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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发,黑暗中,他淡淡道:“言,还记得今晚之约吗。” 她心口一窒,瞪着满室黑暗,又闭了眼。 “小白,你先回我一个问题,好么?”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为什么会不在。” 轻轻一笑,突然想起四年前,二人之间类似的对话,只是今日再次,再次对换了角色。 “谁知道呢,就像今天,多么措手不及。” “如果这样,我便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呢。” “不会找不到。” 温恬的声音,很淡定。 泪水在眼里聚集,声音却如他一般平静。 “这个世上,有三件事,非人力能为。出生,死亡,还有爱情。小白,你今天笨了。” “言,同一句话,多说无趣。不会找不到。” 她一震,笑。终于拿定了所有主意。 “这个约,可以推迟么,到圣诞,好吗。” “嗯,我等。” “你会恨我。” “也许。” 接下来的数天,她很快乐。他在家养伤,她便欢欢乐乐的伺候着他。他眉眼有时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会独自在房间里静待一个时刻,更多的时候却是看着她,眸光潋滟璀璨。 这样的日子——直至,接到怀安的电话。 跟他说,她要出去一趟。 他要送她去,她拒绝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说今晚他做饭,等她回来。 谢谢,谢谢大家。 第一百一十六话 再次折子一场戏,如要入木三分,必须忘记初衷。 精致的西餐厅,桌桌遍是低语轻笑的人。会有人在这中间窥探么?谁知道。 她与她,完美演出。 “悠言,这场游戏,你赢了。”怀安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四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不曾走,我不会像今日的生死不如。” 悠言看了她一眼,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我宁愿没有得到过。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最好笑的配角。”怀安冷笑,“我只要一个死得明白,也不能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害怕吧。”扬眸,直望进对座女人的眼里。 “怀安,不嫌失败吗?何苦还要苦苦纠缠。”悠言笑,一字一顿,“他自此至终,没爱过我以外的女人。楚卿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你不要脸!我曾听许晴提起过,当年是你主动去招惹的顾夜白。” “偏偏顾夜白就喜欢不要脸的女人。” “听说,你入学不久后便暗恋着顾夜白,但你一直不敢表白。后来你们几个寝室的人玩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你输了,Susan提出了你的冒险要求,约顾夜白去看一场电影。” 悠言嘴角噙了丝笑,微眯了眸,刚才强作的语气便弱了。 “我们便是这样开始有了交集。” “当时他为避开他爷爷,隐藏了自己的画技,打扮古怪,你却爱上他,后来在你大四的时候,他拿下顾家的继承权,你却偏偏离开?” 悠言闭了闭眼。那时,靠着在国内数间顶级的美术杂志的约稿,他其实已有一定积蓄。她几乎不动爸爸给她的钱,有一次戏言自己很穷,那人居然把所有的存款都给了她。 她笑说,我要拿去花了。 那人说,好。 要把那笔钱给回他,他却不要。她便小心的替他存下。 再后来,她提出了庐山之旅,骄傲的他,为了筹集这笔旅费,参加了学校的校园祭比赛,揽下四个首名。拿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画,程式,柔道,剑道。 他惊人的容貌,身/手,还有画技,轰动了整个G大。也惊动了他的爷爷。 “为什么?”怀安紧追不舍,冷笑道:“因为早在那之前,你便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他?你与他交往后,你告诉他的你们的相识起缘于一场大冒险的恶作剧,是吗?” 悠言把思绪拉回,继续这场折子戏,个中真假,又谁能辨。 冷冷而笑。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一早知道他身份,也估算出他有出头之日,我后来为何要和迟濮远走?” 怀安一怔,蹙了眉。 “周怀安,你不过是个输家,你要知道么,告诉你又何妨?” 怀安咬牙,冷冷看着悠言。 悠言涩然一笑。 “在进G大不久,一次我在荧山遇上顾夜白,那一刻,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怀安眉心疑虑愈深。 “我以为我见到了鬼。” “鬼?”怀安讶道。 “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原来他竟然是顾夜泠的孪生弟弟。” “你认识他哥哥?”怀安低呼出声。 “其实,我不认识顾夜泠,只是,我有份害死他。”悠言自嘲一笑,低声道。 “白的哥哥不是让他异母大哥推进江里而死?”怀安失声道,骇了秀美容色。 怀安呵,你真是天生演戏的高手。悠言心底悲凉一笑。 “高二那年,那天,与往常一样,下课放学。错便错在我贪时走了小路。在巷子里,我遇上了顾夜承还有他的几个跟班。他们把我捉了去。” “一直到了江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顾夜泠,也是最后一次。当时顾夜泠只皱眉问了一句,‘你把我约来做什么?’顾夜承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狠狠把我推进了江中。” “我当时害怕得竟然忘记了自己还稍通水性。顾夜泠急了,也扎了进去要救我。他甚至,不会游泳。我当时其实可以救他,我却只是自己爬了上岸,甚至呼救也不曾,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救我的人挣扎,直至没顶。” 怀安一震,怔怔看着悠言,好半晌,才颤声道:“你怎能如此?他哥哥救了你,你却——” “我害怕顾夜承伤害我。” “那你后来纠/缠顾夜白,最后随迟濮离开——” “是,我是怀着愧疚的心情接近他的,真心话大冒险统统不过是见鬼的幌子。”悠言一顿,幽幽道:“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真的很爱我。我怯了,所以,才有了一个四年。” “你不是怯,你是害怕顾夜白知道真相。”怀安冷笑指控。 “那又怎样,有分别么?”悠言轻轻道。 “离开了,你为什么又还要回来?”怀安狠声道。 “我是真的爱他。再说,这个亿万社长,他这么的爱我,我为什么要放弃?”悠言声音微冷。 怀安扬眉而笑,“悠言,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顾夜白?” “你看他信你还是信我!”悠言也笑了。 “路悠言!”怀安怒极而笑。 “如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