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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肚皮,欢快地打着小呼噜。 长白惊呆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指指我,又指指蛋蛋:“你……你消失这么些天就是去、去抢人啦?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蛋蛋说他要去做的事怎么样了啊。他怎么肯跟你回来的?!” 我冷静注视着他。 长白“啊”一声住了口,自知失言。 “他说他要去做什么事?” 长白温柔抚摸门框,像是第一次看见这扇门似的。 “做什么事!怎么会——” 我也陡然住了口。 长白幽幽看我一眼,我只能不再追问。我要隐瞒子母渡命锁的事,就没法追问怎么蛋蛋去了趟魔域就被人打死了,长白虽然察觉出来不对,但也闭了口。 彼此心照不宣。 “唉……” 长白最后一脸心酸地拍拍我,“我弟真可怜,落一身伤残,倒霉催的是媳妇儿还带着拖油瓶子回来了,真可怜。” 我:“……” 蛋蛋有儿子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长白胡言乱语,看好像没什么有意义的话可谈了,就没理他,直接进屋去。长白想要跟进来,我盯着床上四仰八叉的蛋蛋想了一下,还是把他哄出去。 “你——!” “以后有的是时间。” 长白顿了一下,笑起来。 “不走了啊?” “嗯。”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长白正色说,“蛋蛋他说了,他‘儿子’好像不是人来着,大概不是亲生的。哦当然!至于是不是人兽杂交的,这个我就不知道——” 我直接把门在他面前拍上了。 【三十四】 蛋蛋昏睡了好几天天才醒。 没有人来打扰,我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蛋蛋睡觉换了无数个姿势,手脚乱伸乱抱,毛茸茸的脑袋到处拱,我由着他去。 虽然并没有在静修,但是心绪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这天正在专心致志观察蛋蛋流口水。 忽然他整个人磨磨蹭蹭动弹两下,然后慢慢睁开眼、醒过来,先是呆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手来擦一把口水,笑嘿嘿地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就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蛋蛋带着一脸的薄汗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我。 “……” 我看到蛋蛋一瞬间脸涨成了红色。 我坐着,他羞答答地把脸贴在我大腿上。 “我、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忍不住发笑。 蛋蛋瞬间从被子里拱出来,吧唧扑到我身上,两腿叉开坐着,像小狗一样把头到处乱蹭。他突然伸手在我胸口按了按,我本来没有多想,没想到他一手伸进衣襟去瞬间就把我挂在胸口的子母渡命锁掏出来了! “这个你也有啊?你这个是坏的诶——” ……我只能忽悠他。 我下意识就不想让蛋蛋知道得太多,直觉他知道之后,大概远不如不知道开心。好在蛋蛋他傻得厉害,对我随口编的谎话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还觉得很有道理。 他又开开心心蹭了一会儿。 突然又开始扒衣服,一掏掏出了个更没法解释的东西! “这个怎么在这儿啊?” 是他之前送给宋小鹿的小飞剑——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贴身放着了,现在被当事人翻出来,当然有点羞涩。我想把它拿回来,但是蛋蛋很兴奋似的避开我不让我拿,我试了几下只能作罢。 这时候我察觉到有人进了禁制。 正好这有点脸热,我就把他推开下床去,不知道怎么,蛋蛋突然就吓得脸白了,一把抓住我袖子。我正往前走没来得及止步,他被我从床上扯下来,踉踉跄跄跟了几步,突然“哇”地一扑抱住我腰。 “你去哪,你干嘛去!” 我去给人家开门,坐在床上迎接多不像样子。 我正要开口,蛋蛋已经瞬间眼眶涨红眼泪掉下来,特别可怜地哭丧:“——怎么了,我哪儿让你不高兴了吗!” “不是……” “你你你不要走——!” 于是就晚了。 长白带着两个小孩儿进来了。 蛋蛋恼羞成怒追着长白出去打了。 宋小鹿和那个一脸早熟冷酷的蛋蛋儿子就在床边坐下,我们三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笔直地坐着,听着门外欢快的“哈哈哈哈……”陷入了沉默。 宋小鹿憋了一小会儿,终于忍不住凑过一个小脑袋: “师父……那个就是我大师兄?” 我:“……” 宋小鹿抬起头,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我:“是上次那位魔君?” 蛋蛋儿子冷哼一声。 “没错,我们就是魔道的妖人。” 宋小鹿缩回脑袋不敢说话了,蛋蛋儿子看他一眼,特别特别冷酷地一哼,继续抱着小胳膊眼神往外飘,感觉他非常地烦躁。 “你叫什么。”我问他。 他冷艳地瞥我一眼:“苏裘。” 我:“噗。” 我大概猜到蛋蛋是怎么给孩子起名的了。 【三十五】 蛋蛋在穆云山开开心心住了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我的心魔好多了,我都开始怀疑,我究竟有没有过走火入魔。然而这座山上除了我一共两个成年人——都是一旦得知这个消息,就会哭着暴打我的类型。 我只能猜测,或许其实我早就入魔了,就是症状比普通人浅些。 这天又在床上陪睡。 蛋蛋突然跟我说他儿子的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天魔仔呀……” 我想了一下,并没有。 于是蛋蛋就跟我介绍了这种魔域流行宠物,我于是明白,大概是类似于我们正道的“灵胎”。他绘声绘色地讲述怎么把球球——是的,他就是这么称呼自己儿子——孵出来、又拉扯大的过程,并且表示完全不是儿子!他还是一个清白纯情的蛋! 我看着蛋蛋亮晶晶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摸了一下他脑袋。 蛋蛋就笑,抓着我的手贴在脸上。 然后我突然就想起来—— 这好像是我遇到蛋蛋的第八百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多不少,正好八百年。 八百年对我来说,大约是我寿数的一半,只是八百年前蛋蛋还是个又小又笨的小毛孩子。他抓着我的手,我就反手握住,放在眼前看了看,发现怎么看也不是个小孩了。 他那五个手指头白净秀气,被我握得微微蜷起来。 我下意识放在齿间咬了一口。 “啊……” 蛋蛋浑身一弹,颤抖着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没有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我觉得我的行为大概就和平时摸摸头差不多,我很喜欢他,觉得哪里都可爱,于是下意识就亲近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我又去触摸他的耳畔,把头发撩开顺到耳后。 蛋蛋却突然闷声哼哼起来。 “……怎么了?” 他挣开我的手,把自己埋起来藏在被子里。 我顿时很懵。 原本我坐着,他躺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