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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眸,两张相似的脸因为沈玖言刻意压制自己的盛气凌人而更加难以分辨。“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在捉弄你。给个痛快吧。” 没什么可问为什么的,现实的爱情远没有磨难的见证,所谓喜欢也只是在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每个人又在沦陷时表现的那么认真,好像理性总会战胜感性一般。 陈斯祈提了提不够温暖的围巾。飞驰而来的汽车带着对他的无尽怒骂冲向远方。他说,“你打过我两次,因为拍戏吵架两次,带我去医院两次,现在还滥好人的收养着我,或许还在我不知道地方因为我得罪着谁。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害怕成我的同类,我不能拉你下水。”他示意沈玖言上车,车子在路边慢慢行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疯狂。 沿路经过的每一棵树都像在无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下一刻或许是准许,也可能是拒绝,但一定会有结果。 这种安静沈玖言再熟悉不过,就如同陈斯祈这个人哪怕疯狂,也只是一时的。花费一切精力去释放后的寂静,更可怕的是死寂。 任何人都害怕这种死寂。 陈斯祈有些嘲讽地说,“但你这么说我会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你,让你失去理智。” “正视自己就算失去理智吗?原来在你眼里社会上每个人都是在装孙子。”沈玖言搓了搓早已麻痹的手。早已习惯随波逐流的人是不会整天对生活的环境哭天喊地的,这也是陈斯祈所不能懂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忘记身边人的年龄。因为谁也不会强大到无限包容,哪怕是夫妻也要学会独当一面。但这一刻沈玖言才意识到这个执着又偏激的人,还是个比他小三四岁的孩子。初出茅庐,他一人独行太久。 “九爷,如果我自私的同意说不定你哪天恨我了就给我来个毁尸灭迹。”或许这是个笑话,但这次他没有笑,摩托利箭般窜了出去,“我怎么跟个女人似得这么矫情?如果真到那时候也是我咎由自取…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就是在飞蛾扑火,运气好的厮守一生,运气不好的不一定孤独终老,而是死无葬身之地。和乱臣贼子一样被人耻笑谩骂,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 腕部突然被手臂用力圈住,陈斯祈不得不靠进身后人的怀里,身体也在此时变得僵直。他苦笑着垂眸停下车,逆来顺受的如同待宰的羔羊。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希望对方就这样不放手。 “我觉得承诺在没有法律支撑下一文不值。人生长短情义深浅都非人力所能希冀。但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拱手相送,如果你回来,我千里相迎。” 沈玖言也在漫漫长夜中变得浪漫,或许是因为这种柏拉图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真实。他尝试直视自己,笨拙的与人谈判,希望能换来对方的妥协。 “那什么时候让我上?”陈斯祈转移了话题,轻松的语气带着笑意,好像他只是在知道对方心意后开了个玩笑开吓唬对方,所以也不等沈玖言回答便继续说,“记得买好东西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温柔。” 他眯着眼看着被高楼半遮掩的月亮,“网上有一种表白的说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很多,像是怕吵醒难得熟睡的胆怯,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从围巾里伸出些,“你知道摩托最快的车速是多少吗?你看着前面的车站牌子,我一秒就可以赶到那里。如果有人在那里等我,我还会更快,因为我想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你。” 车速在瞬间提到最快,连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唯独那句刻意遮掩的告白让沈玖言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也一直在等,也像对方一样飞蛾扑火的冲向了短暂的光明。 沈玖言想起恩师带他去Gay吧喝酒时说,“你看爱情这东西就像一杯酒,度数不高但酒量再好的人喝完也会晕头转向。它不顶饿却也能让人在短时间里不再饥饿。它可以让人住进医院也可以让人一夜好眠。但有的人就被吓得退缩了,有的人就被真得伤害了,也有的人就这么一生快乐的度过了,你说它是不是很神奇?” 车子在颠簸中飞离地面,又重重落下。碾碎一地冰霜,让碎冰在地面上撒成长河。 打滑的车子在路上扭成长蛇,完成一场帝都无法完成的特技表演。扬起的狂风卷走枝头最后几片枯叶。他们完成了沿河一圈的骑行。 河边裹着冬衣的人越来越多,零散地蹲在角落燃起火焰。焚烧纸钱的气味随着河飘远。分明是阴冷惆怅的夜晚,却也因这星星之火而不再那么寒冷。原来对逝者的思念也可以温暖只片角落。 陈斯祈停下车静静地看着,无思无觉地模糊了视线。直至星火被最后一捧风送走,他才抹了把冻僵的脸,呼出一口哈气,“走吧,太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并不是优柔寡断像个女人,而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别人拉进水。现实有人破罐子破摔选择419,也一定会有人认真考虑,希望能和异性恋那样平凡安稳过一辈子。(●––●) 第28章 轨迹(十一) “我是家中次子,除我之外家中还有一兄长和一弟一妹。”孟子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骨灰,“你最好快点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然孟子凡也不会好受。” “你是那个老不死的?”白洋愣了一下。孟子凡不知在何时换了衣服,胸前的银色十字架上缀着一颗火红的玛瑙。白洋警惕地后退几步。这个人确实是孟子凡如假包换,但他意识是否清醒就是二话。 “想起一切然后滚出这里,这是你我都愿意接受的结果。”孟子凡背对着白洋打开连接廊道的门。陷入虚无的世界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黑暗。白洋退到角落,他不知道外面是哪里,但他知道那里肯定没有路,过去必死无疑。 孟子凡不耐烦地抬起手,黑影攀上白洋的四肢,拉扯着他前行。两人擦身而过,白洋隐约看到孟子凡腕上的镣铐,一晃而逝。 他会把自己扔出去。这是白洋在放弃挣扎前最后的想法。 身子在虚空中着陆,又或许仍浮在空中。白洋看到前方有光的地方正燃起熊熊烈火,下人在火焰里挣扎,哀嚎,富丽堂皇的屋子很快成为一片废墟。 他的视线穿过火焰,看到孟子凡麻木地站着,对这样的惨剧视若无睹。白洋向前走了一步,身子骤然下坠。 身子从楼梯上一路向下滚去,白洋来不及护住要害,意识猛得顿了一下。他无法起身,身子几乎是瞬间就麻痹了,连疼痛都慢了半拍。 轰鸣的双耳拉回渐远的意识,他睁开眼,身边蹲着一个rou嘟嘟的孩子。个头看上去挺小的,像是被萤火包裹着散发点点白光,可惜看不清面貌。 孩子从兜里拿出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