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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脸。 经过一天的时间,伤口的淤痕发散出来,的确有点狼狈。 沈应洵皱起眉,打开自己的更衣柜,想找点什么先遮一遮。 他的目光落在一条围巾上。 虽说样式不算难看,可质量粗制滥造,一看便知是小摊上的便宜货,却偏偏在他的衣柜里幸存至今,还没被丢弃。 脑里再度回想起了之前钱延利落的帮他系上这条围巾,笑盈盈说着好看的场景,再想想今天那人的话,沈应洵嫌弃的揉了揉围巾,最后还是一把扯了下来,用它裹住自己的脖子和脸,只露出一对安然无恙的眼睛。 接着他回办公室整理了东西,大步走向直达电梯,不理会周围人奇怪的注目礼。 电梯下降时,他还在考虑今晚该去哪里。 酒店不想再住,自己的住所也不愿回,装作若无其事去钱延那儿吧,又总觉得实在抹不开面子。 没想到电梯门一开,他竟赫然看到钱延站在那里,盯着电梯一脸为难和纠结,显然不知该不该直接上去找他。 沈应洵这才觉得糟糕了一天一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钱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脸上浮起惊喜的神色,眼巴巴的望着他,见他视若不见扭头就走,赶紧又看了看电梯,确定没有他人,才跟上去,小心翼翼的赔着讨好的笑:“沈总。” 沈应洵冷哼一声,自顾自往车边走。 钱延急忙跟在后面解释:“昨天那个人,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了。” 沈应洵一下定住,任凭毫无防备的钱延一头撞到他身上:“你就不问问我昨晚去了哪里?” 钱延笑意倏的僵在脸上,脸色也跟着苍白了几分,退了两步,才尽量平静的开口,声音有丝喑哑:“沈总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沈应洵点头肯定:“有。” 钱延咬紧了嘴唇,手指几乎掐进手心,却一言未发,只是认命的低下头。 看来是误会了他,却连替自己争取都不会。 沈应洵看着他的反应想着,心里像被什么揪起,又气又疼,却也莫名的想笑:“你还爱那个人?” 钱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反应不过来,怔了一下才下意识的问:“谁?” “昨天那个男人。” 钱延吃惊道:“我和他三年前就分开了。” “哦,”沈应洵兴致缺缺应了声,又问:“那你现在爱谁?” 钱延张张嘴,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应洵直勾勾盯着他,大有他若不说两人就干脆僵持到底的架势。 两人在一起的理所当然,他后来也从未想过去问对方感情所向的事。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一个不靠谱的口头答案。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白天那人的刺激。 然后他便见钱延向四周看了看,一步步向他走来。 沈应洵的心跳开始莫名失了规律,眼睁睁的任对方伸出手环过他的身体,把他紧紧抱住,喃喃唤:“沈总……” 也不知到底是在叫他还是在给他回答。 沈应洵在心里暗骂糟糕。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然让他心跳如鼓,不知该怎么挣脱,连耳根都在隐隐发烫。 ☆、第四十九章 沈应洵觉得实在懊恼。 自从碰上这个人,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些与年龄和经历不符的反应。 但阴沉了许久的心情,总算在这一刻明朗起来,以至于他什么都不想再追问,只为了不再破坏难得的美好。 沈应洵板起脸,报复的捏捏他的腰身,见他因为敏感点被触碰浑身一颤,才满意的收回手:“上车吧。” 钱延一怔,不由自主的松开他。 直到沈应洵坐进了驾驶位,钱延还愣愣站在那里,他从车窗探出头,不耐烦道:“再不上来,你打算自己走回去?” 钱延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拉开门坐进来。 沈应洵干咳一声,扭一扭头,又揉揉自己的脖子,见钱延关心又疑惑的看着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说:“昨晚那酒店,睡的人脖子都酸了。” 钱延又呆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唇畔浮起他熟悉的真实笑意:“今晚回去你先洗吧,早点睡。” 沈应洵闻言手一抖,差点掰断了车钥匙。 眼见钱延笑的有丝狡黠,沈应洵冷哼一声,发动了车子,顺手拉下了脸上的围巾。 钱延脸上的笑转为吃惊,愕然道:“沈总?!” “叫什么?”沈应洵冷冷道:“一点小伤而已。” 嘴角青紫,还有些肿,虽说没到什么大伤大病的程度,但实在大为影响形象。 钱延心里想着,见沈应洵目光不善,哪里敢说出来,只是凑过去心疼的摸摸他的脸,忍不住问:“怎么跟人打架了?” 沈应洵不快的瞪他一眼,轻描淡写的掠过:“吵了几句,没忍住。” 钱延想了想,又问:“那人很能打吧?” 印象中沈应洵的好身手已经少有人敌,实在看不出来,他居然能被人轻易打伤。 沈应洵哼了声,正想说白天那人已经被自己打进了医院,可转念一想又怕那人玩苦rou计,被他日后知道了心疼,索性道:“那当然,否则我能被打成这样?” 说完见钱延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显然无法接受真的有人比他还能打架的事实,他又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失了颜面,赶紧补充道:“那家伙也没好到哪儿去。” “好好,”钱延噗的笑出了声:“沈总总算遇上对手了。” 沈应洵阴着脸,一脚踩下了油门。 到家之后他本打算草草洗一洗,哪想到钱延不知从哪里翻出了医药箱,硬把他拖到了客厅帮他上药。 沈应洵拗不过,想想被自己打了的家伙估计这会还在医院孤零零躺着,还是觉得受用,闭了眼靠在沙发上,任钱延将清凉的药膏小心的一点点抹在他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钱延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可以了。” 沈应洵懒懒睁开眼,正对上对方担忧的眼神:“下次别再跟人动手了,打伤人家或者自己吃亏都划不来。” 沈应洵不屑的撇一撇嘴:“我能吃什么亏?” 听他还在嘴硬,钱延拿棉签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见他疼的一咧嘴,才说:“你看,都毁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消掉。” 沈应洵本来对自己的长相不怎么在意,见钱延盯着他的脸,一副大为可惜的模样,反而不快起来,硬邦邦道:“怎么?要是我这张脸毁了,你就准备劈腿了?” 钱延摇一摇头失笑,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沈应洵直勾勾的盯着他,心底一阵阵的悸动,让他几乎说不出话,半天才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