顶她的职,奴婢之前没做过这个,所以不小心弄错了花露,还请小姐恕罪。” 佩秋狐疑,“小姐惯常用的玫瑰花露与这紫丁花露香气差别这般大,你也能弄错?” “佩秋jiejie,奴婢真是睡迷糊了,还请您饶恕则个。” 沈虞挥手让她退下,“算了吧,下次谨记!” 时间赶,这个时候再换衣裳已经来不及了,索性这个紫丁花露香气还算好闻,就不再计较此事。 拾掇好之后,她领着佩秋等人出门。等她跟裴義之吃过早饭,再出发到军营时,已经是卯时了。 众人都已经在营中等着,乍一看皇上带着个女子入营中,纷纷诧异,但也不敢置喙。 沈虞带着维帽,并不曾露出容貌,透过薄纱,她能清晰的看见那些人神色各异。裴義之轻声询问她,“累不累?我让人带你先去歇息如何?” 她才起床,又怎么会累?但想着这会儿他要先去阅兵,等这事完了之后才会与属下商讨作战策略,便想着到时候再去找他也行。 她点头,“好,那我随意走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处走走或许能探知些军情也说不定。 裴義之吩咐人守护她安危之后,便领着大臣们走了。 沈虞故作好奇的到处走走看看,时不时问领路的那个小将军一些事。 那小将军是年初才入军营的,原本是世家勋贵子弟,被家中长辈托关系丢进军营来历练,此时被派来守护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尤其是皇上看中的女子,心里几分忐忑几分紧张。况且他从未与女子打过交道,年轻男儿,在漂亮女子面前,总是有些虚荣的,在各种事上都想表现一番。所以,对于沈虞的问题,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举一反三,补充许多。 沈虞频频颔首,目光赞许,“陆小将军懂的真多。” 陆小将军被夸得不大好意思,耳根都发红了。 一行人几乎将整个军营都逛了个遍之后,便已经是午时了,有人急匆匆的过来请沈虞。 沈虞原本以为是裴義之想喊她回去一起用午膳,可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出了何事?”为何大家都气愤的盯着她看?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才解恨似的。 裴義之脸上神色平淡,看不出情绪。倒是旁边的一个大臣突然站出来说道:“沈小姐,营中战马突然染痢疾,有人说看见你去过马棚。” 第51章 他的态度 旁边的一个大臣突然站出来说道:“沈小姐, 营中战马突染痢疾,有人说看见你去过马棚。” 沈虞身形顿住,此时总算明白这些异样眼光为何而来。她心底冷嗤, 这才进宫没多久, 就有人开始坐不住了?虽然自己去马棚的确有试探虚实的目的,可大半也是来自于自己喜爱骏马。却不想, 就这么件事就被人拿来做文章。 这人敢当着裴義之的面信誓旦旦跳出来污蔑她,想必是有备而来, 后头指不定还憋了什么招数等着她呢。 于是, 她无辜的问道:“这位大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小姐可否去过马棚?” “是去过。”她坦荡承认。 “沈小姐一介女子, 为何要去马棚那样的地方,莫不是有什么目的?” 沈虞都要被这人流利的口才逗笑了, 这么着急的就开始按罪名给她,但她不在乎这些人的污蔑,她倒想看裴義之对此是何想法。 不过此时他脸色表情平淡, 与那些对她怒目而视的众人截然相反。 她缓缓开口道:“我喜欢马,听说营中有骏马, 去看看不可以?” 这时, 那大臣又笑了, “骏马难得, 沈小姐喜欢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话音一转, “太医前去诊治时, 发现那些马都中了毒, 且这毒里头有一味药材与沈小姐身上的香气完全一致。沈小姐这要如何解释?莫不是巧合?” 沈虞转身冷冷的看着他,他话里话外都给自己定罪,完全不顾裴義之也坐在此。裴義之对她的态度想来这些人早就应该知晓, 即便如此,这人依然敢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这些话,想必后头指使的人定然来头不小,这才令他觉得有所依仗。 “敢问这位大人,这味药材是什么?” “紫丁。” “大人确定我身上的香气就是紫丁?所以就断定下毒之人就是我?” 这人见她神色镇定,突然有些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问道:“沈小姐莫不是想狡辩?” 沈虞笑了笑,“我何须狡辩?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你们想污蔑我也不成。” 她扫视了四周,将视线定在众人身上,“第一,我才进营帐,你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