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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子都会编织,长的又白……”绛竹掰着手指头,使劲的夸着凤鸢。守灶台每日脸都要对着火,极容易黑,偏偏凤鸢的皮肤从一入府开始就没变过,一直是那么的白皙。凤鸢性子好,明明比她还小上一个月,她跟她在一起有被jiejie照顾的感觉,她依恋的拉着凤鸢的胳膊。 绛竹撒娇的声音还在耳边,可她现在冰冷的躺着。 凤鸢心儿一颤,手掐了自己一把,她不能哭。裴大奶奶既然因为这事儿将她们屋里七个人都召到锦绣院里问话,定是要将绛竹的死查个水落石出的。 裴大奶奶眸光微动,听完凤鸢的一席话,问道:“据你所言,难不成绛竹的死和石英香姨娘有关?” 凤鸢睁大眸子,点了点头。说不准绛竹躲在一旁看石英打香姨娘时被石英发现了,被石英灭口。 “你可知,没有证据,你这不过是妄加揣测。”裴大奶奶没想到此事竟牵连到二房香姨娘身上。 “那日过后,绛竹没提过那件事,奴婢只当此事儿过了,没放在心上。可是,绛竹现在死了!若不是撞破了这件事,绛竹不过一个守灶丫头,每日来往的就那么几个人,如何会被人害死?奴婢只能斗胆揣测石英香姨娘。”凤鸢这般说道。 “奴婢不知绛竹死因。若误会了石英香姨娘,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大奶奶查查吧,替绛竹讨回个公道。” 裴大奶奶沉吟,对身旁的月曦耳语了一番。 月曦微微福身,走出了大厅。 不过片刻,月曦领着一个年过半百的长须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名唤陆自业,现下乃淮忠侯府的私人大夫,医术高超。 他幼时家境贫苦,跟着长辈做了仵作一职,仵作多是由地位低等的贱民担任,仵作的儿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陆大夫后得了际遇,在一桩案件中得到了告老还乡的陈御医的赏识,收作了关门弟子,人生的轨迹便转了个弯。 淮忠侯府出了人命,死者只是个小丫头,私奴淮忠侯府自行处理便成。陆大夫奉命去检查了绛竹的尸体。 陆大夫朝裴余氏作揖,说道:“大奶奶,那丫鬟死于中毒。” “是何种毒.药?”裴大奶奶追问道。 “是青萝香粉。”陆大夫去了绛竹的屋子,替绛竹尸检的时候,闻到了还未消散的那种淡淡的类似晚香玉的味道。一般的大夫可能不知道那香味乃青萝香粉,他早些年当仵作的时候却曾遇到过这么一桩案子。 “青萝香粉?”凤鸢轻声呢喃,她从未听过青萝香粉的名字,也不知那香粉会是毒.药。她想起昨夜起身将破洞的窗纸遮住时,曾闻到过一阵香味。好端端的窗纸为何会破了个洞,也有了解释。 “昨夜有人捅破我们屋子里的窗纸,将青萝香粉撒了进来。”凤鸢呢喃,她抬头,咬唇,“可我和雁心、娉婷三人都在屋子内,我们并无半点中毒的症状!” “青萝香粉单单香味是没有毒的,但同鲫鱼相生相克。”陆大夫闻到青萝香粉的味道,见到绛竹的尸体,将她手指检查了一遍,的确指尖发黑发紫。同他曾经碰上的那个案子相同。 3.命贱 “啊。”雁心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先前的注意力都在陆大夫那儿,雁心的声音转移了大伙儿的目光。 雁心捂住嘴,怯怯的看了裴大奶奶,欲言又止。 “你若知道什么内情,便说出来吧。”裴大奶奶吩咐道。 雁心抿了抿嘴,说道:“绛竹昨儿曾对我说她吃了好吃的。奴婢想想,可能她吃的就是鲫鱼。” “谁给的?”凤鸢问道,昨日她们的伙食里并没有鲫鱼。谁特意给了绛竹吃鲫鱼,又蓄意往她们屋子里洒青萝香粉,谁就是凶手。 雁心摇头,“绛竹就提了那么一句,我只当是厨娘给她偷偷开了小灶,没当一回事的。”绛竹嘴甜,整日待在厨房,厨娘有什么煮多了的会送给绛竹吃的。 “去查一查昨日谁同绛竹接触过。”裴大奶奶顿了一顿,说道:“留香院那儿留意一下是否这些天有什么异常情况。” “是。”陈管事点头。 “方嬷嬷。”裴大奶奶吩咐道:“寻副棺椁将那丫头葬了吧。” “是。” 凤鸢抬头望着裴大奶奶,大着胆子说道:“谢大奶奶为奴婢们做主。”婢女命贱,不是所有主子都愿意为婢女查出死因的。 裴大奶奶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淡淡的说道:“无论是谁死了,都必须查出原因。我们裴家容不下那些心术不正的歹人。下毒谋害的鬼蜮伎俩断不能放纵。” …… 冬日寒风凌冽,山头的温度更是低,凤鸢最怕冷的一个人,现下却感觉不到。 “这块地怎么样?平坦。”抬着棺材的两个淮忠侯府下人喘着粗气说道。他们是看守马房的,奉命来安葬绛竹。个子高瘦些脸盘子黝黑的那个叫林子,约莫三十来岁。个子矮,敦实些的叫王成,二十岁。 “就选这儿了,这地方好,早晨还能看日出。绛竹这个小丫头,可爱晒太阳了。”雁心擦拭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林子和王成把棺椁往旁边一搁,取出了锄头斧子。王成用斧子把杂草砍了,林子用锄头把土刨开,他们男人力气大,没一会儿就刨出一个坑。 “你们最后瞧一眼吧,这葬下去可再也见不到了。”林子家有一个闺女,和绛竹差不多年岁,看到绛竹这么一个小姑娘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心里也替她惋惜。 凤鸢眼睁睁的看着那棺材入土,耳边是雁心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没哭,但她不敢眨眼睛,一眨,泪水就会流出。绛竹喜欢看她笑,她说她笑起来桃花眼微眯着,像月牙一样漂亮。凤鸢笑了,泪水从眼眸中顺流而下。 夕阳西下,孤坟,木头墓碑,留在了山头。 回府的路上凤鸢和雁心两人心情低落都沉默不语。 王成看人家两个小姑娘闷闷不乐的,上前劝慰道:“这是命数,熬不过也没办法。也就咱们府上大奶奶心肠好,还替绛竹准备了棺椁,派我们来安葬她呢。别的府里出了这样的晦气事儿直接将人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了事。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说话,真不知福。要我说,给人当奴才又不是什么好出路,她投胎了,你们给她祈福,让她投个富贵人家过好日子……” “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