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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才会有生机。 黎明漫天飞雪,城门在身后紧紧关闭,萧凌云亲自领兵出战,手中长剑一指,“迎敌!” 王宫中,景澜一夜未眠。 走出房门,靴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噗噗声响,抬头望着依然暗淡的天色,近来的种种,都将于这一日内解决。 然而,亦只是暂时解决。 烜合领兵冲阵,得益于提前让骑兵沿路洒下食盐,马蹄和步兵靴底上又做了些应急处理,倒也不甚打滑——烜合心中不屑。 围城一月,如今城内守军断然不是他的对手,想必景澜擅观天象,才想到水浇城墙降雪结冰以阻止攻城的办法。说这突变对他毫无影响,倒也有些张狂,可自以为这样就能挡住他的去路,却是妄想:他们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这乌兹人,竟不知道,乌兹天气比交赤更要恶劣,冰天雪地中作战,他早已不是头一回了。 分兵两路,一路正面冲锋,一路冲击侧翼。 萧凌云憋了许久得怒火,立刻作出指示应对来兵。心中更不禁赞起景澜:不过数面交锋,就能把烜合的战术猜透,当真名士。 景澜于宫中听着擂鼓声与喊杀声,冰冷又热烈的杀气仿佛扑面而来。 乌兹与交赤的国史、兵书等,他几乎通读;烜合虽冷峻不易相与,却绝非心机深沉之人,冷若冰霜的面具之下,怕是仍包裹着一颗深藏了多年的直爽火热的心。 他据此谋划,已尽全力。接下来,便看萧凌云的了。 城外战场一片肃杀。 烜合为了故国、为了腹中孩子、为了自己,哪怕一寸之地也要拼命前冲。 萧凌云为了母亲、为了如今沉甸甸的责任、亦为了自己,哪怕一寸之地亦坚决不退。 激战中不断有人倒下,烜合始终无法冲破最后得界限,萧凌云也无法立时击退敌人。 战至正午时,风雪停歇,红光大胜。 烜合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光芒,嘴角露出薄笑,□□一挥,率领兵马快速劈开一条通路。 萧凌云忽见远处火光与杀声突起,不想竟是一队步兵推着燃烧的战车冲了上来。 冰天雪地,竟用火攻! 战车火势巨大,在重重掩护下凶猛前冲,不多时便冲到城下。 萧凌云心道不好,一边作战一边回望城上形势。 城上守军还算镇定,除了落石滚木,亦不断泼水灭火。 只是烜合的火中怕是加了其他燃料,火苗凶猛持续不断,城下一烧便连成一片蔓延开去,城上虽有水,却十分不及。 城墙渐被打开缺口,烜合的步兵们边破冰边登城,虽仍有死伤不太顺利,可眼见缺口越来越大,萧凌云心急如焚,寒天之中,浑身几乎汗湿。 烜合亦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决胜之时已至,再撑得小半个时辰,他必胜无疑。 萧凌云拼命砍杀,意欲回马支援城下,忽从旁侧射来一支冷箭,他堪堪一避未能闪过,箭头刺入左肩。他大喝一声,以内力逼出,此时此刻,剧烈痛楚亦算不上什么了—— 身后城墙已被人攻上,己方骑兵亦现混乱。 不可以…… 不可以! 他坚决不能输在这里。 奋力催马,萧凌云用交赤话大喝“死战”。 正在此时,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踏起飞雪从远方急奔而来,红色旌旗上书“大齐”、“赵”的字样。 萧凌云几乎热泪盈眶。 “援兵已至,拼死御敌!” 殷然守军们呼唤起来,浑身又重新灌满了力量,无论城下骑兵还是城上守军都精神百倍,攻守之势瞬间变化。 烜合眉间紧蹙,大汗淋漓的身体突然感到冷意,一直没顾得上cao心的肚子如今又痛起来。 齐军顷刻便至…… 他略一思索,以□□发令。 “突围”! 赵晟一马当先率人阻拦,“尔等大营已被本将剿灭,现已无路可退,束手就擒吧!” 阵中又有通晓交赤话的士兵跟着大喊。 烜合迅速拼命往西北方杀厮杀。 众将士皆知那并非大营方向,心道齐军之言恐怕不假,但看烜合沉着的模样,难道西北方……有生机?略一犹豫,几位主将跟上烜合,部下们云集响应。 赵晟对身边部将道:“本将去追烜合余部,你率五千兵马留守,入殷然城迎景右相。” “末将领命。” 部将拱手,率人直入城门方向,向穿戴最显眼的萧凌云大声疾呼:“景右相何在?” 战斗告一段落,殷然守军欢呼,萧凌云回望城门,想到过去的这一个月,满心感慨。 他向迎上来的大齐将军道:“景右相正在宫中等候,现下便引你们入城。” “有劳。”大齐将军抱拳,目光却停留在萧凌云的脸上。 萧凌云被别扭道:“……将军有何指教?” 对方赶紧摇头道歉,回身点了先前约好的人数入城。 萧凌云开路,大齐的将军却急得很,走得比他还快,进宫后更恨不得跑起来。待至景澜居所,这位将军也不通报,劈开门便冲进去。 景澜闻声起身,往门口一看,“……阿有?是、是你?” 声音颤抖,目光竟是有些呆傻。 一身铠甲的程有也呆在门口,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凝固,提着长刀的手握紧再握紧。 “行、行波,你……还好么?” 登时景澜心中甜蜜与苦涩交织,几步踏上前抱住程有,手臂在铠甲上不断缩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那么紧张、那么庆幸。 “行波……” 程有既震动又无措,将景澜的身体略推开一些,想看看他有否受伤。结果却看到了景澜发红的眼眶,心中狠狠痛了一下。 “行波,你怎么哭了?你……是谁欺负你了?”强大的责任感从胸中腾起,若有谁敢欺负行波,他断然不会饶恕那人。 景澜摇了摇头,“没有,无人欺负我。” “那你……” “阿有。” 突然,景澜叫了他一声。 那声音不甚大,却包裹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程有方才云里雾里地“嗯”了一声,就见景澜抬起脸,然后那张好看的脸越来越近,再接着…… 手中战刀“哐”地滑落在地。 景澜、景澜居然吻了他。 那一吻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也不知何时才会停下。 外面、外面还有那么多人…… 程有的脑袋和身体都快炸掉了。 然而他不知道,所有兵马都在殿外等候,看到他俩相拥相吻的,唯独萧凌云一人。 第75章 马车 “我景澜若是喜欢了谁,纵然千难万险,也绝不退避半步。” 这,是站在那里的萧凌云首先想到的话语。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