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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而已,甄君子现在暂时在江南落脚,莫要与他纠缠,最好连见都别见面。” 樊玺蹙眉沉思了良久才记起甄君子是何人。 “他怎么了?本王本来就与他没什么交集。” 蒙面男子笑道:“他现在成了谋害太子的凶手。” 曾经有嫌疑的樊玺若与他有联系,定会被人再次怀疑。 樊玺挑眉道:“甄君子?谁传出来的谣言?” 蒙面男子道:“是瞿文查出来的,原本那位逃犯的信笺上还有一层,那一层写着甄君子谋害太子的部分手段。” “……”樊玺不禁苦笑,安乐竟又陷害了一个人。 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么? 樊玺不禁抹了抹拇指上的玉扳指,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在苦笑,还是在发自内心的笑。 至少他可以相信安乐还是担忧自己的安危的。 蒙面男子站在飞檐上,夜风吹来还是有些许微寒。 他不禁问道:“躺在屋檐上,你就不冷么?”虽然自己习武不觉得冷,但皇子就不一定了吧? 樊玺闭上了眼,轻声回答道:“他很喜欢躺在屋檐上浅眠。” 蒙面男子自然知道樊玺口中的“他”指谁,莫怅望也吩咐过,莫要多嘴。 蒙面男子便撇撇嘴道:“我就告辞了。” “等等,”樊玺忽然道:“顺带替本王带一句话给莫怅望。” 蒙面男子毫不客气道:“银两拿来,自然办到。” “找莫怅望要去。” “……请讲。” “告诉他,樊煜是个不错的人选。” 蒙面男子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意?” 樊玺浅笑着看着他。 蒙面男子撇撇嘴,嘟囔着,“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笔!” 言罢,他利索的飞身而去,踩着老旧的瓦片却没有一丝轻响。 樊玺继续躺在屋瓦上,月光被遮去了大半,蒙昧十分。 梅花的清香依旧扑鼻,而枝头却也仅剩下残梅点点了。 “花也快谢了——”一声叹息,绕着枝头久久不散。 …… 梅雪岭比起江南要寒上几分,梅花依旧旺盛,艳红几乎比雪色更加多,伴着笛声,琴瑟声,棋子敲击棋盘的脆响声,好一方世外仙境。 安乐与梅无隐正百无聊赖的对着酒令,这方土地除了他们和几位童子外,便无他人,清静,却耐不住几分凄清,对起酒令也十分无趣。 为了喝上酒,安乐常常故意输掉,一口见底十分豪爽。 梅无隐任由他满身酒气,迷迷糊糊的嘟囔着酒令,自己慢悠悠的执起酒盏抿了一口,清冽且醉人。 安乐端着酒壶,仰头一口,余底已不足分他。 “再来!” 梅无隐放下酒盏,清朗道:“你醉了。” 安乐呵呵一笑,“没醉。” 梅无隐悄然起身,嫌恶的瞥了他一眼,“回去乖乖睡觉。” 安乐不理他,执起一旁的酒壶,梅无隐左手一扫,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青竹扇,蓦然击在酒壶上,酒壶应声而碎! 安乐呆了半晌猜道:“这已经是你击碎的第二壶美酒了。” 梅无隐同样道:“这也是我见你第二次醉了。” “没醉。”安乐晃着脑袋嘟囔道。 梅无隐叹息一声,“你到底在执迷些什么?” 安乐没了声,脑袋直愣愣的磕在了桌上,发出响声。 梅无隐盯了他半晌,太息一声,唤来了小童,“扶他进去,屋外太凉。” 小童应了声,扶起了安乐,正要往安乐的逍遥阁走去,却听梅无隐又问道:“最近百里有来信么?” 小童毕恭毕敬的答道:“先生,信笺从未断过。” “有提到什么吗?” 小童蹙眉想了想,问道:“先生指什么?” “安乐的事情……以及朝廷发生了什么?” “安乐似乎为了洗脱一位皇子的罪名,自己顶了罪,后逃出来的。朝廷——除了太子并且转好之外没什么事了。” 梅无隐蹙眉,“顶罪?先前怎么不说?” 小童以为同样在怪罪他,边急忙低下脑袋,嗫嚅道:“先生也没多问——” 梅无隐摆手道:“送他回屋。” “是。” 梅无隐望着桌上一滩酒渍,扑鼻不散的酒香味儿混着梅花的清香。 “一位皇子?”梅无隐嘟囔着。 翌日,安乐捂着脑袋踏出屋门,依旧笛声,依旧红梅飘散。 梅无隐见了安乐便笑道:“今日随我下山。” 安乐捂着脑袋道:“做什么?” “扫墓。” “……恩?”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都是大面积跑剧情,感情戏大约在90章之后,以上 第87章 江南烟雨,花落两地(下) 梅雪岭的雪色大约在半山腰上就变得稀少起来,至了山下便又是一片景色。 安乐踩着石上的青苔,扶着身旁的一根翠竹问道:“还有多少路?” 走在前面的梅无隐却是轻车熟路,施展轻功踏着青苔如同踏着平坦道路一般顺畅。 “在竹林的中央。” 安乐望着茫茫一片的翠竹海,“……” 梅无隐走得极快,这一片似乎就像是他家的后院一般,安乐却是望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风景找不到出路,仅仅只是尽量紧跟着那抹清雅的身影。 说是在竹林的中央,事实上已经接近山脚了,溪流声潺潺而下,安乐站在高处还能望见一座小亭翼然临于泉上。 溪水之上,竹林环绕,中央一片空地,竟还夹杂着几株枫树,半绿半红的叶子伴着水声也是别有意境。 梅无隐此时的脚步已经慢了下来,面色也变了少许,踏着枫叶和翠竹,他左脚点地,一个起落又飞身至劲竹之上。安乐亦步亦趋的紧跟而来,落于一旁。 梅无隐往下面一指,一片小小的空地上立着一方碑,碑旁竟未生杂草,反而绽放着几朵小小的雏菊,看似娇嫩的花瓣似乎比想象中更坚韧,能抵御寒风绽放。 安乐望着那方碑,轻声问道:“这是谁的墓?” 梅无隐飞身而下,他微微俯身,摩挲着墓碑。 安乐跟着跳下,看了一眼碑上刻着的寥寥几字,他很清楚这是梅无隐的字迹—— 祭姬青竹。 安乐微微蹙眉,他自认为自己认识的人虽不多,但也不算少。至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个不落的记着,但姬青竹这个名字,他前所未闻。 “他又是何人?” 梅无隐嘴角一勾,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悼念,“你也不必知道,毕竟已经是个亡人了。” 安乐不禁问了那令他更好奇的问题。 “师傅为何为此人立碑?” 梅无隐微微一笑,“你觉得是为什么?” 安乐摇头表示不知。 梅无隐却忽然面色一改,恶狠狠的说道:“为了让我不忘记他当初是多么的胆小懦弱!” 梅无隐拍了拍墓碑上积着的灰尘,似不经心的说道:“所以,你也莫要向他一般胆小懦弱,不然怎对得起你师傅我?” 安乐隐约觉得梅无隐话中有话,却也猜不透他到底在说什么,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开口问道:“师傅指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