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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看周围的情况后觉得有几处的业火又有重燃之势,随即便让青司木华二人又去布雨了。 陈吟还在棚下与人们说笑的功夫,那雨就下来了。 在安排所有人都有处避雨后,临渊也进了窝棚,同一屋的难民在一处避雨。 此时,刚刚与陈吟闲谈的妇人,走到临渊面前,从袖口中拿出几个红色的物什,开口道:“白公子。” 白公子?临渊随即明白过来,看向某人。 陈吟似是早就知晓临渊会撇头看他,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闲散地倚着墙,侧着头,冲着临渊的方向邪魅一笑。 临渊静静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妇人,开口:“可有事?” 那妇人手里攥捏着那几个红色物什,紧张道:“白公子,这数日来你们四位为我们做的我们皆是落入眼中记在心里的,我这处有四件从八子娘娘庙中求来的福签,八子娘娘是咱们当地最有名的神仙了,这福签也最灵,咱们没什么值钱的可送,公子莫要嫌弃,定要收下。” 妇人说罢将那四件福签塞入了临渊手中。 临渊看着福签,自知是此物非收不可,于是道谢后走到陈吟身边将其中一个福签递与他。 陈吟接过福签,拿着冲光瞧了片刻,系在了腰上。 陈吟拉住要转身而走的临渊,嘴角隐着笑,双眸微抬,轻言道:“白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临渊自知这真神又是要做些什么的,但是当着这些人他也不能呵责他,就任凭陈吟握着自己手腕将自己拉出棚外。 陈吟:“劳驾,再给遮个雨,咱们去那处说。” 临渊看向陈吟手指的那处,还是依了他言,为他施咒遮雨。 他们二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地,陈吟开口问道:“业火如何能灭?” 临渊:“为何纠结此事?” 陈吟:“不知道,可能是见你不想告与我罢。” 临渊睫毛抬了抬,似是无奈,道:“龙汗可灭。” 陈吟:“如何出汗。” 临渊:“方法有二。其一,病重临危,阴阳离决,气随汗脱,汗可出。” 陈吟心道:合着这就是条死路呗,人都快死了还谈何救火? 陈吟:“那第二种呢?” 临渊面无表情道:“其二,床笫欢好,情至深处,汗可出。” 陈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青司君和木华君皆是那般反应,这等事,这呆子是如何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口的? 还有,他们仙家究竟是什么毛病,他们是如何知晓这龙汗可灭业火的?难不成有人临死前拼着一口气说我且先去救个火再死,还是有人在欢爱之余提上裤子冲着床上人说我且先去救个火再回来与你云雨? 荒唐,真是荒唐! 如此倒好了,还灭什么火,哪有什么灭火的方法,难不成这也叫方法? 在二人沉默间,青司木华已布雨下来了。 临渊完全没有一丝尴尬,将妇人给予的所剩的两件福签递与二人。 青司木华注意到陈吟腰间系着的福签,心里便了然了。 临渊看着出神的某人开口:“不回吗?” 陈吟漫不经心地嗯着,提步要走,又忽的停住步子。 陈吟:“你们可听得有流水的声音?”由于两位仙君下来了,雨停了,因此流水声才得以被听见。 木华:“不远处是有个泉眼。” 陈吟喜道:“甚好,白二,我今晚要去那处净身。” 临渊:“施过咒,身便净过了。” 陈吟摆了摆手,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是干净的,道:“就是贪凉了。” 临渊抿着嘴,道:“你只身一人去?” 陈吟:“那你要与我同洗?” 临渊终是说不出话来了。 陈吟看临渊吃瘪的样子,爽声笑道:“此处都被那烛龙烧了个干净,不会有鬼祟的,”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临渊肩上,“况且,我又不会想着逃,你还担心些甚?” 临渊将陈吟的手从自己肩上拉下,余光扫视着他,“还是小心为上。” 陈吟负手站在原处盯着临渊走远的背影,舌尖在牙缝间舔舐了一番,心情甚好的笑了。 陈吟将粥煮好便前去净身了,而恰好此时有人请临渊帮忙重修旧屋,临渊也不知陈吟是几时走的,直到他忙完见天都黑透了仍是未见陈吟归来。 临渊登时就往泉边走去,待他走近也未听见有甚动静,便开口叫了几声:“陈吟?” 见无人应答,临渊敛着寒意大步走到了泉边,这才看见陈吟光着臂膀依靠在岸上,双目阖着,似是睡着了。临渊蹲下身,唤他:“陈吟?” 眼前人还是未曾作答,临渊伸手探陈吟的鼻息,待他凑近了便闻见从陈吟身上隐隐发出的香气,而他的气息脉搏却是正常的。 临渊心下只觉那香气媚得很,不似花香之类。 临渊将光着的陈吟从泉里捞上来,施咒为其穿衣净身,便将人抱在怀中转身而回。 由于这几日他们四人与难民们同居在尚能住人的残墟中,所以当人们看见临渊将不省人事的陈吟抱回来时,都十分关心紧张地凑上前来询问。 临渊将陈吟放在他所住之屋的榻上,借着窗前的火烛,临渊瞧着床上之人面色微微潮红。 一老妇人凑上前来:“白公子,陈公子这是怎么了?” 临渊紧凑着眉,微微摇头:“不知。他本是去泉边净身的,待我去时他已是这般了。” 老妇:“莫不是着了凉?” 有人反驳:“着凉哪有这么快的!” 这时不知道谁隐隐说了一句“好香啊”,众人便皆是附和道,大家伙这才意识到这香味是从陈吟身上传来的。 老妇似是想起什么,冲着一位年纪长的老者说道:“老李头,你家儿子前几日不也是如此吗?高烧不退,身上还发着香,后来如何了?” 那老李头说道:“起初我以为他是伤了风寒,便找郎中来看,结果那人说我儿是中了媚药,我儿历来品行端正如何能干出这种事,我便将那人轰走了。过了几日,我去药堂抓了几副治伤寒的草药回来,没想到就几步路的功夫我那本来昏迷不醒的儿子竟没了踪影。又过了几日,他那表兄去山上砍柴时,在草堆中发现了我儿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竟是一点气息也没了。可是我儿并不是胡来的人,如何能这般死状……” 这老头说完,声音哽咽了几分。 众人听完无一不是唏嘘感慨。 那老妇低着头,抹了抹泪,道:“你那儿子我们大伙是知道的,为人老实,自是不会干什么苟且之事。只是最近咱们瀛洲太乱了,鬼神作祟,而现今像陈公子这样的活菩萨来救苦济世,竟也落此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