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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受苦了。” 沈蓁蓁欲言又止,她没有告诉梁珩,因为没有再要孩子,婆婆赵氏已经三番五次地隐晦跟她提起这事了。 只有一个孩子确实太单薄了,梁家又是单传,沈蓁蓁理解赵氏的想法。 ...... “哎哟!心肝诶!别哭别哭了...翠儿,快去给小公子拿糖糕来。” 钱氏抱着自己一岁多,已经会走路的孙子,左右摇晃着。 杜月茹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这祖孙和乐融融的场景。 丫鬟很快取来了糖糕,递给了钱氏。 钱氏抓起一块糖糕塞在孙子手里,果然哄得他慢慢止住了哭。 杜如月笑道:“娘,您看,您这孙子最是亲近您,我都哄不住他,您一抱上手,他就不哭了。” 这话将钱氏哄得眉开眼笑,猛地亲了一口孙子的脸蛋,笑呵呵道:“我这乖孙子啊,就是和我亲。” 杜如月趁势又捧了钱氏几句,直哄得钱氏笑出了满脸的褶子。 孙采薇一大清早过来请安,就碰到了这婆媳和睦的场面。 孙采薇强坐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那被糖糕糊了满脸的孩子,实在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勉强带着些笑意道:“娘,我那还有事,就不陪您坐了。” 钱氏看着孙采薇脸上的勉强之色,不满地抿抿嘴,颇有些不耐烦道:“让你陪我坐会儿,你那事就开始多起来了,也没个孩子,一天哪有那么多事。” 孙采薇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钱氏有了宝贝孙子陪伴,也不愿意看见孙采薇的苦瓜脸了,整天愁眉苦脸的,像她林家多对不起她,多亏待她了一样。孙采薇进门快四年都没有身孕,一开始钱氏还忍着,好在杜月茹有了孩子,且孙采薇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她也就忍着,只是催孙采薇快点生孩子。如今孙采薇她爹被贬出京城去了,不知还能不能起复。钱氏看着这儿媳,就越来越不顺眼起来了。 孙采薇出了钱氏的正房,往自己院子走去。 奶娘胡氏看着小姐脸色惨白的模样,甚为心疼,安慰她道:“小姐,您别担心,你们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孙采薇停下了脚步,看着庭院里,被雨水打落满地的金桂,极为苦涩道:“奶娘,您说我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呢?” 胡氏道:“这怀孩子,本来就是靠运气,有的时间长,有的成亲十多年才怀上的。” 孙采薇眸色无光,成亲快四年了,还是没有孩子,她哪会不着急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知道林行周很想要自己的嫡子,所以曾有段时间,近半年,夜夜都宿在她房里。 可她还是没有怀上,她知道林行周很失望。最近几个月,林行周只是偶尔去她房里,也没有去杜姨娘的房里,大多时候都宿在了书房。 林行周没有明说,可她知道林行周在怪她。 孙采薇不知自己看了多少大夫了,甚至悄悄熬了很多滋补的药。 “奶娘,您说我是不是根本就怀不上?”话语虽轻,孙采薇心却痛得发麻,她太想要孩子了,想要得快神经失常。她经常愣愣地看着杜姨娘的孩子安哥儿,想着这要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杜月茹见孙采薇经常似乎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儿子安哥儿,生怕孙采薇会对他儿子不利,还曾几次跟林行提起过,只是都被林行周呵斥了。 胡氏呸了几下,“小姐,你乱说什么呢?我们看了那么多大夫,不都是说您身子好着呢吗?” 孙采薇不说话了,就是这些大夫的话,一直在支撑着她,不然她只怕早就请去了。七出,无后是第一条,林行周想要嫡子,她怀不上,只好辞去,别让他为难。 胡氏欲言又止,还是轻声说道:“这生孩子,也不都是女人的事。” 孙采薇轻声道:“杜姨娘怀孕了,所以夫君肯定没问题。” 胡氏突然凑近孙采薇,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您不觉得这安哥儿,长得一点都不像姑爷吗?” 孙采薇猛地转过头,看向一脸怀疑的胡氏。 胡氏继续道:“姑爷那长相可是没得说的,就是那杜姨娘,长相也算美的,可您看安哥儿,塌鼻梁,小眼睛,那脸盘子,跟姑爷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孙采薇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可...可杜姨娘是在家中生下的安哥儿啊!绝不会是在别处抱的孩子...” 胡氏一脸不耻,“小姐,这个中腌臜事儿,小姐您怎么会听说过。这杜姨娘可是在外边怀上身孕的,谁知道...” 胡氏没有说完,孙采薇却明白了胡氏的意思。 震惊,不可置信。孙采薇家教良好,母亲也极有手腕,从来没有让孙采薇接触过大户人家的腌臜事。 孙采薇看过安哥儿太多次了,胡氏不说还好,一说就意识到,这安哥儿,长相真的和林行周越看越不像。 ...... 梁珩没想到一直对他很冷淡的徐恪竟然会派人来叫他。 也许是想问江淮的事吧,梁珩想。 等梁珩到了徐恪的政事房内,徐恪正在翻看着书册。 听到敲门声,徐恪抬眼看了梁珩一眼,就示意他进来。 梁珩进来后,给徐恪行了礼。徐恪又示意他在一旁坐下。外面当值的监察御史给梁珩送来一杯茶,顺便把徐恪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换了。 徐恪边看边批注,似乎忘了一边还有梁珩在等待一般。 两刻后,徐恪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江淮这一行有什么体会?” 梁珩猜想徐恪会问他这个,对于江淮这一行,梁珩体会很多。 “御史台没有尽到纠察百官的责任。” 徐恪点点头,示意梁珩继续说。 梁珩缓缓道:“御史台要想纠察百官,还需自纠。” 徐恪抬眼看向梁珩,梁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得罪了整个御史台一般。 梁珩说的是实情,御史台也不都是正义清廉的御史。虽然徐恪以前是御史中丞,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且御史选拔他干预不了太多,一批揪出来,另一批又进来了。 梁珩其实还想说,大齐官场沉疴已经沉积了太多,已经到了必须要清理的地步了。继续下去,大齐这棵大树,迟早有一天会千疮百孔,无法痊愈。 梁珩没有说出来,有的话,真的不能乱说。官场已经教会了梁珩这初出的牛犊一些必学的东西。 徐恪似乎知道梁珩心里在想什么一般,深深地看了看梁珩,而后,说出了梁珩终身受益的一席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皇上要你要御史台来吗?因为你没有背景,你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清贵。这朝中,除了皇上,没有任何能让一个清贵顾忌的事和人。所以我相信,你会是一个秉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