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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塔中。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她刚一转身,容珣的匕首又架上了她的脖子。明溦背靠着木门一声不吭,容珣握着匕首的手沉稳如山。 密匝匝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同时色变。 谁都不知道来人是谁,这一群人是敌是友。但明溦看着容珣微变的脸色,一时心头如电,想到一事。容嫣既能趁着夜色先行离开,为何竟将容家之主留在了大安寺里?看他神色,他对于明溦能寻到此处也颇为诧异。他在等谁?他又站在谁的一边? ——他是不是被容嫣给坑了? 眼看着容珣眸光渐沉,明溦证实了心底的猜测。原来容嫣不仅要傅琛的性命,她还想将容家牢牢握在手中。原来早在容珣往傅星驰的寿宴上露脸之时,这一对姑侄已经暗暗生了嫌隙。毕竟那时刀剑无眼,若没有傅星驰的书房暗室,容珣能否安然逃出去也不好说。 明溦一念至此,冷笑一声,示意他快些让开。二人皆不敢贸然轻信彼此,也不敢贸然开门,如此一来,无论来人是谁,先行找个地方藏起来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电光火石之间,容珣放下匕首,二人争先恐后往佛塔楼梯间跑。 这偌大佛塔之中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谁先抢得先机,另一个就只能乖乖被那群人给带回去。这荒谬的局面让她又想起傅星驰寿宴时猛然洞开的书房密室,怎地每次跟这人碰在一起都在抢地盘? 明溦率先往楼梯间下一滑,容珣目次欲裂,一副要将她生吞的表情。随着脚步声逼近,片刻的犹豫过后,她决定给他让个空隙。 否则以这人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能让她安然藏在此处不拉她垫背才怪。 狭小的楼梯缝隙里藏不下两个成年男女。容珣狠了狠心,嫌恶地将她抱在怀中,如此一来,他二人挤在楼梯间里竟有了些肌肤相亲的幻觉。 源源不断的热力贴着胸膛送了上来,他衣襟上熏的香味是铃兰。明溦心下冷笑,腹诽不已,这人都被自己的亲姑姑给坑死了,还端个屁的姿容秀美衣食不厌精?二人屏息凝神,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猛地,容珣刚一低头,却见她胸前大片血迹未干,血水留在了佛塔砌砖的地面上,一路蔓延到了楼梯间。 方才二人跑的太极,一时竟忘了这一层。 在容珣变脸之前,明溦忙死死搂着他的脖子,誓死不让他把自己扔出去。二人侧躺在狭窄的空间里,容珣抱着她的腰,倘若他想,先将她卖了再图自己的后路也并非不可能。容珣对于拖累自己的人一贯不心慈手软,二人怒目互瞪,都在等对方改变主意。 但来人究竟是谁,二人谁也不知道。明溦既敢在这时候潜行到后山,他并不敢肯定她的背后没有援手。气喘吁吁地瞪了彼此片刻,容珣空前地、人命地、十分厚道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如此一来,二人只能寄希望于夜色太黑,推门而入的搜查者未曾注意到滴在地上的淡淡血迹。 二人肌肤相亲,呼吸相闻,方才被那侍卫扯开的衣襟还没来得及合上。容珣一低头便能看见她的胸口大片皮肤。饱满的rufang顶在他的胸膛,她一身狼狈,披头散发,头上脸上都是血迹。 这幅姿容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佳人在侧。但也正是在这漫无边际的雨夜,静谧的佛塔,飘着淡淡檀香味的与世隔绝的角落中,他感到一股奇特的蛮荒之感。那是不同于京师里莺歌燕舞的肆意之感,是一种艳丽的,破碎的,血腥而荒诞的底层欲望。 他狠狠搂着明溦的背,心下虽然嫌恶,眼光却不由自主朝着她胸前的软rou去。她的温软身躯在她的怀中guntang且带着血气,她的rufang抖动的时候,rou欲与征服感出其不意地攀上了他的脊髓。 正如那日在皇城外一场会面,她的衣着暴露,脖子上一个吻痕未消。容珣分明厌恶,越想越是鄙夷,可倘若他真的鄙夷,必也不至于翻来覆去地想。 明溦对他覆盖在自己背上的手略有不满。她才经历一场死亡威胁,倒没有如他一般乱七八糟的念头。她被人扇了一巴掌的脸还火辣辣地疼,随着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她正觉烦躁。偏生这人还愤愤瞪着他,仿佛她欠了他八万两白银一样。明溦心下发狠,照着容珣的后背挠了一爪子。 容珣闷哼一声,她忙捂住他的嘴。他瞪着他的眼神里杀气腾腾,明溦心下快意,朝门外递了个眼色。 冷光漏在佛塔地砖上,开门的人还没来得及踏入塔中,大安寺的方向却又响起了另一阵sao动之声。 也不知寺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傅琛可还能在这团乱局里脱身。一念傅琛安危,明溦心下的愧疚更甚。他将这一把匕首留给她的时候,本是为了保护她的性命。谁想在一重一重的杀机背后,谋害他性命的人是她。 一群人被sao乱声吸引,还没来及进入佛塔查探又朝着大安寺的方向赶去。 楼梯间的二人还未松一口气,大安寺的方向钟声阵阵。沉闷的钟声穿透重重雨帘,绕梁不绝,也不知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又带人屠了谁。待一切归于寂静,明溦死死抓着容珣的肩,她的手也有些抖。 无论怎么说,傅琛到底也是她的弟子。而他对她的示好和宠溺都是真的。 容珣被她挠得疼了,猛将她一把推开,翻身去关门。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指甲深深陷入rou里,好容易才将自己的欲望克制了些。若非明溦记挂着傅琛,她此时应当能够注意道容珣身体的奇妙变化。正如那时在皇城下的马车里,他虽姿容端着,一派亲和,实则内心早将自己狗血喷头骂了一遍。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对着这样一个无耻yin浪之人都能硬起来,这到底惹了哪门子…… “我劝大公子还是莫要贸然离去为好,”明溦钻出楼梯间,冷冷道:“你现在出去,倘若运气好能策动容家几个亲卫带你突围,倘若运气不好,撞见了西夏国的探子,你怕得随着他们往我西夏国一趟。” 容珣微眯着眼,回过头,默然不语,不赞同也不反对。半晌后,他幽幽道:“云君到底站在哪一边?你既不希望西夏国之人找到我,也不希望容家之人找到我。西夏国王室究竟许了你什么?” “你我皆是天涯落水者,与我周旋总比与未知的敌人周旋要把稳,是不是?” 她的衣衫上粘着大片血迹,浑身被雨水浇透,衣不蔽体,实在难受。明溦混不在乎地拉上衣襟遮住胸前大片皮肤,这番举动落到了他的眼中又如见鬼一般。他忙往墙边让了让,誓死不愿转过身。 这到底造的哪门子孽,竟撞上了这样一个浑身脏兮兮湿漉漉的……妖孽。 明溦未觉察出他的异样,只朝着门缝外左右四顾。待确认门外再没有其他人马,她将木门落锁,回过头,灼灼盯着他。容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