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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没听出那话里的隐喻。还在追问:“就是白雪啊,她生病请假了吗?今天晚自习也没来。” 这下轮到施乐维傻眼了,他说:“没来吗?今天没有请假啊。” 念秋点头又摇头。 好像发生可怕的事情了,这是让念秋心慌的第一直觉。她对施乐维说:“你给她家打电话问问吧。” 施乐维没听进去,他想到什么想得入迷。 念秋见他不理自己的提议,急得都要跺脚。又把目光投向吴蔺,有些焦虑的,有些可怜的。吴蔺对她点点头,安抚地笑笑。说:“你先回宿舍去看看吧,我这就给她家打电话。宿舍没人的话,你再来办公室找我。好吗?” 三月春风般和煦的语气,冲淡了些微焦愁。 念秋说,好。转身快步往宿舍跑。 吴蔺等念秋走远了,才正了神色,问施乐维,到底怎么回事。别的学生就算了,没来上课打电话去家里找就是,偏这白雪,和施乐维总归多了一层特殊关系。 刚还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施乐维,此刻却像抽离了精/魂。他肩头垮下来,惨白着脸说:“吴蔺,我可能干了一件蠢事。” 吴蔺:“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 ☆、63 意外的是,白雪真的在宿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她哽咽的哭声。 念秋冲进去,几乎是用身体把门撞开。她问,你晚上去哪儿了?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白雪见到她来,哭得更厉害,话也说不出。旁边的女生一直在劝,还对念秋说:“我们回来她就在了,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哭,问她也不答,就说要等你。” 念秋抱着白雪的头,很轻很轻的拍她的背。说:“不哭了不哭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白雪停不下来,把脸埋在念秋的肚子上,眼泪肆意长流,夏季的单衣都给浸湿。 过了许久,白雪才稍微好些。她牵着念秋的手,走出宿舍。此时离熄灯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念秋纳闷她要带自己去哪里。 大概白天时间总是读书,所以故事都只能发生在夜里。 念秋跟在白雪身后,已经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逆着人群往前走了。或者说,往后退。 她惯例抬头看星星,可是乌云遮掩,明天又要下雨。 沉默地走出很远,停在足够黑的潮湿角落里。白雪转身对念秋说:“小秋,我怀孕了。” 念秋其实很怕黑,她觉得黑色空气里一定住满了会伤人的恶魔。可是此刻她没有心思去克服那些恐惧了,满脑子都是白雪刚才说的那句话。 怀孕吗?这样的事情应该距离她们还多么遥远,遥远到念秋从未想过,从未了解过。她完全失了主意,反过来惊慌失措地问白雪:“那该怎么办?” 生孩子吗?这显然更是陌生到惶恐的事情。念秋脑袋一片浑噩。 白雪说:“我没办法,小秋,我去网吧上网查询过了,只有去流/产的。” 流/产又是什么?把这个孩子杀掉的意思吗?念秋害怕极了,她颤抖着问白雪:“施乐维呢?他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仅仅在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能有一个年长的,有经验的人站出来,指引她们,该怎么做,怎么面对。 白雪听到施乐维的名字,又哭了,她不停地摇头,说:“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我也是上周例假迟到了,才请假回家,偷偷买了验孕试纸...” 说起来三两句话的事,念秋却可以想象,白雪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该有多么害怕无助。 但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关键还是眼前。 念秋定了定神,如今她能做到的最好,就是不和白雪一起哭,一起倒下。心里沉思片刻,拉着白雪就往教师办公楼跑去。 她想起来,吴蔺说了,可以去办公室找他。 果然吴蔺还没有走,施乐维也在。前一个气呼呼的举着拳头,后一个歪歪扭扭的倒在桌上,鼻子里冒血。 念秋把白雪护在身后,纯属下意识的动作。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自然人,没了身份。她警惕地问吴蔺:“发生什么事了?” 吴蔺先看她,再然后看到哭肿眼的白雪。松开施乐维的衣领,说:“她来了。”这个她是指白雪。 至于他打施乐维,是因为刚才施乐维把和白雪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包括已经越线的事实。更可怕的事,还未知。 施乐维扶着桌沿直起身起来,看到白雪哭泣的脸,就猜到那结果了。 白雪缩在念秋的背后,双手紧紧揪住她的衣角。念秋感受着腰间的轻颤,还有共通磁场里的害怕。她看向吴蔺,说:“吴老师,白雪已经找到了。可以让她和施老师单独谈谈吗?” 吴蔺整理好衬衣,出门去走廊里站着,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念秋还在这里。 白雪以为念秋也要走,哭着抓她更紧。念秋摸摸她手表示安抚,代替她对施乐维说:“老师,白雪她怀孕了。”多的无意义没说,她只想听到解决方法。 可施乐维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回应她的只有白雪因无助而生的啜泣。 念秋怒目含火,真想上去给施乐维一耳光。 有人进来,替她这么做了。夜深人静,除了吴蔺也没有其他。 拳头砸进rou里,有难听的闷声。热汗夹了血腥,呼吸一口都欲作呕。 无尽夏。 无尽愁。 ☆、64 这是初中生活的最后一周啊,还要减去两天用来考试。这三年到底是长如银河,还是短如流星? 念秋站在病床前,看着发黄的被单,思考着答案。 白雪在套间厕所里换病服,一会儿护士就要来抽血化验作术前准备,这些流程昨晚来时就被告知了一遍。 施乐维缝针去了,吴蔺要上课没有来。剩下来陪白雪的,只有未满十六岁不谙世事的念秋。 白雪换好衣服出来,摸着肚子说:“好饿。” 念秋从杂念里抽思出来,也摸摸她肚子说:“没办法,医生交代了要空腹的。手术完了再吃些好的吧。” 那是什么手术,彼此再清楚不过。 白雪从前多爱笑啊,念秋还嫌弃她的嘴巴大。这会儿她又在哭了,眼睛都没消肿过。她哽咽着说,小秋,我好舍不得它。 别人看来,那是一颗细胞一粒rou,但对于我而言,它是连动着我心血流淌的生命啊。 念秋竭力忍住摇摇欲坠的眼泪,抱着她说,你乖,你乖,可惜它发生在错误的时候,不哭,不哭,长大了它还会再来。 忍不了,那泪憋太久千斤重,无声决堤。除了这样寸步不离的陪伴,我实在拿不出更好的东西,对着你好,哄你安心。 十点钟,手术准时开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