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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个比例不算大,控制在百分之三十之内都可以。” 百分之三十?! 凌照夕忍不住要怀疑乔司是不是没有看到她交上去的那份培训计划里的材料预算。 “放心,你的那份培训计划我看得非常仔细,你的预算也做得很好。”乔司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两年政府在文物修复与保管方面的投入越来越大,好的文物修复师不仅在市场上难求,博物馆也一样,否则,四叔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咱们公司头上。我预料不错的话,四叔的提议应该很快就能批复,你们原以为要半公益性质的这个项目,搞不好会是恒元拍卖的另一个黄金项目。” “真......真的吗?”凌照夕的脸色瞬间被点亮。其实,她和梁工最关注的并不是盈利,而是项目的长久生命力。国宫博物馆中藏有大量需要修复的珍贵古瓷文物,它们需要经由修复师们的双手重获新生,但这是个耗时耗力耗钱的事儿,恒元拍卖毕竟是以营利为目的的公司,长时间的半盈利状态的项目是绝对难以为继的。因此,在第一批培训名额的分配上,凌照夕和梁工才尝试性地将博物馆的比例调高到两成,为的是将来某一日项目被砍掉后,博物馆那边也能有一定量的人手自己组织培训。 没想到,乔司的话却让她看到了更灿烂的希望。 “不要有后顾之忧地往前走,时间会给你答案。” 凌照夕坐正身体,看着街道两边迅速后退的街景,心里的躁动在充满乔司气息的车厢里渐渐归于宁静。 是啊,想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坚持往下走就好了。 周五,恒元拍卖,三楼大会议室。 凌照夕勾完最后一笔藏线,按下了放在桌角的计时器。 一小时二十八分十五秒。 围观人群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叹声。 梁工满眼惊艳地看了凌照夕一眼,转而目光又关注回另外两个人身上。 凌照夕也没有下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这两人似乎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笔洗上,直到先后完成收手,回过神来齐齐看向凌照夕桌前已经固定了的用时时间,双双惊掉了下巴。 这么会这么快?! 两人犹不敢相信,但围上前来的相熟同事很是体谅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哥们儿,相信你的眼睛,没看错!稍后咱们一起看视频回放你就知道差距在哪儿了,乖乖的,那简直就是视觉享受啊!” 一群人围着那两个还在云里雾里荡着的“前浪”,一边安慰着感慨着,一边想着怎么和新来的“后浪”套套近乎取取经。 不过,就算整天埋头在作室里,后浪是小乔总对象的事儿在三楼还是人尽皆知的,佩服归佩服,但主动套近乎却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活生生的大神就在眼前,却抱不上大腿,这种浪费得简直要被天打雷劈的纠结生生折磨着现场的围观前浪,就连赵部长也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梁工身上。 见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梁工才不紧不慢地公布了由集团总部组织的修复部培训计划。得知凌照夕这个前浪竟然是培训组的主讲,众人一致松了口气,心里隐隐涌动着激动和期待。 终于啊,没有浪费! 紧锣密鼓的夏拍筹备终于告一段落,鉴定部终于迎来了众所期待的部门旅游。 秘书办统计名单的时候凌照夕是报了名的,可是就在出发的前一谈,乔老突然接到乔副馆长的电话,说是□□的领导和潘馆长要亲自约见,请他们明天直飞中京。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乔司就亲自将乔老、罗老、梁工和凌照夕送到了机场。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乔司犹不死心地问道。 凌照夕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有爷爷他们在,我就是个陪衬,在藏馆里开开眼界我就回来,算算比参加旅游还能早两天回呢!” 乔司想到昨晚许特助三令五申不许跟着上飞机否则就立马辞职的威胁,叹了口气,“好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大宅里老爷子不在,乔司果断选择未来几天都住在凌照夕的小院里。 登机的时间差不多了,凌照夕倾身上前给了乔司一个拥抱,跑回乔老他们身边时被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臭小子,没想到腻歪起来这么粘人!”乔老低笑着暗骂一句。 就在凌照夕所搭乘的航班起飞之际,恒元拍卖公司的停车场上,四辆旅游大巴也正要准备启程。 林涵急匆匆赶到,刚一上车,大巴就关上了车门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秘书办负责统筹的徐秘书嗔怪道:“统计了两次,你都说不来,结果一大清早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参加,我给你说,没有下次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情况特殊,下次绝对不会了。”林涵赔着笑道歉。 临时加了一个人,想到住宿,徐秘书不禁一阵心烦,“你先坐下吧,我去帮你协调一下住宿的房间。” 林涵道了声谢,问道:“我们组的凌照夕也安排好房间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俩一起住就行。” 车门附近的几个人听到她这么说,小声地交头接耳。 徐秘书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是凌照夕临时有事去不了,你以为哪来的名额给你。而且,就算她一起去,乔副总也一早就打了招呼,会让许特助另外安排她的住宿,哪会跟咱们拼房住,你啊,还是省省吧!” 徐秘书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也没压着音量,弄得小半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了,一时间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林涵既怒且羞,整张脸都涨红了,目光求助地看向坐在后排靠窗的梁燕,对方却始终没有察觉到车厢里的动静似的,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头靠在车窗上。 大巴已经缓缓驶上高架桥,林涵再想下车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任性,只能忍气吞声地坐到了车门旁的座位上,极力忍耐着不去在意身后嗡嗡嗡的低语声。 徐秘书坐在与她隔着过道的座位上,扫了眼已经安排好的女生住宿房间名单,把梁燕下面后填上去的凌照夕划掉,补上了林涵的名字。 当旅游大巴还奔驰在新京高速上时,凌照夕搭乘的航班已经降落在中京的地面上。 三个多小时,跨越两千多公里,即使接受了二十年的现代教育,亲身实践后,凌照夕仍有中不敢相信的恍惚,以及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情怯和失落。 “小夕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陈副馆长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凌照夕,关切地询问道。 乔老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第一次坐飞机,应该是有些晕机,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