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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撞沉这两艘军舰,等待金陵的将会是一个噩梦。 身后,甄吾却还在问:“你跟我出来干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博得一命,你答应我接下这个有去无回的任务做什么?”他咄咄逼人,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甄咲。 “……不好吗?” 晚风簌簌,似乎有人轻叹一声。 “在北平好好读书,继承一份家业,安安稳稳地活下去不好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和我一样踏入这个地狱般阴暗危险的世界中来。 甄吾眼睛蹭的一下睁大,那双明眸里好像涌动着什么激烈的情绪,他胸口起伏几下。须臾,突然撞开甄咲,从他手中夺走信号灯。 “让开!让你这么做,得等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一连打了几个讯号,示意江面上的渡轮按照指示行动。 “你疯了!”甄咲上前抓住他的手,“你让它们放军舰过来,炮弹会击中这个灯塔!” “是!但是不这么做,怎么趁他们大意轻信的时候撞沉那两艘军舰?”甄吾冷笑。 “你不要命了!”甄咲吼道,“你放下,让我来——” “让你来什么?” 甄吾直直看着他:“让你再把我一个人丢下,去完成你的野心与抱负?” 甄咲:“你……” 甄吾却已经转过身,不再看着他。 “并不好。” 他低低地道:“继承家业,安稳地生活,然后看着我唯一的兄长像父亲一样死在战场上。你以为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他闭上眼,那一幕幕的情景仿佛再现在眼前。 “哎呀,将军看我任务完成的不错,答应给我一个奖赏。”换下血衣的甄吾笑着对许宁道,“我得去领赏了。” …… “将军!请让我去做这个任务。如果我能抓住甄咲,问出他为何背叛,与谁勾结。我想……恳请您答应我一个要求。” 段正歧的黑眸定定地看向他,像是早猜出他的那个要求。 【他值得么。】 “值得。”甄吾低声道,“我觉得值。” ……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叔父看着他,“你的父亲和甄咲,和你再没有关系了。” “……他亲口说的吗?” “他亲口说的。” …… 一个炮弹落到脚下,灯塔晃了一晃,碎砖碎瓦从头顶纷纷扬扬落下。 甄咲焦急道:“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这里快要踏了。你——” “哥。” 他一愣,却看见甄吾看向他,那双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月光。 “你真的觉得,把我卖给叔父,让我安安稳稳地过大少爷的生活,就是一件好事吗?” “你认为什么事都瞒着我,自己去拼搏沙场,就能继承父亲的遗志了?” “你要我一无所知地活下去,却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轰隆,灯塔似乎被击中了,两人脚下传来坍塌崩裂的声音,然而兄弟两人此时却像是完全遗忘了外界,只是互相对视着。 ——“完成任务后,我希望将军将甄咲交给我,放过他一命。” ——【你不恨他?】 ——“恨啊。我恨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恨他自以为是,恨他目光短浅自寻死路。但是,我要救他。” 上海那一夜,甄吾自告奋勇前去从刺杀,其实是为了给甄咲留一线生机。 回到金陵后,他将甄咲关在地牢不准人探视,是因为防止杜九的暗杀,也是因为除非看押在地牢,否则段正歧不会轻易放过甄咲。 “甄啸。”甄咲喃喃喊着弟弟的名字,眼神迷惘,“你……” “我带你来,要告诉你。”甄吾道,“有些事你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做到!当年你抛下我,是你做错了,你小瞧元谧,背叛将军,也是你错了。” 他打着最后的讯号,灯塔已经在一点点崩塌。 因为背叛,段正歧不可能饶过甄咲。这个男人只能在阴暗的地下监牢,渡过漫长的一生。甄吾所有的心高气傲,都是为了向兄长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在这个乱世,甄咲不用丢下他,兄弟两人也能活得更好。 “这次如果能活下来的话。”甄吾说,“我会求将军放你走。” 甄咲眼神颤动,嘴唇颤抖。 甄吾看了看他,笑了笑。 “本来,要是你没有背叛将军。我是准备在哪一天,完成一个出色的任务后再出现在你面前。哥,现在是不是,也不晚呢?” “……不晚。” 甄咲艰涩道:“是我错了。” 他自以为是地给弟弟安排出路,自以为段正歧在许宁的拖累下会走向末路。他抛弃弟弟,背叛段正歧,却最终将自己走向绝境。更连累了甄吾。 甄吾放下讯号灯,淡淡道:“的确,你现在终于明白了,也不是很晚。” “小心!” 甄咲猛地扑上去,将他牢牢困在怀中。而在下一瞬间,一艘炮弹击中灯塔中断,这地将这座瞭望台击毁。 “上校,击毁了!” 炮兵长兴奋地道:“上校,我们击毁他们打暗号的指挥台了!” “是吗?” 然而,军舰的最高长官却不像他那么兴奋,他僵硬地放下胳膊,眉目上甚至露出一丝颓色。 “但是,我们也完了。” 两艘军舰的动力设备均被破坏,船舱大量进水,沉没被俘只是早晚之事。 远处的灯塔在坍塌,江上的渡轮沉入江底。而这么多人牺牲换来的,却是金陵一个平安的夜晚。 守卫金陵的任务,完成。 …… 天光未亮,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聚集在港口,对着江心指指点点。活下来的英军舰水兵被一一俘虏,扣押上岸,估计不过多久,这个震惊世人的消息就将穿过大江南北,飞跃大洋大洲。 许宁却没有很高兴。 他站在灯塔的废墟前,显得格外沉默。 九月晨光中,nongnong的雾水沾湿了他的眉毛,有士官劝他回去休息,许宁摇了摇头,问了一句:“渡轮沉没后,驾船人的尸体找到了吗?” “正在打捞,但是恐怕……” 许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士官们看着他一个人立在废墟前的背影,也不敢去打扰。 许宁变了,很多人都这么说。 他以前心软,犹豫不决,更有的时候瞻前顾后,不够寡断。许宁还记得,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