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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腿,再伸过长臂帮她取了充上一些电的手机。 难免会看到来电信息,「jiejie」两个字异常醒目。 他把手机放到她手上,翻身下床,匆匆把裤子衣服套好,也顾不上裤裆那处憋得难受就走去开门。 门外是酒店清洁工,原来是挂门把手上的牌子滑落掉地上了,大婶也不知道是需要打扫房间还是请勿打扰,就按了门铃。 “我们等会去吃饭喽,劳烦您晚点再过来打扫吧。”陈山野见大婶应该是本地人,便用了方言。 “行嘞!” 关上门后他解开裤腰扣子和拉链,好让小兄弟松口气,走回房间时发现阮玫进了浴室,磨砂玻璃门把她的声音隔开,像闷在玻璃罐子里听不清。 陈山野没走过去,径直走到桌子旁,按了水壶加热。 拉开窗帘时浮尘在阳光里颗粒分明,窗外是青山蓝天白云,今天是个好天气。 水壶呜呜声喷出水蒸汽时,浴室里也传来马桶冲水声,陈山野往杯子里倒了半杯热水,再兑了半杯矿泉水。 红色行李箱就搁在桌子旁的行李凳上,大咧咧打开着,陈山野瞥了眼瞧见那几个保险套,没料到还看见了一个眼熟的白色小物件。 ……怎么回事?他是有哪里比不过那根假棒子吗? 陈山野纳闷不已,一时也没意识到自己是正在吃一个情趣用品的醋。 浴室门拉开,陈山野见阮玫脸侧的几根发丝沾了水贴在下颌处,走进浴室取了条干毛巾,再出来时,阮玫已经坐在窗边藤椅上。 她双腿曲在椅子上,黑绸睡裙垂坠在大腿根部,阳光透过玻璃似碎钻点缀在翻滚的红色波浪之间。 黑与红总是衬得她肤色白至发光,可陈山野也感觉到了冷。 她望着窗外,但陈山野觉得青山蓝天白云都没有入她的眼,阳光那么明媚暖和,却没有一丝能照进她心里。 头顶被毛巾罩住时阮玫颤了一下,一双大掌在她发顶搓揉着,她不解:“怎么啦?” “你头发湿了,擦擦。”陈山野手上动作没停,试探问道:“你还有个jiejie?” 毛巾里的小脑袋点了点:“对。” 他继续问:“是家里出了事吗?” 小脑袋摇了摇:“没事,我姐要结婚了,让我下个月回家一趟。” 陈山野收了毛巾,半跪在椅子旁,微仰着头看她:“你和家里关系不好?” 不怪陈山野这么想,阮玫的情绪外露得太明显,而且和她相处的时间里也没见她和家里有过联系,还是今天这个电话,他才知道阮玫有个jiejie。 “嗯,算不上好。”阮玫把事情往轻了说。 “有多不好?” 阮玫侧着头,发梢从胸前晃过,她停顿了一会才回答:“唔……就是你jiejie结婚,伴娘没有找你当,只是例行通知你回家走个过场,免得落亲戚朋友话柄的那种不好。” 心脏抽痛了一下,陈山野想安慰句什么,但阮玫又回过头看窗外,一晃而过的眼神里有陈山野少见的憎恶。 像是自言自语,她轻飘飘说了一句:“不过我也不稀罕当伴娘,一见到那男人我就犯恶心。” 陈山野蹙眉:“男人?什么男人?” 他没得到回应,却见到阮玫右手抠着自己腿上的花瓣,那总能在他背上刮出一道道划痕的指甲,就这么深深嵌进皮肤里。 使那花瓣,如血一样猩红。 他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藤椅上拉起:“换衣服,带你去吃饭。” 似乎这时才回过神,阮玫应了声“哦”,走到桌边拿起水杯猛灌了大半杯温水,接过陈山野递来的文胸、衣服、裤子,一件件穿好。 每穿一件,就给自己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情绪盖上一层。 走出房间时,两人在走廊遇见了打扫房间的大婶,阮玫听陈山野用方言和大婶说了几句,大婶笑得开心。 “你跟大婶说了什么呀?”进电梯时阮玫好奇问。 “我麻烦她帮我们换个床单,还有房间其他弄乱的地方也多担待一些。” 阮玫懂了,抿着唇不说话,脸上一阵发烫。 虽然大婶说的是方言,但有一两个词她还是能估摸出意思。 “小两口”,之类的。 Night.35 白天的小城有了别样的生机,车子开上过河大桥时,阮玫从副驾车窗望出去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叠翠,最遠处的那几座被天空呼吸吐出的云雾晕开成水墨画,深的绿,浅的绿。 在正午阳光下覆盖着金绿色鳞片的湍急河水翻滚拍打着河岸,沿河的房子鳞次栉比密密麻麻,最令阮玫感到震撼的是,那些楼房都仅以一根根细长的水泥柱子做地基,撑起肩膀上四五层水泥背壳伫立在河道边,看着令人心惊胆战。 “我昨天查功课看到你们这前些年有过两次洪灾,水都淹到二楼了。”她从挡风玻璃指着对岸河边的护栏:“还有个视频好像从那里拍的,我们脚下这河都涨起来,把护栏都淹了。” “对,那两次洪灾挺严重。那时我只能看着新闻着急,但他们住的地方是老城区,受灾情况没那么严重,每天也都有跟我报平安。”一转眼车子就过了桥,陈山野打了方向盘往新区开。 “不过前些天广州大雨,我住的那地……就是棠下村不也是淹水淹到半个人高吗?这回轮到我爸每天打电话来问我情况怎么样。” 他说起这些事也依然是云淡风轻:“无论住在哪,住大城市还是小县城,都还是要和老天爷打交道。” 车子后视镜挂了块车挂,大红中国结点缀在上方,红色流苏在半空微晃。 黒木牌子上刻着「出入平安」。 “这车是你父亲的?”车里干净整洁,就是内饰过时了一些,车头还摆了尊小弥勒佛摇头晃脑。 “我以前买的,给我爸开了。” “诶,你怎么不把车开去广州?做滴滴司机那种,会不会比代驾穩定一些?” 陈山野笑笑:“你忘了广州开四停四?外地车没办法做这行。而且不谈付出的体力,只就成本而言的话,其实代驾的利润高出不少。” 话题又回到代驾,阮玫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一年前……就是我们第一晚,那时候你算是野代驾?” 那一晚她时醉时醒,是KK酒吧老板给她叫的代驾。 “平台外的单我也会接的,有一些熟客会提前跟我约时间,KK龙北哥那边很熟了,有需要我都会过去帮忙。” 还好和龙北熟,如果那晚他找了别的代驾的话…… 他皱了皱眉:“你以后要和朋友喝酒什么的,就提前跟我说,我会过来接你的。” “哦——那陈师傅的一对一私人代驾收费贵吗?我最近手头紧呀,太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