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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瑾欢默了默,他若还想着吃她也不是不可能。 说这话时徐凌霄掩下心思,两人闲扯之际,付瑾欢嘴里塞满了枣糕,状似不经意地问他:“锦阳城里是不是有吃人心的妖怪?” 举杯的手蓦地一顿,徐凌霄垂眸,半晌才道:“听说过,不过传言罢了。” 付瑾欢忙擦了擦嘴纠正:“不是传言,是真的。” 此话一出,徐凌霄眸色一沉,:“你又怎知这都是真的?” 面前的兔子忽的提高了声音:“我亲眼看到西街卖烧饼的老板娘,她儿子胸口的位置被那妖怪生生掏出个血窟窿!” 男子俊脸阴沉,末了沉声道“若真有妖怪,你便安分呆在王府,别被那妖怪掳了去。” 说罢,起身离开。 付瑾欢咽下嘴里的枣糕,眼眸牢牢锁住那抹挺拔的背影,眼底透着审视和打量。 …… 此时城外的樟树林里一片墨黑,初秋寂静的月光穿过细碎的枝桠,泛着丝丝凉意,nongnong的香樟味弥漫在四周,紫衣男子掩面独行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深知这香樟味到了夜晚便会迷惑人的心智,徐凌霄疾步穿行,走出了缭绕的黑雾。 屋内的黎修惨白一张脸,瘦骨嶙峋的身子正坐在床上,一旁的瑶姨端着药碗在其身旁弓腰站着。 见到来人,瑶姨眼底闪过惊讶,神情不定地看了眼床上的黎修,俯身贴着她的耳朵细语道:“小王爷来了。” 语毕瑶姨朝徐凌霄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未等黎修说话,徐凌霄径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形如枯木的脸只觉喉头发紧。 站于黎修身前,厉声道:“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就是你所谓的修行?!”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声似寒冰。 闻言,黎修神情慌乱,搁在被子上的枯手用力抓紧了一角,指尖微颤。 徐凌霄冷眼看她,但见黎修垂着头不说话,攥紧的拳头骨间泛白,半截残破的身子掩盖在被子里。 两人沉默间,嘶哑的声音从那颗低垂着的头颅发出:“没有内丹我会日渐腐朽,唯有用孩童的心脏才能暂时续命。” 沉寂的双眸一黯。 那些草药真的就一点效果都没有吗? “让那些无辜的孩子送命,你当真良心过得去?” 男子眸光寒厉,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黎修晦暗无光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同一个方向,可怖的脸上布满阴森的寒气。 “若是希望我自生自灭,你大可不必来。” 闻言徐凌霄身形一顿,眉头紧锁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为何这般固执?若这执念继续下去,你日后成魔该如何。” 早在徐凌霄和瑶姨救下黎修的那一年,她便发誓,只要她黎修尚存一口气,她定要手撕了国师沧炎,夺她内丹,毁她身形的臭道士! 可她唯独没有提起祁帝,那个许她一世情缘,却生生将她推入锁妖镇的男子。 当日的狠厉决绝,得知她是树妖时的恐慌,昔日的情暖意和竟似镜花水月一般,人妖殊途也罢,只怪她错付了钟情。 …… 从黎修的住处回来已是深夜,徐凌霄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缓步踏入云间阁,绕过屏风见着空荡荡的兔笼,抬眼看向他的卧床。 入眼的便是一个大喇喇舒展开四肢趴睡在床上的姑娘。 徐凌霄心头一惊,顿了顿脚步缓缓上前,浅浅的脚步声深怕吵醒熟睡中的女子。 挺拔的身形站定在床前,只觉她沉睡时咂嘴的模样像个孩童,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隐隐泛着水光。 徐凌霄眉眼舒展,见了她露在被子外的脚丫,于是轻手轻脚地上前,俯下身子替她掩上了被角。 靠近面前婉丽的容颜,只听得耳边是她浅浅而安逸的呼吸声。 徐凌霄竟有一瞬的愣神,突然间只觉耳根灼热,慌忙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直起身子快步去了内阁。 前些日子让张管家多添了一张床在这里,一想到刚刚床上酣睡的娇颜,徐凌霄猜想,许是周围环境太过安逸,让这兔子放松了警惕才不经意间现出了原形。 第13章 初秋的清晨带着丝丝凉意,门外的张管家敲门时,熟睡的付瑾欢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定眼一瞧自己一身素衣白裙,纤细的双手随即用力拍了拍脸,付瑾欢一惊,昨晚便是这副模样入睡的? 房内不见徐凌霄的身影,但闻门外声响不停,付瑾欢蹙眉,瞬间又变成了兔子。 不多时,便见张管家端着木盆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地走过屏风,瞧见床上兔形的付瑾欢,顿时两眼一瞪快步上前。 小声叫骂道:“你这畜生,怎得窝在王爷的床上!” 说话间揪起兔子的耳朵扔进了兔笼子。 付瑾欢被他一个大力甩了进去,走时还见他给笼子上了锁! 兔子前蹄扒着兔笼,眸光憋屈地盯着进入内阁的张管家。 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今日倒是赶了个巧,若真被张申发现了,估计徐凌霄也会知道。 待张管家从内阁出来,手中抱着徐凌霄换下的衣衫,走过付瑾欢身边时,兔鼻子灵敏地嗅到空气中飘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香樟味,就是那褪下的衣衫夹带着的。 付瑾欢定定地看着管家抱着一堆衣服出了门,眸光意味不明。 一身朝服的徐凌霄理着袖口从内阁走出,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之色,英俊坚毅的容颜在柔和的晨光下竟生出一股斯文儒雅之气。 见来人走近,兔子眼珠一转,放下了前蹄,只等着男子给她开锁。 想着张管家刚才进来并无异色,看来是嫌她乱蹿给锁了,现在这般模样应该一早便变回去了,徐凌霄如是想着。 看着笼子里的兔子两眼亮晶晶地抓着笼子望着他,男子唇角微勾,看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竟想摸摸她的脑袋。 给她打开了兔笼,沉沉的男音带着些沙哑道:“以后你便睡在那张床上,不必理会张管家。” 闻言,付瑾欢跳出了笼子,定眼看他,说道:“你昨晚可是看到了什么?” 徐凌霄挑眉,点头。 心中咯噔一下。 见付瑾欢一脸正经地望着他,某人懒懒道:“昨夜我只看到一只海鳖,四肢大张,鼾声连天。” 呆愣片刻,付瑾欢崩着的脸吧嗒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睛瞪得浑圆,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这人不仅瞧见了她人形的模样,还如此淡定嘲笑她睡相难看似海鳖。 未等付瑾欢开口,徐凌霄起身又补了一刀,缓缓道:“啧啧,口水泛滥。” “不像个姑娘家。” 忍了许久的付瑾欢终于愤恨出声:“你才是海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