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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她从很久以前就学会叹气了。 「在聊家庭啊,爸爸,」她说,「格德尔太太说,在这世界我们要有一个家庭才会温暖和放松,像鸟儿需要巢xue一样。我觉得你太辛苦,爸爸,你需要照顾。克莉斯汀也觉得阿瑟叔叔过得很郁闷,她希望能照顾好他,让他快乐,可是她做不到……如果你俩能组成一个家庭……」 「亲爱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林恩说,不得不把这话题打断一下,「我很感动。但我和阿瑟叔叔只是普通朋友,别再说什么组建家庭了,好吗?」 克莉丝再次长长叹了口气,为这世界的不如人意感到伤心。 「阿瑟也这么说,克莉斯汀说那是因为他需要一定的适应期。」克莉丝说,「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天呐,你们还跑去问阿瑟了!?」林恩说。 他想着阿瑟回答这问题的神情,那家伙一副文雅冰冷神经质的模样,让他觉得尴尬。 他把盘子洗完,擦干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克莉丝还在写作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嘴问了一句。他问,「那阿瑟是怎么说的?」 「哦,他说那是不可能的。」克莉丝说,「因为你是直的。」 林恩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克莉丝问道,「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好写作业。」林恩说,努力把咖啡吞下去。 他说我是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弯的?林恩想。 不,不,当然不是,他有妻子,也有女儿,而且显然他很爱他妻子,他想起在阿瑟家看到的照片,里头的女人一头红发,美得不可思议,那美看似文雅柔弱,却又自有一种不可一世的东西。美到了极致大约就是如此。 可以想见当年阿瑟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是怎样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美好得就不像该出现在人世中。 克莉斯汀和她母亲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拥有阿瑟的黑发,和神态中那种冷玉般的气质,这让她有别于其它所有漂亮的孩子,让她显得沉静而卓尔不群。 像她的父亲站在人群中时一样…… 也许他是双的?这当然有可能,阿瑟看上去对世俗观点不屑一顾,当然一点也不介意去尝试另一种取向,如果他有这方面想法的话。也许他以前和男人有过什么交往,只是他也一样喜欢女人,而且更喜欢克莉斯汀的母亲就是了。 「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他朝克莉丝多问了一句。 「没,就这么多。」克莉丝说。 林恩点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聊透顶。 阿瑟说话很不靠谱,这可能就是随口一句。而他的性取向怎么样,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偶尔帮忙照顾双方的小女儿,或再多点,顺便关照一下对方的生活……确切地说,他们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敌对关系。 对这么一个家伙,他到底拥有什么样性取向,他到底有什么好cao心个没完的。 第七章 电视里在播赛城里发生的一起恶性案件,一个家伙劫持了一辆坐着三个大学生的车——两男一女——杀了其中两个,然后绑架了那女孩,而女孩是市长的女儿。 这种紧张蔓延开来,附近所有的路口都设置了临时安检站,周围的小城也神经兮兮。 林恩把电视关上,两个女孩在客厅玩纸牌冒险游戏,乐得大呼小叫。阿瑟正在做饭,他想,这场景真的挺像一个家庭。他的工作最近忙了一些,橡树镇也建了些临时岗哨,不过凶手几乎不可能逃到这里来,他更有可能往海边走,或是仍然留在城里。但样子还是得做,警员们加班加点,检查各色出入车等。以前这种事会让他感到紧张——凶手还是有可能来到这里——但是现在,工作只是工作的事情,在这儿,他可以像在家中般安逸放松。 「帮忙摆下水果盘,谢谢。」阿瑟在后头说。 跑来蹭饭的人连忙过去,去给切好的水果摆拼盘。另一个人在准备中午的食物,样子看上去复杂无比。那菜谱林恩看着都眩晕,真亏他能理出个头绪。 阿瑟在旁边切剩下的水果,动作干脆利落,刀工熟练得简直像艺术。也许那是他两年来厨艺磨练的结果,也许他以前就是个用刀高手。 他的手指真长,林恩想,当他摆弄水果,把它们切开,剥去外皮……那动作娴熟利落,优雅得难以置信,让人盯着简直能失神…… 手指的动作停下来,阿瑟警惕地盯着他。「你看什么。」他说。 「我什么也没看。」林恩说,感到尴尬极了。 「你看了。」对方说,「你一直在盯着我的手看,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你刀工很好。」林恩说,「我认识几个专业厨师,刀工都没这么好。」 阿瑟把手上水果的汁水擦干净,他盯着他,空气中的气氛紧绷起来。 「我们不要再讨论我的刀工了,怎么样?」阿瑟说,「我以为你喜欢留下来吃饭。」 「我当然喜欢留下来。」林恩说。 「那就别老盯着我看了,行吗?」阿瑟说,「你去把剩下的水果切了,我去做饭。」 他把抹布一丢,动作有种结束猎物生命时的利落和杀气。 林恩顺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心里想,他的腿可真长,然后连忙把眼神拉回来。 他不想触动阿瑟敏感的神经,虽然他想知道那人的秘密极了,而且一刻也没有放弃过追查——比如现在他知道阿瑟这人以前的生活好像没留下任何痕迹,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那些畸形的尸体,可怕的变异和力量,不想知道的人一定是毫无好奇心的傻子。 但他并不想和阿瑟弄得不开心,也不喜欢刚才一小会,他俩间像墨汁在清水中散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 他只是有些错位。 当今天阿瑟打开门,让他进去,他看到阿瑟的那一刻,他突然间注意到他真的很俊美,那一刻,他好像在用镇里那些女人们的目光看着他似的。 当她们聊起他时,总是用一副憧憬的语调,好像在谈论一杯绝美的调酒一般。这一刻他突然间理解了,她们大概就是这样看待他的——看他面孔英俊的弧度,修长手脚那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他的眼瞳剔透专注,让人难以呼吸。他的举止节制而有礼,总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言谈间却又有些孩子气,彷佛毫无防备。 这一切都让人想要进入他的生活、他的灵魂,一探究竟。那些异国口音只让这种冲动变得越发强烈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