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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猫,忍不住笑了一下。 “行了,快睡吧,明天上班别迟到。”曲霆平静地说,转身与沈顺清视线交汇。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刚好走到门口。” 沈顺清觉得自己一晚上尽在解释。 曲霆轻轻把门带上,表示不在意。 “你住这儿?”沈顺清问。 “嗯,隔壁房间。”曲霆顿了顿:“要进来坐会儿么?” 沈顺清迟疑了片刻才说:“不了,陈灿还在车上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说几句话就走。” 两人站在空荡的楼道里,气氛有些凝滞。 “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沈顺清掏出烟夹在手上,轻轻地在烟盒上敲着,发出嗒嗒的声音。“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认错人,其实有没有认错你我心里清楚。” “听秋,”沈顺清开口唤道,见曲霆眉头紧皱,似乎想说什么,又飞快地接了下一句:“当然我叫你曲霆也行,一个称呼而已。” “我也不是信口开河。”沈顺清打量着曲霆:“确实你变了很多,人长高了,也晒黑了,还很结实……” 曲霆:“……” “但我叫你听秋,你会紧张。”沈顺清接着说:“你一紧张就把背绷得老直,还会不自觉的咬牙,想打断我说话但又不敢,从小就这样。” 何况家里还有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小鬼,一眼就认出你了。 王海还说你给我写信呢。 出卖你的人太多了。 狭长的楼道安静得近乎诡秘,暗黄的灯光从曲霆身后照射来,暗影遮住他脸上的表情。 沈顺清用食指和拇指轻捻着烟,把滤嘴揉得歪歪瘪瘪:“一个星期够不够?” 曲霆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苦衷。”沈顺清看了眼被捏得稀烂的烟嘴,抬头盯着曲霆的眼睛:“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决定我有没有认错人。” 曲霆眼里藏着幽深的光,像一口见不着底的井,沈顺清看不出他的情绪,只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地鼓动。 空气几乎停滞,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声胶着在一起像是战场上一触即发的号角。 沈顺清刚想开口继续说点什么,却见曲霆突然斜靠在墙壁上,抽走了他手上的烟,无视楼道禁烟的标志,咔擦一声点着火,闷头抽起来。 “错或者没错,有什么意义吗?” 灰白的烟从曲霆从齿间溢出,像是给人罩上一层帷幔,眉眼鼻尖掩在纱帐后若隐若现,勾得人心神荡漾。 “有。” 沈顺清努力平复心跳,淡淡地说:“我有话想对曲听秋说,我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但只有他能听。” ------------- 第八章 晏府酒楼 与王海一聚后,沈顺清琢磨着如何让曲霆开口,陈灿依旧守在环城东路片区。 按陈灿的说法,王海和曲霆一同抵达林城,除了第一日陪曲霆到片区查看过,此后便消失了。而当沈顺清和陈灿去拜访曲霆时,这人再次出现,此间刚好发生了片区被盗和孩子被拐两件案子。 两人本想从王海处得到些线索,可王海虽年轻,口风却咬得紧。 沈顺清:“有什么新发现么?” 陈灿翻出采访本:“在工地附近卖早餐的一个流动小贩说,看到王海曾在片区派出所附近出现过。” “派出所?” “那小贩每天早晨推餐车在环城东路附近绕,说王海在派出所附近买过早餐。” 沈顺清看着陈灿专注的神情,内心叹了口气,揽过他:“这是新发现,不过用处不大。” 陈灿不解。 “我们是记者,不是警察,没有专业的刑侦知识,无法辨别一个路人的话是真是假。把未经判断的言论写在报纸上,是很不负责任的。” “沈哥的意思是小贩可能撒谎?”陈灿问。 “不是说他撒谎,但有也可能出现错误的记忆,而我们判别不了。”沈顺清拍拍陈灿肩膀:“除非你能调取派出所附近的监控证实王海有出现过,可就算是警察,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滥用职权。我们现在只是觉得拆迁进展的过于顺利,臆想成分较多,不能以此为方向给人定罪。” “那怎么办?” 沈顺清想了想:“只能试着撬开王海或者王海身边的人的嘴。咱们是记者,能做的只有不停地从与当事人对话中发现问题,其余的不是咱们的范畴。” 陈灿合上采访本:“沈哥对这事儿不起疑么?” 沈顺清沉默了会儿:“你先查着,我有些别的事儿要先查查看。” 次日,沈顺清请了公休,拎着两盒林城特级绿茶飞往G市。 赵博文的老校友姓薛,如今是G大的名誉教授。 “现在已经鲜少有人问起曲家了。”薛教授身着藏蓝色唐装,端坐在红木桌前,举止间透着一股斯文气:“沈先生可是曲家什么人?” “曾是邻居,曲叔叔和夫人以前就住我家隔壁,我自幼和他家孩子感情甚好。”沈顺清恭敬答道。 薛教授轻轻抖着茶桶,几缕墨绿的叶儿落入壶中:“确实听说曲墨儒在林城寻得姻缘,后来好像是出了事儿,带着孩子回来了。” 沈顺清讲起往事,又说起曲霆成了昌盛副总,回到林城。 薛教授细细听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那孩子现在可好?” 沈顺清思忖半晌,若说不好,可人如今西装笔挺人模人样;若说好,又与当年柔和模样相去甚远。他想了想,缓缓开口:“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好,我才来的。” 一番高冲低斟,蒸汽伴着茶香袅袅升起,薛教授用杯盖轻轻刮去碗口的泡沫,将茶置于沈顺清面前:“喝吧。” “喝完后,你跟我来。”薛教授意味深长的说。 与林城的秋风萧瑟不同, G市的空气闷热潮湿,即便是深秋,放眼看去也是满城郁郁葱葱的绿。沈顺清跟着薛教授从大榕树遮蔽半边天的老街里穿过,弯弯绕绕,最后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前,匾额上“晏府酒楼”四个鎏金大字刚劲有力。 酒楼生意红火,披花衬衫趿着拖鞋的客人或高谈阔论大谈天下形势、或插科打诨逗得满桌哄堂大笑。薛教授走到大堂前询问:“晏老板在么?” 服务员见薛教授气质清贵,礼貌回应说老板还没来。 “这样吧,劳烦你们帮忙联系一下晏老板,就说旧友薛平之想和他聚聚,问他能否赏脸。”薛教授大方道:“我带这位朋友先逛逛,如果晏老板有空就一起吃个晚饭。我们晚点儿再过来。” 出了酒楼,薛教授在门口驻足片刻,突然问:“你可知曲家曾是开书院的?” 沈顺清摇头:“只听曲叔叔说过是书香世家。” 薛教授叹气:“这里原来就是曲家书院,后来曲家难以为继,把它卖给了一位姓晏的商人,成了现在的晏府酒楼。” 沈顺清心一沉,回头望去,牌匾上的题字像是狰狞的爪牙,从阁楼上杀气腾腾的俯冲过来。 “先跟我来吧。”薛教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