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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钱不钱的,活着就图一乐嘛。”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捏着酒杯解释说:“都是我当年第一个按摩店的朋友,乐乐的妈生了她就跑去南方打工了,我一个人带着 她,本来在按摩店做电工,但钱不够用嘛,就索性也学着做按摩,每天从早到晚停不下来,乐乐都是朋友们轮流抱着长大的, 这份情不能不顾。我也算是运气好,当年的老板家里出事了,要把店盘出来,看我平时还算人缘好,就低价让给了我。” 唐三宝的好人缘让他把生意越做越大,不管员工还是客人,都让他这张笑面孔给征服了。 唐三宝闷头喝了口酒,往桌前凑了凑说:“小冷,我们做洗脚城的,虽然听起来有点不高级,但是做的可都是正经生意,都是 给客人带来健康、享受和轻松的!”他搞得像是在拍广告片,“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我的钱,都是我自己、和我的员工们,一 盆水一盆水打出来的,一只脚一只脚捏出来的,不丢人,是不是?” 冷毓川想了想,又给唐三宝把酒满上,真心实意地端起自己的杯子说:“叔,您靠实力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我敬您是条汉 子!” 唐三宝就算是个粗人,也是个有担当的仗义人,比冷毓川他爸那种不负责任的败家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唐三宝高兴了,晃晃悠悠地跟他干杯,然后指指才吃了十分之一的战斧牛排说:“那你给叔把这个牛rou再炒一下呗。” 冷毓川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端着盘子走去厨房,把雪花牛rou切成丝,放了大量辣椒花椒和蒜末,炒得热火朝天,喷嚏连连。 唐三宝筷子不停,裹着满嘴的牛rou丝说:“这才是好牛rou嘛。” 冷毓川借着酒劲和rou劲又问:“叔,这个‘小肚子’,是什么人啊?” 唐三宝轻蔑地挥挥筷子,“他姓杜,乐乐小时候我们租他家的房子住。这小子你不用担心,从小就胖得很,肚子挺得像西瓜一 样,人又憨又笨,老跟着乐乐屁股后面转。乐乐才瞧不上他。” 冷毓川略微放下些心,“那他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唐三宝有点儿醋溜溜地说:“他爸是城中村的小干部,村里的人都一早出去打工了,房子空了大半,他爸也是好心,就把空房 子登记造册主动管起来。后来你猜怎么着?城中村拆迁了!大半房子都在他爸名下!拆迁款拿了两个多亿!” 冷毓川炸成了一个柠檬。 世界多不公平,有人白手起家,有人一夜暴富,还有人……家道中落,还是一落千丈。 冷毓川什么都没心思吃了,掩饰着刷了刷手机。 然后就看到唐伊乐刚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里她被一个身高马大、肌rou健壮的英俊男人搂在怀里,娇小得像一只小鹿。 这男人标准橄榄球四分卫的长相身材,居然叫“小肚子”?! 英俊的“小肚子”此时正在给唐伊乐洗脑:“回什么家回家?现在才九点!你就是要在外面浪晚一点,让那小子着急、吃醋、 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唐伊乐盯着发出去半个多小时的朋友圈,冷毓川对她和别的男人合照根本就没有反应! “杜鹏程你太差劲了。”唐伊乐连名带姓地指责发小,“你条件太差了,都不能激起人家的胜负欲。” 杜鹏程冤枉死了,“乐乐,我从二百多斤练成现在这个健美二等奖的身材,整个旧金山湾区等着约我的女生可以排到太平洋里 去!” 那有什么用呢?冷毓川根本就不是会被外形条件吓住的人啊。 唐伊乐把面前十几个啤酒瓶挪了挪,蔫蔫儿地趴在桌上。 杜鹏程饮食健康,不喝啤酒了,这十几瓶,全是唐伊乐一个人喝的。 杜鹏程叫服务员收瓶子,顺便加了二十串羊rou,充满好奇地问:“那小子条件到底是有多好啊?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 钱?” 唐伊乐摇摇头,掰着手指头说:“比你有气质,比你有文化,比你有眼光。” 杜鹏程嗤之以鼻。 杜鹏程这种绣花枕头,怎么会理解唐伊乐对冷毓川那种喜欢呢。 在商场的廉价拍卖会第一次见到冷毓川以后,唐伊乐魂不守舍地过了好几个星期,甚至后知后觉地想联系商场,要一下当天搞 拍卖活动的艺术机构的联系方式,再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冷毓川。 但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居然在一个护肤品的VIP沙龙活动上再一次见到了冷毓川。 15.卖。 那是一个私人收藏家的艺术品鉴赏会,唐伊乐作为品牌的VVIP,跟其他小姐太太们一块儿被请到江畔的一个私人画廊里,啜 饮着香槟,听藏家介绍他的藏品。 那个藏家憋着要出手艺术品,讲得唾沫四溅,天花乱坠,唐伊乐不耐烦地转头四处乱看,就看见了冷毓川的身影。 他这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结,手里捧着装香槟的托盘,是来做服务生的。 即便是端盘子这种活,冷毓川做得都出尘潇洒,走过来的步伐不像是个五百块一天的临时工,而像是住在古堡里的伯爵,浑身 上下透着股高贵矜持。 他给一群女人递香槟时,藏家正在介绍一幅1597年的文艺复兴晚期时期油画作品。 冷毓川斜眼扫了那幅画一眼,鼻腔里淡淡地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潜在买家全部听见。 藏家质问他:“你哼什么?” 冷毓川转过身来对着他,不卑不亢地道:“你这画是假的。” 藏家马上急了,“你一个服务生懂个屁!这画的色彩、笔触、题材……” 冷毓川上前半步,用没端托盘的手指了指画面左上方的星空:“这里这颗最亮的星,是蛇夫座的超新星,Supernova,又叫 开普勒超新星,当时它的出现,曾经被伽利略用来反驳亚里士多德学派‘上天永远不变’的说法。” 一群人被他这一系列词汇震得”哇哦”一声,唐伊乐心跳狂飙,差点捏碎自己手里的香槟杯。 藏家摸不着头脑,“那又怎样?” 冷毓川面无表情地说:“这颗超新星是1604年第一次被观测到。” 这幅画的“作者”在1598年就死了。 冷毓川说完就转身离去,唐伊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刻跟了过去。 积攒了好几个星期的热情促使唐伊乐的脸皮变得特别厚,一路跟到备餐室问冷毓川:“这位小哥哥,还好你及时出现了!我差 点都打算买这幅画了!1597年的作品怎么可能有1604年的星星呢?这帮子人造假也造得太不走心了!你懂的怎么这么多?你 是学天文的吗?” 冷毓川把收回来的香槟杯挨个放好,淡淡地摇了下头:“不是。” “那是学历史的?” 还是摇了下头。 “那肯定是学美术的了!”唐伊乐想尽办法地想诱使他说话。 冷毓川很久后才低声说:“只是小时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