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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枕,轻烟般的纱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从内向外,分别是白色、贝色和淡紫色。 在竞技场的时候,哈木扎睡的是铺了毯子的木板,这对奴隶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坐在这么柔软的床上,他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慌感。 过了一会儿,阿内斯回来了。他端着一盏小烛台,身上的长袍换成了覆盖全身的暗玫色绸布。 “这是一种香薰蜡烛。”他把烛台放在床头的木架上,“它能帮你放松身心……别担心,不是春药,也不会成瘾。” 说完之后,他爬到床铺最中间,用欣赏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哈木扎。 哈木扎全裸着,阿内斯仍然裹着大披肩,气氛足够暧昧,哈木扎却不知道怎么开始才合适。 阿内斯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点。开始之前,我叮嘱你一些事。” 哈木扎听话地爬过去,跪在阿内斯面前。阿内斯的腿藏在丝绸里,只露出修长漂亮的双足和脚踝,那双脚挨着哈木扎的手腕,让哈木扎一时有些恍惚。 阿内斯说:“我之所以没直接脱光衣服,是想给你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你说你第一次和男人做,我怕你接受不了。有些人光是看到男人的裸体就感到恶心。” “我不会。”哈木扎说。 阿内斯笑了笑:“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身上有很多伤疤。你在楼下看到了不少姑娘小伙儿吧,他们的皮肤都像琥珀一样光滑,但我不太一样。现在我已经不接待客人了,即使是从前的老熟人也不接待,不光我不愿意,他们也对我没兴趣。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看,你别吓到。” “怎么会呢……”哈木扎本来想说的是,怎么会呢,隔着衣服我也能看出你的身材,你的身体怎么会不好看……但他没有这么说。他说:“我是靠战斗谋生的,我怎么会怕伤痕。” “那好吧。”阿内斯满意地点点头。他换成跪坐姿势,抖掉了身上的丝绸。 虽然做了思想准备,哈木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阿内斯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痕了,怪不得他穿着小立领长袍,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他的锁骨上有两块狰狞的疤痕,像是肩膀曾被撕裂、刺穿过,他的胸腹上散布着鞭痕和大小不一的烫伤,估计背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些伤痕一直延续到双腿,连私处也未能幸免。 哈木扎见过很多伤,并且能够从中隐约推测出刑具的模样,阿内斯身上有好几种鞭伤,其中最显眼的伤都是专用刑鞭留下的。那东西可不是贵族的情趣小皮鞭,它粗糙而沉重,一鞭就能撕裂皮rou。看到这种鞭子,最强壮的硬汉也会瑟瑟发抖。曾经有个角斗奴隶伤害了主人,并且试图逃跑,他被抓回囚室之后,没过多久就被这东西活活打死了。 阿内斯瘦高修长,骨架纤细,完全不是战士的体格。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的酷刑中活下来的。 看到哈木扎的眼神,阿内斯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倒胃口,我们再熄掉几根蜡烛吧……或者都熄掉。” 他想起身,哈木扎却拉住了他的手腕。床铺太软,他跌倒在暗玫色绸布上,正好躺在哈木扎身边。 哈木扎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真像滴在玫瑰花瓣上的蜂蜜。 “那我们开始吧。”阿内斯微笑着,伸手到哈木扎脑后,轻柔地引导他俯身,“按照你的习惯来,不用想太多。” 哈木扎顺势靠近他,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哈木扎察觉到自己心跳速度太快,不知阿内斯是否也能感觉到。 “你不教我那位大人的偏好吗?” 阿内斯说:“第一次先不用,我先试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我唠唠叨叨,万一你的兴致起不来,将来可就麻烦了。将来我们还要交流很多次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间屋子太安静了。哈木扎听不到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连楼下的乐曲和笑声也听不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床上织物摩擦的细小声音。 月亮升到中天时,云层逐渐厚了起来。蜡烛越来越短,直到烧尽也没人去换。没有烛火和月光的房间越来越暗,与整个城市一起陷入了沉眠之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哈木扎醒了。他每天都这时候醒,即使昨天睡得晚也不例外。醒来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阿内斯身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侧头看向阿内斯,阿内斯抱了一只垫子趴着睡,遍布伤痕的背部露在被单外。昨天的整个过程中哈木扎都没问过伤痕的事。阿内斯没有主动讲,那他就不该问。 哈木扎很久没做过这个了。对他来说,昨晚可谓是难得的酣畅良宵。现在仔细一想,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做的时候他当然不这么想,但事情结束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某些不妥。 很久以前,在坎塔里边境的时候,哈木扎认识一个矿工奴隶,那人结过两次婚,第一个老婆病死了很多年,第二个被带到种植园里当奴工,夫妇俩好几个月没见面……他经常给身边的小伙子讲些男女之事,因此获得了大家的莫名尊敬。他教小伙子们如何勾引和征服处女,还给他们讲自己新婚时的一堆糗事。哈木扎不怎么参与聊天,但他每次都听得挺认真。他有过一点经验,和人做过几次露水夫妻,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落魄鬼在互相发泄,和新婚情趣什么的完全沾不上边。 老矿工讲过该怎样对待处女,如何让首次欢好的妻子沉迷其中欲罢不能……昨晚,哈木扎想起了那些所谓技巧,并尽量照做。但事情不如他预料的顺利,因为人在激动时会忘掉很多东西。一开始他还能尽力去表现,后来就逐渐头脑发热,忘乎所以了。而且,昨天他睡的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弄疼阿内斯,更不知道阿内斯最后舒服了没有。 哈木扎平躺着胡思乱想,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平时的这时间,他已经吃过早饭出去cao练了。现在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阿内斯仍然睡得很熟,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哈木扎蹑手蹑脚爬下床,在矮桌上找到了一碟水果和一壶青柠水。 待到阳光洒满露台时,终于有人送来了像样的食物。来送食物的是个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缺了一边耳朵,脸上坑坑洼洼,鼻子扁平得只剩下两个孔。 他有点害怕哈木扎,放下托盘就匆匆离开了,托盘里是烤饼、蜂蜜、杏仁和一点腌rou,每样都有两份,量不大,看上去吃不饱,香味倒是相当诱人。 等哈木扎吃完自己那份食物,阿内斯终于起床了,他看了一眼盘子,哈欠连天地走进了浴室。 哈木扎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和阿内斯说话。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