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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是最可笑的那一个。 他看着房间里大家的脸,好陌生。最熟悉的陌生。最痛彻心扉的陌生。 张平源缓缓向那三个人鞠了个躬。 “爸,妈,爷爷,谢谢你们照顾了我那么久。” “别叫我妈!”张mama不愿看他,“以后你也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我看着恶心。” “恩。”张平源觉得心痛,“我等下就回去,我会尽快搬出去。”他想逃离这一切。远远的逃离。 “源源......”沉默良久的张爸爸开口了。 张平源不愿意理他。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也许他潜意识里也认为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他的爸爸。 张mama“砰”的把门一甩,就走出去了,张爸爸望了张平源一眼,跟了出去。 张爷爷年纪大了,头发已然全白,岁月在他身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而现如今,这个老人对着他一脸愧疚,在抽屉里摸索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张平源:“源源,拿着。爷爷老了,没用了,没用了......” 张平源刚想拒绝,爷爷却直接把红包塞进了他的衣兜里,然后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再见。” 张平源喃喃自语。是告别吧。却没人听见。 第15章 Chapter 15 五十八. 窗外一朵烟花炸开。在夜空中划出绚烂的光。五颜六色,照亮了这漆黑的夜。耳边隐隐传来小孩子的笑闹声。 恍若隔世。 张平源背着自己的包,离开了这里。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张惜惜,依旧是一脸高傲,像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盯着他:“在我家骗吃骗喝那么多年就想走了?”张平源看着她,心里一片平静:“惜惜再见。”以后再也没有办法见面了吧。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漫无目的的晃着,晃到了海边的沙滩上。 这片沙滩算是热门景点,夏天的时候可以见到下饺子的情景。可是现在是冬天。冬天海边的冷风吹的人心里发颤。海滩上没有灯,看上去一片黑暗。张平源静静的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天上的星星很亮。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和赵暄在山那边看星星。他很想赵暄。很想很想。他拿起了电话。 “喂。”赵暄接的很快,那头好像有点吵。赵暄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吵闹声都消失不见了。 听见赵暄的声音他突然很想哭。 “舅舅,我想你。” “源源,怎么了。”赵暄察觉到张平源声音的不对劲。 “舅舅,他们跟我说了,说我不是亲生的,他们让我不要再呆在家里了。”张平源木木的陈述着。 “你现在在哪里?”赵暄急了。 “我在海边......黄金沙滩......”海风吹来,吹得张平源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飘渺和破碎。 “源源,你等我,我很快就来。” 五十九. 赵暄来的很快。他找到张平源的时候,小孩躺在沙滩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好像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赵暄觉得一阵莫名酸楚,他慢慢走上去,把小孩抱在了怀里。几乎同时的,张平源将自己蜷缩在了赵暄的怀里。赵暄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就像在哄孩子。张平源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他想嘶声裂肺的大哭一场,却发现自己除了抽噎,发不出其它的声音。黑夜里,他看不清赵暄的表情,只能紧紧拽着赵暄的衣服。 赵暄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半晌,张平源抬起头,“你给我唱歌吧。” “唱什么?” “随便你。” 赵暄摸了摸张平源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 “I was found on the ground by the fountain at valder fields and was almost dry, Lying in the sun after I had tried, Lying in the sun by the side, We had agreed that the cil would end at three hours over-time, Shoeces were tied at the traffic lights, I was running te. I could apply for another one I guess. .................. In case he slept outside and was found in two days in Valder Fields (with) a mountain view.” 赵暄唱的是 ,他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轻柔的音调,缓缓吟唱在黑夜中。 遥远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盏孔明灯。橙黄色的暖光承载着希望飘荡着。波浪一下下拍打着岸边,发出沉沉的敲击声,就好像上帝的低吟。 赵暄突然牵着张平源站了起来,拉着他走到了车旁,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了一个大箱子。 张平源好奇的凑上去打开箱子,是一箱烟花。 赵暄将随手拿了个大的烟花出来,放在了地上,还掏出了一把花火棒,塞在了张平源手中。他先将张平源手中的花火棒点燃,然后上去将那个大的烟花点了。 烟花绽放在黑夜中,画出一道又一道的灿烂。在黑夜里照亮了相依偎的两个人。张平源的小孩天性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他拉着赵暄放了一个又一个烟花,还脱掉鞋子,要在这大冬天里踩到海里面玩水,最后被赵暄拖了回来一顿教训。 张平源这个死孩子不肯死心,趁赵暄不注意,一把把他推下了水,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冻得自己一个哆嗦。赵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将人拖了上来。 两人这一闹就闹到了深夜,赵暄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等两人回去的时候,裤腿和鞋子都湿得一塌糊涂了。赵暄怕张平源感冒,赶紧将人推进浴室。 “快去洗洗。”然后赵暄看着两双鞋子,看来是没法穿了,就给酒店打了个电话,要他们在明天早上送两双鞋子上来。 “舅舅,你能帮我拿下包里的换洗衣服吗。”浴室里传来张平源的呼唤声。 赵暄拿了衣服,拉开了门。浴室里面的门是透明的,氤氲的水汽下,朦胧可见张平源纤细的身影,张平源的皮肤很白,腰细腿长。张平源被泡沫迷住了眼,他听见赵暄的声音,“舅舅,你放那儿就行了。”却没有听到舅舅的回答。张平源冲掉泡沫,擦了擦眼睛,有点奇怪地问,“舅舅?” 赵暄此刻的呼吸有点不稳,张平源刚才毫无防备的样子对他的冲击不