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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不如他,但只要他没把我揍晕,我就能爬起来继续和他打非要他道歉为止。几次下来,他被我这不要命的打架方式吓住,虽不见得对我态度好点,难听的话却很少说了。 我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端到浅秋公子的房间。 我敲门:“公子。” 里面隐有衣料摩擦和暧昧的声音,很容易让人猜到在做什么,再加上羲和公子寒意满满的一声“滚”。 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我丢了出去。 我只得回到厨房,把饭菜温着,坐到阿杜旁啃馒头。 “怎么?你家公子不吃你做的饭?” “馒头这么硬你牙是狗牙?” “一个勾栏里出来的贱种居然无视我!” 我朝他狠狠挥了一拳。 “你给我等着!”他捂着脸颊跑掉,想必是去告诉管家我又打人了。 我朝着温着饭菜的炉火发起了呆,等回过神来发现馒头还有大半在手上。 果然是太硬了。 我正准备倒点热水把泡着吃。 阿杜走了进来,翘着下巴不耐地对我说。“让你过去准备热水公子洗澡用。” “好。” 他看了眼我:“是你打的我!你哭什么?” “我没哭!” “眼圈这么红还没哭,鬼才信!” “噎着了。” “。。。。。。” 我和阿杜往澡盆里倒热水,初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的,我便烧了个暖炉,等浴室里蒸汽腾腾,热得叫人冒汗后,我才叫阿杜去唤公子。 浴室的内室和卧房是相连的,羲和抱着浅秋公子走了进来。 蒸气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可他抱着浅秋公子的动作十分温柔,被放入水中时,公子舒适地叹了口气。 “退下吧。” “那就是你家公子?” “是。” 阿杜想了想,翘着下巴:“哼倒是能配上我家主人。” “。。。。。” 我衣服都被打湿了,被廊中的风一吹,冷得哆嗦。只想回去换身干净的里衣,缩进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你往哪边走?”阿杜拉住我,“公子的卧室还没收拾。” “。。。。”我虚弱地叹了口气,几乎是带了哀求的语气,“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别想偷懒!”阿杜揪着我不让我走,气急败坏地大吼,“你打我还把事情推给我一个人做,你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 床榻上一塌糊涂,皱成一团的床单,四处散落的衣物,还有斑斑点点的痕迹,刚刚这里发生了怎样激烈的情动一览无遗。 可即便这样激动,床铺上也没有一丝血迹。 尽管努力让自己镇静,不要拿这种事情比较,可仍是无法自抑地想起,我从潮湿冰冷的床上醒过来,一摸,手上全是血的凄凉绝望。 我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也从来没有害过什么人。 老天爷哪怕只给我一点点的温情,一点点就好,我也不会如此刻这般恨他。 收拾好床铺,两人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羲和公子拿干布擦他的头发,刚刚沐浴完,两人身上还带着湿气,对视微笑时简直一对神仙眷侣。 见我在,浅秋公子朝我招手,笑得温暖动人。眼下的青色褪去,换上了浅浅的红,明艳不可方物。我把一直温着的饭菜放下。 “好香啊。”他叹了一声,笑着朝羲和说道,“刚刚不是问我罚你什么?” “罚你喂我吃饭。” 羲和握住浅秋公子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好笑地看着浅秋公子的眼睛道:“是,我认罚。” 我该退下了。 浅秋公子叫住我:“阿荣,你怎的衣服湿掉了?” 我灰袍的胸襟和下摆打湿后成了黑色,十分明显。 “阿荣不小心。” 他显然对我穿着的粗布麻衣很不满意,连带着对羲和也有了丝幽怨。 “快下去换了,别染了风寒。” “好。” 关上房门时,听到羲和公子似乎还带了丝委屈的声音。 “怎么不见你这般关心我?” 我好笑地摇摇头。 路过公子房门的桃花树下,看着夜幕下的粉红的小花蕾发呆。京都的桃花再过几日就会开了,到时候满城桃花,飘飘洒洒,定是美不胜收。 管家走了过来。 “管家先生。” “你收拾一下,过几日我们南下。” “去哪里?”我诧异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回答‘是’,而不是‘去哪里’。”管家先生皱眉,“为什么教了这么些日子还是不会?” “是。” 江南秀美。阿才在澜园就和我说过。 峰哥也说过,战争已经毁了那个地方。 我在书里看到,江南曾是南郡国,富饶之地,水米之乡。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小鸟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我的目光随着它一直延伸到天空。 翻滚的白云吞噬着蓝天。 我还记得公子穿着白衣,趴在荷花池边对我笑:“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对着鸟说话。” “羲和公子走了?” “嗯。” “公子可知道南郡?” “知道。”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悠远,“我的家乡便是南郡。” 公子说起自己家乡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看到了他,拨开云雾的表情,俊美依旧,眉目变得十分生动,十分亲切。像是从神仙变成了凡人,他终究是活在这滚滚红尘的普通人。 “真好呢。”我对着公子笑道,“真希望有天能去看看。” 公子的笑又覆上了一层雾。 ☆、上路 离开京都的时候天还未亮,公子还未清醒,被羲和公子抱到马车上去睡了。 我和阿杜坐在装行李的小马车上。 “你会驾车?”我看着阿杜的小胳膊小腿,满是怀疑。 “那是。”阿杜明显把我眼里的怀疑错看成崇拜了,翘着鼻子道。 我诧异道:“原来你除了吃还是有用的。” “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看他像一只小刺猬一样看着我,居然有些可爱,笑了笑就没再和他抬杠。 管家背着一个小包裹,拿着钥匙给大门落了锁,站定了一会儿,像是在告别。 前两日他遣散了几个小厮,连看门的都没留下,想必这个宅子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对他这个岁数的人来说,这里是家吧。 他回头发现我正看着他。 视线被抓个正着,我有些窘迫地转移地视线。 管家什么也没说,走到前面去驾车。 我们出发的时候尚早,走到一个山坡时太阳出来了,阿杜示意我向山下看。 “快看!” 阳光铺满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