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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安全回京的消息到明天肯定会传遍大街小巷,而且三皇子需在第一时间面见圣上。 此时已是寅时。 林森森衣服穿得妥帖,看着外面泛起鱼肚白的东方,道:“我们去三皇子府。” 说去黎飔府上,但林森森没有立即动身,等到所有在外面的暗卫都回来了,并将这段时间看到的、有效的事情都精简的说了一遍,她才动身出门。 走的时候天亮了不少,她早饭没吃,坐在马车上,丝毫不觉得饿。 马车最后停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林森森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等黎飔从宫里回来,一动不动,极具耐心。 莫约等了一个时辰,林森森才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牧柯?” “是三爷。” 林森森掀开马车外的帘子,弯腰出来,跳下马车,她看着刚刚停下来的黎飔的轿子,看着消失了两个多月的人从里面走出来,鼻子一酸。 酸归酸,但她吸了吸鼻子,没有哭。 与黎飔同来的还有黎昀,从后面的轿子里下来,屁颠屁颠地跟在黎飔的身后,眼睛红红的,却是眉开眼笑。 黎飔从轿子里下来就看见林森森了,像个少年郎,笔挺挺地站在马车前面,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真是难得在她眼里看到灼热。 “四小姐居然这么快就来了,消息这么灵通!”黎昀开始打小报告:“三哥你不知道,我刚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就来通知四小姐了,但四小姐居然一点都不为你感到难过。嘿嘿,没想到四小姐都是假装的啊!” “是啊,我是女儿家脸皮薄,怕四皇子打趣我啊。”林森森从善如流,承认得大大方方,惊得黎昀想打人。 黎昀哼了一声,道:“不止三哥偏心,四小姐也偏心啊!” 林森森微微笑,认得毫不扭捏,甚至道:“是啊,所以民女想跟三爷说几句悄悄话啊!女儿家的闺思,四皇子要听么?” 黎飔没有说话,但眼睛明亮。 黎昀撇撇嘴,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先一步进府,留二人在府外诉说彼此间的情意。他一脚踏进了大门,却还是不服气的回头跟林森森傲娇了一下。 林森森笑眼看着他,毫无反应,气得黎昀直跳脚。 风轻轻来。 有莫名的花香,细腻又缱绻。 “久等了。” “是挺久的。”林森森笑了下,踮起脚尖,渐渐靠近黎飔。 黎飔不防备她忽然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心猿意马,却又出于本能的微微低头,直到林森森的一呼一吸吹拂在他的耳畔。他眸光暗沉,似山雨欲来。 但林森森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两句话,便退后了一步。她抬眼望着他,虽是笑着,却是认真又凝重的。 黎飔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道:“确定吗?” “确定。”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嗯。” 林森森转身上马车,还未来得及进去,又被黎飔喊住了:“森森。”她停下来,回头去看黎飔。两个多月未见,他憔悴了许多,眼底满是疲惫。但他淡淡开口,道:“我想你了。” 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黎飔,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转瞬便钻进了马车里。牧柯驱马前行,与一旁的黎飔错身而过。 她在心中默默道:嗯,我也是。 纵然没有回应,黎飔也是开心的。认识林森森许久,她的一言一行,他很是了解。若非想着他、念着他,怎会有那么灼热的目光,又怎会帮他去调查身边的人,又怎会乖觉地让黎昀调戏她。 她是如何去调查的,他暂且没有问,但他相信她调查后总结出来的结果。 黎飔一脚跨过自家大门的门槛,耳边又回响起林森森刚才与他说的那句悄悄话。她说:“林淼淼是黎昀的人,小心黎昀。” 小心黎昀啊。 这句提醒,叫黎飔不得不想起这些年里发生的种种巧合。从前无迹可寻的许多事情,一下子都有了解释,解释也都有了依据。 事实证明林森森的结论并非是空xue来风,黎昀这些年在他身边确实是在蛰伏着、潜藏着,他却以为那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黎飔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看走眼最严重的一次。 他一直以为林淼淼是黎誊的人,所以给小孩取名叫黎言,却没想到林淼淼竟是黎昀的人。他忽然想起上次林惢惢下药逼他行房时的那场刺杀,他当时并未怀疑到林惢惢。 黎昀选的人跟他倒是很像,可以一声不吭蛰伏许久,直到他掉以轻心或者暂时忘了她的存在。 幸好,林森森提醒了他。 从门口到书房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东方的阳光明媚。 黎昀正在吃东西,他一听说三哥回来便着急忙慌的进宫了,然后又是上朝,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现在自然饿得要命。 “三哥,四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呀?是不是想你了?” “嗯。”黎飔的眼里光彩柔和。 黎昀替他高兴,道:“那你什么时候娶四小姐啊?不过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父皇亲自将林淼淼提封为侧妃了。” 此事还未听说,方才林森森也未说明,黎飔眉梢轻挑:“嗯?” “你走了没两天,林淼淼带着小皇孙去看四小姐,回来便出事了。后来侧妃当夜就抱着小皇孙去宫里求见父皇,父皇要给四小姐治罪,我收到消息便去见父皇了,求了一通,父皇便将林淼淼提封为侧妃,也放过了四小姐。” “是么?我知道了。” “三哥,你不生气么?” “气什么?林淼淼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若是没有怀疑黎昀,方才的几句话乍一听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他如今已知林淼淼和黎昀的关系,便觉漏洞百出。他道:“我已许久未歇。四弟,替我说一声,我今日暂不见客。” 黎昀很是体贴的理解他这几日的疲倦困顿,与他一起出了书房,传令下去,三皇子今日要休养生息。 黎飔不至于几日不眠不休,但从宜川一路赶回,又要掩人耳目,路上受了些罪,昨夜又确实一夜未眠,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醒来已经是傍晚。 虽说已经交代过不见客,但黎飔醒来时便看见沈谚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他清醒。待他醒来,沈谚道:“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 黎飔失笑,有婢女进来伺候他洗漱。 “你在宜川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掉进洪水里总比刺杀这类得要少些麻烦。”黎飔不以为意,对于当日失足落水缄口不言。 沈谚皱眉,道:“我说要去为你开路。” “好在京都有你在。”晚膳已经上桌,二人坐下,黎飔饿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