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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泡了澡。 大概和他上次撞见的一样,他也是那样趴着从浴盆里出来,细腻白净的皮肤温热,山峰间有沟壑,沟壑里有洞,洞内有春光。 大概祁良秦是个同志,他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同志之间都是如何亲热。所以那洞中春光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器官,还是一个逍遥窟,风流地。他想祁良秦身上那么白净,那里应该也是干干净净的嫩颜色,不会叫人觉得肮脏。 人的意识是一个看起来不起眼,但常常会潜移默化改变一切的东西。人之所以会有爱,总是要对爱的那个人有性的区分,对方首先要是和自己在性上有不同角色划分,比如男人之于女人,攻之于受,t之于p,有区分才有契合的可能,才会引发一切。 然后就是一个刺激,这个刺激引发暗涌的欲望,性的区分是欲望的开始,刺激是催化剂,欲望在情中滋生,于是有了sao动。 这样炎热的夏季,总适合一些在隐秘角落里滋生的事物。严柏宗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对面伏案读书的祁良秦,灯光是黄色的,人的脸也被涂上了彩,而窗边一束百合花,静静伫立在白玉瓶里。 第54章 七月是个炎热的季节,暴风雨过后,这个城市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祁良秦的伤口结疤,慢慢疤都掉了,长出了新鲜的皮肤,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倒是他一瘸一拐地走惯了,伤口好了之后也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他就有心多走两步路,没事就出去走走,或者关在屋里狂魔乱舞。 天色才刚蒙蒙亮,祁良秦就爬起来了。严松伟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趴在枕头上说:“你起这么早。” “吵到你了?”祁良秦笑了笑:“我出去跑步,要不要一起?” “觉都不够睡,还跑步。”严松伟说着翻了个身,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大半个屁股都露出来了。祁良秦上前挑了一下被子,给他盖住了。 虽然是大清早,可是和房间的空调相比,一出门就是一股温热气息。春姨笑着从厨房出来说:“今天起这么早。” “脚好个差不多了,我出来跑两圈。” “还是少跑点,那刚长出来的皮肤嫩,再磨破了。” “知道了。” 祁良秦说着在门口换了鞋,谁知道正换着,却见严柏宗也出来了,祁良秦回头看了一眼,严柏宗问:“跑步?” 祁良秦点点头。 “一起。”严柏宗说。 祁良秦心里砰砰直跳,又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祁良秦没有跑快,严柏宗也没有跑快,两个并着肩沿着路边跑。清晨小区里还没有什么人,东边的天空泛着一点点黄,而更多的是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暮色。 祁良秦心想,往常严柏宗起来的都要晚一些,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他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严柏宗,看到严柏宗棱角分明的侧脸,和有力的臂膀,忍不住心猿意马,一厢情愿地想,严柏宗是为了和他一起跑步,才提前起来了。 “脚会疼么?”严柏宗忽然扭头问。 祁良秦差点被严柏宗撞见自己偷看他,红着脸摇头:“早就不疼了。” “当时受伤的时候,我看着也觉得瘆人,”严柏宗说:“伤在脚上,确实麻烦。” “多亏在床上静养了一段时间,长胖了两斤。”祁良秦笑着说。 “胖了好,你胖了更好看。” 祁良秦一愣,严柏宗说完看到他有些发愣,自己似乎才察觉说的这话有些暧昧,便加快了脚步,超过了他。 祁良秦看着严柏宗的背,脑子里还在回响严柏宗的那句话:“你胖了更好看。” 更好看。 祁良秦心里甜滋滋的,赶紧就跟了上来。而东边的天空那橘黄色愈加明亮,夏天的太阳好像也比冬天的爬出来的快。 这第一天,祁良秦还以为只是偶然,但是后面一连好几天,他早晨出门的时候都正好碰到严柏宗出来,两个人并排跑着步,通常也没有多余的话,但这种美好时光让祁良秦想到一个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当初张爱玲和胡兰成写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真心相爱的吧。这种词真的只有内心正被爱情笼罩着的人才想得出来。 祁良秦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改变。 他对于严柏宗的爱意,一开始来源于,那自然大部分都是因为生理上的冲动,后来见到活生生的人,虽然生了情,但也是更多地贪恋严柏宗禁欲的性感。他对于严柏宗的爱意,因为欲望而更加炙热。他对于严柏宗有着这样那样yin迷的想象,他渴望与严柏宗灵rou合一,那种对于和严柏宗能有性的结合的欲望浓烈到化不开。 但是如今他觉得好像变了,他不再如从前那么贪心,对于严柏宗不再那么贪婪。他自然也依然渴望灵rou合一的美妙,但是如果不能,只是和严柏宗过这样的日子,他心里也是酸的,不是苦的。 虽然不够美满,但他也不觉得苦涩。酸大概是苦和甜的产物,如果不是那么贪心,酸也是很好的味道。 夏季的夜晚也是炎热的,祁良秦隔三差五晚上偷偷溜出去学游泳,自学居然也成才了,他已经会仰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仰泳,却不会蛙泳那些,明明趴着的姿势应该更好学。但是他到水深的地方去,还是要抓着游泳圈,他特别爱使劲拍打浪花,噗通噗通的声音让他听着都觉得特别爽。 游的累了,他便会躺在游泳圈上,喘口气,看着星空,水从身下滑过,便觉得格外舒坦,他吐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碰到了池沿,看来是飘到岸边了。于是他便睁开眼睛。 结果他就看到了严柏宗,站在池子沿上,低头看着他。 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严柏宗。严柏宗蹲下来,看着他说:“什么时候来的?” 这话不该他问他么。祁良秦赶紧翻过身来,扒着池子沿说:“刚……刚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睡不着出来转转,听到这边有水声。”严柏宗站在池子边上看着他:“这么晚,你怎么没睡?” “也是睡不着。”祁良秦想爬上来,但是太激动紧张,爬了一次,反倒扑通一声又掉下来了。严柏宗便伸出手来,拉了他一把。 严柏宗的力气好大,一把就将他拽上去了。祁良秦用游泳圈挡着下半身,窘迫地说:“我……我没穿衣服。” 严柏宗便将他旁边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了他,看了看他,然后背过身去。 都是男人,一个穿衣服一个还要背过身,也着实有些怪异。祁良秦飞快地穿上了裤衩,将背心也套上。身上还是湿的,衣服穿上之后就贴在了皮肤上。风一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