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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老大夫。 老大夫的店有些破旧,那些草药看上去也不新鲜,不过他人不错。 安乐在老大夫面前坐下。 老大夫见他露出平坦并缠满了染血的布条的胸膛,“哦,是位公子啊。” 安乐斜了他一眼道:“意外,你也知道穿着沾满血的衣服在大街上乱晃不太好。” 老大夫也不说什么,撩起袖管看起伤口来。 这个老头看起病来也十分娴熟,就是有些话多。 “哎呀,这位公子,你这伤还真是——老夫看来都有些心惊胆战呐!” 安乐:“……”闭嘴,快看病。 “哎呀,这位公子,你这手臂上怎么也有伤口呐!” 安乐:“……”闭嘴! “哎呀,这——” “闭嘴!安安静静看病!”安乐不耐烦的吼道。 老大夫眨眨眼,“公子啊,这么年轻脾气就这么大,要当心姑娘看不上你啊。” 安乐:“……” 不过话多归话多,老大夫还是利索的给他敷了药开了药方。 “公子,这伤虽未伤及五脏六腑,不过也要当心,老夫看你还染了风寒,伤口可能恶化,暂且不可碰水。” 安乐接过药方,应了声。 老大夫又道:“不过这伤怎么来的?老夫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了,最多只是风寒温病,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口。” 安乐随口道:“哦,行走江湖的,自然免不了恩恩怨怨,打打杀杀的,这种伤口很常见,丧命于他人剑下也不足为奇。” 老大夫笑道:“行走江湖?年轻人最后也就安安分分的做个生意,讨个性情温和的姑娘过过日子就好,何必去江湖闯荡……” 安乐耸耸肩,满不在乎道:“老头,我们这群人也不为什么,只是你说的路我们没走通,为了活命也只好扛起刀子,吊着腰带过日子喽,不然谁会愿意把脑袋搁在剑刃上?都是为了活命,也没啥区别的。” 老大夫只是笑笑。 安乐摆摆手付了银子便走。 敷了药让他觉得胸口冰凉冰凉的,虽然还是有些刺痛,不过已经好多了,他催着内力让自己觉得暖和一点。 这个城虽不算热闹,不过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安乐走着不免被磕磕碰碰,偶尔有人撞到了他的手臂他几乎痛的叫出声来。 好比一些踢着球在街旁打闹的小孩。 安乐捂着胳膊走出人群,正准备拐弯,不巧一只球直直的撞在他的胸膛上! “嗷!” 安乐身子一弯,他感觉到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一个小孩跑过来捡球,他看了看一脸痛苦的安乐,又跑了回去,还不忘嘟囔一句:“怪人——” 安乐:“……”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令人讨厌! 安乐扶着墙准备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日,毕竟他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他找了个偏僻的客栈,吃了点清淡的菜便匆匆上楼了。终于躺着床上的安乐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他很快又坐起来,退了衣服发现伤口果然又裂了,绷带染了血,不过安乐先去没去抓药,只好先忍着,从定安县出来之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他都快忘了床是什么感觉了。 虽然这床不算多舒服,胸口也还流着血,但安乐也还是睡得很香。 既来之则安之,安乐始终信奉着这句话。 在任何困境下也能笑出声,这本身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心境。 …… 定安县。 鬼医让刀鬼去县府看着,刀鬼道他听有人在问安乐的情况。 鬼医蹙眉道:“难道县令知道安乐跟去找他了?” 刀鬼把玩着鬼医的金针道:“也可能是安乐暴露了,你知道的,那家伙向来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舞姬写道:“既然派了人来查,就说明他还不清楚安乐的行踪,现在最好找人去假扮安乐混过去。” 刀鬼道:“找谁?” 舞姬对着他眨眨眼。 刀鬼道:“别看我。” 两人又把目光移到了正在喝茶的鬼医身上。 鬼医:“……” 刀鬼笑道:“身材很想。” 舞姬点头。 刀鬼又道:“装扮也很像,只要腰间再别一只酒葫芦,头发别那么中规中矩的束着。” 舞姬微微一笑。 鬼医:“……我能拒绝么?” 刀鬼道:“你想让一切都成灰么?都走到这一步了。” 鬼医:“……” 换上与安乐风格相似的青色衣衫,腰间别着安乐留下的那个破旧的酒葫芦,玉冠也摘了,看背影的确相似。 刀鬼蹙眉道:“你就不能表现的入世一点么?” 鬼医疑惑道:“如何表现的入世?” 刀鬼想了想道:“至少想安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舞姬:“……” 鬼医:“……” 鬼医在自己衣服上洒了点酒,他摇摇晃晃的走回县府,县府上的仆人见了他,鬼医立刻用袖子半遮半掩着脸。 仆人道:“你是谁?” 鬼医一甩袖子,踉跄了几步,“你又是谁?” 仆人嗅到了他满身的酒气,心里猜测他难道就是那个死皮赖脸的蹲在府中的安乐? “……你耍酒疯?” 鬼医不理他,提着酒葫芦跌跌撞撞的往里跑。 仆人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随后跑去跟那个来打听安乐的人禀报道:“安乐似乎回来了。” 那人挑眉,“看清楚了?” 仆人有些纠结,“不清楚,我没怎么见过他,不过看背影应该是,还满身酒气。” 那人道:“我去看看。” 鬼医在府中摸了半天,才摸到安乐的房间,如刀鬼所说,这个房间果然像个杂屋。 鬼医忽然听有人向他走来,他连忙躲进屋子,关了门。 未几,果然有人来叩门。 “安乐?” 鬼医一急,瞥见了桌上的墨,他故意发出杂乱的脚步声,碰翻了桌子,捡起墨砚往自己脸上抹了几下。 外头那人听里边碰撞声落地声不绝如缕,“……” 最后门终于开了。 一只黑鬼钻出了他的脑袋。 “……” 鬼医掐着嗓子沙哑道:“谁?” 那人叫道:“你谁!” “我是安乐啊。” “我问你的脸!” 鬼医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那脸上的墨被抹开了,“哦,刚刚撞到桌子,打翻了墨砚。” 那人瞟了一眼屋子里,看见了那个翻了的桌子和一地的墨汁,他也不再问这个,“哦,那你最近都去哪里了?” 鬼医给自己灌了口酒,像个醉鬼似的贼兮兮的笑道:“春意楼的桃姑娘长得可水灵了,还有那个翠珠姑娘,她的手白白嫩嫩的,弹琴也好听……还有百花阁的虹梨,最欢院的灵韵姑娘泡茶很好喝,就是酒量不行……群芳园的念娇姑娘,她……” 那人忍不住了,打断道:“好了,别讲了,不过你居然有这么多精力?都几十天了。” 鬼医眼睛悄悄一转,“什么精力?她们酒量都不好,没什么好玩的……” 那人白了他一眼,“你就让她们陪酒了?不是我说你啊兄弟,不过话说定安县有这么多的青……” 那人忽然停了嘴,因为鬼医就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