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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冷冷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抗旨逃婚,然后连累全家被杀头。” “所以姐你也是不愿意的了。”闻道远激动地拉着她,“我们去让爹求皇上收回旨意,我们不嫁了,大不了我们不在大齐呆了,我们去边塞,我们一家人——” “啪——” 闻襄儿突然给了他一耳光,“清醒了吗?” 闻道远捂着脸怔怔地。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要不是你到处惹是生非,舅舅会死吗,娘会死吗,你以为现在的闻家还是当初的闻家吗,你再这么蠢下去,爹都救不了你。” 闻襄儿失望地看着少年,句句话如刀子插进他的心脏。 “啊——”闻道远抱着头长啸一声,滑倒在地,失魂落魄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对吗?” 看他这样,闻襄儿也有些心疼,“刚刚是姐把话说重了,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等过了元宵,就去上学,不要和大殿下他们起冲突,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娘临走前最放不下你,不要让她担心。” …… 闻襄儿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蜷缩在角落。 这一夜,好像格外黑暗寒冷,漫长没有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闻道远: 伦家这么可怜,都没有小天使留评吗,好桑心:( 第20章 二十只小傻瓜 魏王迎娶侧妃,新娘子的十里红妆,让城中的百姓好生谈论了一阵子,直到开春,日子才平静下来。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春困秋乏,新来的老先生一顿长篇大论,御书房里睡倒一片。 “咳咳——”先生重重的咳一声,又拔高音量,“大殿下。” “是,先生。”荀宇眨眨眼,站起来,低眉敛目。 老头儿胡子一吹,“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何解?” 荀宇思索一会儿,拱手回道,“君子慎独。” “说的不错。”老先生点头,然话锋一转,“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做不到知行合一,白瞎了你那点儿小聪明。 想当年老夫求学的时候,夏三伏,热得汗流浃背,也要凝神静气,深怕错过了一星半点儿,冬数九,冻得手脚生疮,笔墨都研不开,还不是苦学不辍。 哪像你们现在二三月烤着碳火,七八月放着冰盆,写字有小厮研磨,打瞌睡有丫鬟扇风,你们是来做学问的还是来当老爷的,要不要再放几个枕头,来一曲红袖添香?” “噗嗤——” 荀宇还是一副“认真”脸,闻道远已经忍不住笑出声,连忙低下头。 老头儿正说的起兴,听他“嗤笑”,正好抓个典型,“笑个屁,说的就是你,一把年纪了混在人家一群小娃娃里觉得很得意,你父兄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功名加身了,闻相一生峥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 说罢不顾闻道远一脸委屈,又向其他人开轰,“还有你们,人家没毅力的有脑子,没脑子的有老爹,不务正业也就罢了。你们这些既没脑子又没后台的,居然也不上进,是等着去城外讨吃吗,不妨告诉你们,讨饭也轮不到你们,直接等死吧。” 老头儿扫了一眼,见他们个个脸色涨红,继续嘲讽道,“一个个还少年英才,大齐栋梁呢,我呸——” 说完,一甩袖走了。 沉默,一室沉默。 “呸,小爷我才十五,哪里一把年纪了,哪里没长脑子了,这老头真是——”闻道远握紧拳头,半天憋不出话来。 “哈哈,你就承认了吧,没脑子,哈哈哈……” 荀康火上浇油,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都跟着偷乐。 闻道远黑着脸虚晃拳头,“荀胖子,够了啊,再笑小心我揍你。” 荀康躲在荀宇身后,朝他做鬼脸,“你敢吗,闻小厮。” “你看我敢不敢?”闻道远一边呲牙,一边撸袖子。 荀康压根不理他,直接向荀宇告状,“小宇,你看他欺负我。” 闻道远翻白眼,嘲笑道,“多大了还告状,无聊。” “再大也没你大,一把年纪哈哈哈”小胖子凑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撩拨。 闻道远不和他废话,直接上手,隔着荀宇,两人你踢我一脚,我挠你一下,打做一团。 荀宥在旁边看着,抿唇而笑。 “好了,停——”荀宇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 “哼——” “哼——” 两人突然停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头,不屑冷哼。 小胖子滴溜溜转着眼睛,凑到荀宇旁边,讨好道,“大哥,你看他,哪里有小厮的样子,比你这个主人都嚣张。” 闻道远瞪他一眼,不情愿地朝荀宇行礼,“主人。” 荀宇将人扶起来,道,“那赌注我只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荀宇刚进御书房的时候,闻家正在办丧事,闻道远没来上学,他的日子安安稳稳的。 待魏王和闻家小姐完婚后,闻道远突然回来了,还时常针对荀宇,连旧仇人荀康都被他抛到一边了。先是幼稚的扯头发,塞虫子,害得两人一起被先生罚。此后,闻道远学精了,开始在放学时围追堵截,套袋打闷棍……虽然没有一次得逞的,但他好像乐此不疲。 荀宇被烦得狠了,和他打赌道: 正面干架,谁先把对方撂倒,谁就算赢。输了的人要给赢的人当半年贴身小厮。如果荀宇赢了,只要求输得一方不要再来找麻烦。 闻道远一听还有些犹豫,总觉得这样一来,好像是自己在欺负小孩子。于是他改了赌注: 如果他赢了,荀宇给他做半年的小厮,任打任骂;如果他输了,就给荀宇做一年的贴身奴才。当然他压根不觉得自己会输,所以还大方的让了荀宇三招。 于是他们在一个日高风也高的白天决战了。 结果是,荀宇两招将人打趴下,闻道远没机会出手。 “你,阿嚏,你耍诈,阿嚏——”闻道远抹掉脸上的辣椒面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 “你也可以。”荀宇点头,不枉他牺牲了那么多辣椒,还特意选了风向,瞧这东风吹的,多强劲。 闻道远气结,“这次不算,我们真刀真枪的再来一次。” “好。”荀宇点头。 闻道远看他这么好说话,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我还让你三招,不过不许用旁门左道。”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见荀宇冲过来,正要抬臂格挡,身体突然一麻,紧接着被掀翻在地。 “你干了什么?”闻道远又惊又怒。 “点了麻xue而已。”他最近跟着大夫学医,刚认清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