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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加剑拔弩张。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领队突袭的人就是赵成义了。包春生几个人特别担心祁明诚,生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消息。然而,祁明诚瞧着却比任何人都要淡定。他已经熬过了最初那段惊慌的日子。 “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很多。”祁明诚认真地说,“我不能阻止他上战场。”他能做的是尽快帮助沈灵把势力发展起来。当镇国公还在世时,那时的西北军有多强悍?那时的异族哪有如此嚣张? 只有国家强大了,兵力充足了,景朝才有资格制定战争的规则。要战便战,从无惧怕。 而现在,在日渐强大的异族面前,景朝根本就没有这个底气。 祁明诚很努力地让自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未来的事业上,他日以继夜地把自己心中的计划一个个写在纸上进行完善,除去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他几乎都趴在桌子上涂涂改改。他想要做得更好一点。 漫天神佛,无悲无喜,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沧海桑田岂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如果神佛不可信,那么我能信的只有自己;如果神佛不听你的诉求,那么你能依靠的人还有我。 所以,我必须要竭尽全力地做得更好一点。 第90章 放下笔时,有那么一瞬间,祁明诚竟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他的书房也就是他的卧室,从窗户里望出去,能看到两只雀儿正在院子里啄食。那是两只很普通的小雀鸟,但它们看上去很快乐的样子。 家里剩下的粮食不多,王根今天出去买米了。因为全城戒严,米涨价了。不过,王根在这里住的时间已经不算短,都知道他家有个军爷,米店的掌柜非要按照原价卖给他,称杆的一头还翘得很高。 王根把米扛回来时,袋子上拉了一道小口子,洒了一些米在院子里。尽管王根很努力把掉落的米都捡起来了,但总有那么一两粒是遗漏的。两只小雀就从石板的缝隙中,一点点把米找出来啄食了。 阳光很好的日子,风又轻柔,雀儿不识愁滋味。 祁明诚看着这一幕,不小心就看得愣住了。此时此刻,若是赵成义也在这里,即使他们两人时间一句话都不说,只偶尔相视微笑,那么这一幕都可以被称之为是岁月静好了吧?祁明诚原以为“岁月静好”四个字太过矫情了,毕竟这个四字词语都仿佛已经被文青们用烂了,此时却觉得这个词很美。 然而,美好的东西总是难得的。 祁明诚忽然就有些心烦意燥。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腰间,等伸出手时摸了个空,才猛然想起来,装着狗牙的荷包如今已经被他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又等到他摸到荷包,心才开始重新安定下来。 祁明诚从两只正在嬉闹的雀鸟身上收回了视线,重新拿起了炭笔。 对于前世用惯了钢笔、签字笔的祁明诚来说,他平时写字时还是更喜欢用自制的炭笔,只有在需要正式书写的场合,才会把炭笔换成毛笔。祁明诚觉得炭笔用起来方便,只是容易把手弄脏兮兮的。 “老板!老板!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包春生毫无形象地大叫着跑进了院子。 院子中的沉寂被这一声声的叫喊给打破了。雀儿受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两只一起飞走了。包春生根本就没注意到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两只鸟又少了两只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校尉要回来了。 祁明诚差点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并不是。包春生说的是真的! 祁明诚立刻放下了炭笔,把桌子上各种写满了字的纸胡乱收起来,全部塞进了抽屉。为了防止泄密,祁明诚在纸上写计划时,一些关键的点都是用英语和汉语拼音来写的。不过,就算是这样,祁明诚还是用一把锁将抽屉锁上了。然后,他直接踩上了椅子,又踩上了桌子,通过窗户跳到了院子里。 这进出时走窗户的坏习惯必须是从赵成义那里学来的! “你留在这里看家!好好看家啊!”祁明诚一阵风似的从包春生身边卷了过去。 包春生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家老板的脚上还没有穿鞋啊。他赶紧冲进祁明诚的卧室,拿上了靴子又冲出来。就在这时,早已经跑出了院子的祁明诚又跑了回来,他忘记问兵将们从哪个门回来的了。 包春生把靴子递给祁明诚,说:“是西北那边的小门!”盂铜城一共有八个门。 祁明诚一边跳着脚,一边胡乱地把靴子往脚上套。 包春生叹着气说:“反了!” 祁明诚赶紧换了一只脚,穿好了靴子,就迅速跑了出去。 包春生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忍不住摇了一下头。只有在这种时候,包春生才觉得祁老板果然是和阿顺差不多年纪的。平时的祁老板总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看着比他包春生还要老成。 不过,包春生有些担心祁明诚。 包春生刚刚得知有部分兵将们回来的消息时,就立刻回家汇报了。因此,他还没来得及去西北小门那边了解情况。于是,他不知道归来的兵将们都是什么样子的。虽说包春生不愿意往坏处想,但如果赵校尉出事了,多多少少有点什么了,就祁老板刚刚那样子,他能承受得住吗?然而,被分配了看家任务的包春生又不能轻易离开。祁明诚最近忙乎的那些东西,包春生不懂,但他知道那些很重要。 偏偏这时候,王根和王石头也不在家。好在包春生很快就听到了隔壁两个院子里有动静,就赶紧走到大门边。因为隔壁两家也要往西北小门去迎接兵将们归来,包春生就把自家老板托付给他们了。 祁明诚飞快地朝西北小门跑过去,他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有跑得像这样快过。也许是因为跑得太急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好像是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一样。然而,祁明诚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在这一刻,什么冷静自持,什么稳重淡定,又统统被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西北小门处正在进行的并不是什么欢迎仪式。 城外的兵们没有擦得锃亮的铠甲,没有换了崭新红缨的长枪,没有精神饱满的战马,也没有一脸的意气风发。城内的人没有准备好鲜花,没有准备好彩带,没有准备好美酒,也没有闲适的心情。 铠甲是脏的,上面沾着泥土草屑,也沾着鲜血碎rou;长枪是钝的,原本大红色的红缨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色。还走得动路的大兵们扛着简易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他们的同伴。所有的人都很疲惫,但是他们并不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